以前文砚修会嫌贵,现在他不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只表达自己的感受:“很贴身。”
  帮他穿上的时候,沈让凑在他耳边说:“买的时候就觉得你穿得好看。”
  “你眼光好。”
  沈让一点都不谦虚:“是我想象力丰富。”
  文砚修感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略微好奇的问:“你帮我买衣服都是靠想象的?”
  沈让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穿衣风格跟尺寸,基本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吧。
  “光着。”
  “……”文砚修不可置信,“我在你心里都是不穿衣服的吗。”
  “风格多变,换装游戏玩过没。”
  文砚修很诚实的摇头。
  “可以试试。”
  文砚修把这话曲解了,他无法想象出沈让在自己脑海里不着寸缕的样子。
  他斯文的拒绝了:“不试。”
  沈让擦着头,只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上半身的肌群充满着力量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数学老师怎么能没有想象力。”
  腹部的线条流畅自然,几道人鱼线没入浴巾下面,让人浮想联翩。
  文砚修手指微绻,低下头不去看他,怕被迷惑:“我出去等你。”
  刚坐在床边,沈让便套着黑色背心从里面走出来,将礼物放在眼前,文砚修好奇的盯着。
  沈让说:“先闭上眼。”
  文砚修笑起来,听话的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觉后,其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文砚修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在掌心,摩挲了片刻,紧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扣在他手腕处。
  沈让说:“可以睁开眼了。”
  文砚修慢慢的先开眼皮,跟自己猜测的没错,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跟沈让手上那块很像。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让掌心的温度烫得想缩手,他不是第一次接受沈让的礼物,却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雀跃与心动。
  “谢谢,我很喜欢。”文砚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月前。”
  文砚修惊讶:“这么久。”
  “因为要提前预定,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沈让看着他说。
  “我没有准备什么好的。”文砚修略微可惜。
  “砚修,不一定要互相送礼才是好的,我送给你,是因为我之前答应过。”
  文砚修想起那是去年那次,他第一次叫了声哥哥,突然想到那些事,他不免脸颊泛红,后知后觉感到一股臊意。
  他低头亲了沈让的手心,重新抬头时,他笑而不语,弯着的眉眼仿佛藏着深海里的星光。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没发现文砚修有任何的缺点,如果赖床算一个的话,但在沈让的心里,那是可爱的表现。
  喜欢人可能需要理由,也可能不需要理由,沈让的审美很单一,在文砚修出现后,文砚修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他审美点上。
  十八岁时大概被蒙蔽了心智,幸好三十一岁重见光明,还不算瞎得太离谱。
  但这其中也有文砚修的作用,他的爱很热烈,他的爱也很有分寸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沈让都没有察觉。
  “那我也算是做到了满分+2。”沈让说,“我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跟我差不多的款式。”
  因为文砚修很好哄,只要是相关沈让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心情舒畅。
  文砚修认真的听着,心想,沈让嘴上说不知道,其实都看透了他吃准这一套。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知道结婚纪念日的晚上,都要做什么吗?”
  潮湿的水汽,沉香木的味道,呼吸的热风……各种来自于沈让的味道扑面而来,文砚修最终还是被迷惑了。
  他没有任何防备,刚换上的新衣服又被换下来,沈让将人抱在床上,分开他的膝盖,文砚修下意识的用小腿抵在他腰上。
  沈让低头看他的脚背,细长瘦白,很是好看。
  “忘戴了。”
  文砚修趴在床上,闷着自己的头:“算了,都可以。”
  沈让看着那背后的蝴蝶骨随着起伏动作,像要化形振翅,下一秒自由高飞。
  像是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沈让摁着那尾椎的位置,文砚修受不了的屈着膝盖跪趴在床上,神智被冲得涣散:“你又要弄脏床单了。”
  沈让语气淡淡:“是吗。”
  文砚修却气喘吁吁,心想他的力气真大:“……嗯。”
  “那就不在床上。”
  “……?”没等文砚修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冲撞,他们两人抱着彼此在床尾边沿滚下去。
  文砚修被好好的护在怀中,沈让双臂箍着他,没让他疼。
  文砚修懵了一下,手掌撑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被沈让抱起来,让他跪在镜子面前。
  “这样,就不弄脏床了。”
  文砚修汗湿的脸颊贴在镜子上,眼睛轻微的闭合,根本不敢看。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跟公司的人集合,而是单独出发去露营地。
  露营的东西是沈让准备好的,文砚修什么都不用管,他不算太累,昨晚沈让也是难得体恤。
  想到什么,文砚修捞起睡裤,膝盖处倒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有些酸痛,毯子虽然柔软,但跪久了还是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