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玉只怔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挡住了郁江的动作的同时，也将想要逃跑的清妤护在了自己的身旁。
却玉紧皱着眉，看向被他震麻了手掌的郁江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气恼的喊起来，“却玉！你干嘛？你对我动手？”
却玉冷声，“郁江，你刚才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郁江快要气疯了，他不会去责怪却玉，只是眼神故作凶狠狠的看向清妤，“出来，你和却玉说了什么？”
却玉挡住他视线，一字一顿，“我救她回来，另有原因，不要胡乱猜测。”
他总算开口解释，郁江才觉得好受些，还是有些愤愤，记恨方才却玉打他那一下，却玉从来不打他。
他默默将原因归在清妤身上，心里记了一笔。
郁江嗤一声，随意靠在一旁的另一侧柱子上，长腿舒展，斜睨了身后清妤一眼，懒洋洋地拖着尾音，“有什么原因？难道是长得美？不过，依我看也就那样，还不及今日救得的那个……呃，那个小丫鬟呢。”
清妤是最爱俏的，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评价，还是这个眼神讨厌死了的人，瞧着就一身邪气，还剑客呢。
从方才两人的对话中，她也看出来了，这人便是那日在茶楼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说书先生，明明颈后肌肤那么白皙，脸上却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弄得面黄且都是褶皱。
假扮成那样，不知道做什么坏事。
那日在茶楼打量她的眼神也讨厌极了。
清妤第一眼见他就不喜欢，这会儿从却玉身后探出个脑袋，脆生生的和他呛声，“你长得又如何？乌鸦嫌猪黑——不知自丑。”
郁江也不恼，笑一笑，上下打量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这是？”
两人斗着嘴，你来我往的，郁江说话不拘着，清妤又说不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几个来回便有些落了下风。
清妤柳眉一横，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正往肩上有些艰难的撒着药粉的却玉，轻声问，“玉少侠，我帮你吧。”
却玉沉默的看她一眼，任由她接过了自己手中的药瓶，“却玉，郁江。”
清妤微惑，一边小心翼翼的去拨开他肩上被短箭刺破的衣物，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一边娓娓道，“你的名字吗？我知道。”
“我只是实在很感谢你救了我，像你这样在外潇洒行侠的剑客，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吧，我幼时从家中走散再被一户人家收养以后，很少能见到外面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看话本来想象。”
清妤的神色有些怅然若失，“当时……情况那样危险，你执着剑，救我于困境之中，真的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象中的少侠模样。”
她说完，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眼底是纯粹的钦佩与敬慕，不含一丝多余的情感。
却玉看出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真诚直白的话语，眼前的少女很直接，只是单纯的将她心中所感告诉他。
他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一只手扯开肩上的衣物，让她上药方便些，再没多说什么。
清妤浅笑了一下，心中默默想，真的很像那人呢，几乎是从天而降，几个呼吸间便从那么多人中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