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得皱眉:“天庭之人,便要这般猖狂,你可知此为何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贫道要搜便搜,与你有何干系!”计都道人喝道,“还愣着作甚,好不速速去搜!”
众天兵自不将这女子放在眼中,纷纷落下河界,女子看得皱眉,也不出言呵止,只将玉笙拿起,嘴边轻拂,顿出嘤嘤乐响,此声悠扬,若卷袖长舒,似云舞轻扬;卷袖长舒,身起绫罗,当若九天玄女落,云舞轻扬,身随心动,恰似缓水轻流任东西。
此声曼妙,似悠扬远在天边,又似耳语近在眼前,众天兵只听无不如痴如醉,便上方计都、罗睺两道人听之,都不觉心旷神怡,恍若置身瑶池曼舞,飘飘如坠云里。
那女子眉角一挑,忽得声音落停,众人忽得一怔,当下身子失去控制,噗通之声顿起,呼啦啦尽落水中!
计都道人忙将稳住心神,大喝道:“哪里来的妖女,竟会这般妖法!”
“你之心如此,自将随笙声而动,何谓此乃妖法?”那女子道,“此间非你天庭之地,你且离去,我家主人自不会与你计较。”
↙, “混账!一小小妖女,还要反了天不成!”计都道人大呵一声,长袖一甩,直打出去!
那女子身形急退,计都道人暗下吃惊,此女好快的速度,这便光剑一甩,出得一道白光直落!
那女子玉笙一挑,自把白光扫去,却不想那白光忽绽。成琉璃之网。正坠齐下!
那女子皱眉。自是躲闪不得,正被白光束缚其中,计都道人看得大喜,暗道还以为如何厉害人物,原是在此处虚张声势,这便白玉尺一挑,正处一道红光!
便在此时,忽得一道青光冲过。却将那女子冲下:“仙子速走,贫道拦住此人!”
在那女子吹玉笙之时,张帝辛早在河下转醒,暗道此人若能退敌,自是不错,可若不能退敌,亦要保此女周全,毕竟,此等无端之祸,乃是因己而起。
方才见得众天兵模样。张帝辛暗喜得救,却不想这女子似除这等乐器。还有极快身法,似是不懂如何对敌,果不其然,计都道人一出手,便将此女擒住。
“你……你是何人!”男女授受不亲,那女子亦不想此间忽得出一男子,忙得面色一红,急将张帝辛推开,却不想手中一黏,竟出一层淤血! 张帝辛自知失礼,顾不得肩上血洞,忙将身退:“计都道人,你放此人离开,贫道自随你回天庭去!”
“英雄救美!好!好你个鬼谷子,果真风流!”计都道人眉角一挑,笑道,“如此,贫道便给你个这机会!”
计都道人话音刚落,便将白玉尺打出,张帝辛早知此人不会如此好说话,心下早做准备,忙将躲闪:“仙子速走!”
那女子看得张帝辛皱眉,却见斜刺里,忽得一道紫光闪落,正是罗睺道人,将血滴盘甩出!
张帝辛身受重伤自是躲闪不得,便此此时,忽闻一声虎啸,便感天地颤抖,四林大颤,忽得一道白光闪落,此间落得一人,正将血滴盘接住,此人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白甲粼粼,一瀑黑发铺散,却生一正清瘦面孔,双眼露青,侧脸还雕暗纹:“董仙子可是无碍?”
“陆先生,小女子无碍。”董仙子道,“此人甚是无礼,若非鬼谷道友相救,小女子怕我性命。”
张帝辛不想董仙子为自己说话,当下心头一暖,计都道人望一眼陆先生,眉角一转道:“此间误会,我等奉昊天上帝命,特来捉拿鬼谷子,董仙子无事,陆道友自可带之离去,鬼谷子交与在下,贫道也好回去复命。”
“天界之人?”陆先生一听昊天之名,便不由皱眉,“你天庭太过无礼,真道我西昆仑人,是好欺辱的不成!”
西昆仑!计都道人听得一怔,方要答话,却不想陆先生身形一闪,手中出一怪兵,此兵似剑却生长柄,似矛却有长刃,似戟却落三短银鞭,似杵其后却又生楞!
计都道人看得大惊,忙将其剑来迎,却不想一触那怪兵,手中竟是一僵,陆先生顺势一挑,其上短鞭忽长,呼啸而起,便听三声脆响,自落三道血痕!
计都道人吃痛,忙将长袖一甩,祭出白玉尺,却不想那陆先生背后忽生一白尾,正将尺子裹卷,直甩出去!
罗睺道人看得大惊,忙将起身来助,陆先生眼中忽生青光,便听一声兽鸣,手臂忽得伸长,一掌便将罗睺击退!
陆先生奇兵一挺,直把计都道人甩飞出去:“此乃为董仙子讨还公道,若你等不服,自可上西昆仑寻我,陆吾静候天界来人!”
陆吾!张帝辛听得一愣,陆吾相传生得人面虎身虎爪而生九尾,乃有两种身份,其一便是乃是西昆仑守山山神,因他办事谨慎,小错不遮不盖,故又称作开明兽。
《山海经?西山经》曾言,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便是陆吾第二身份,乃是天帝管家,是为“帝之下都的第一天神”。
此间听得陆吾对计都、罗睺二人言语,想是这世界中,乃是上述第一身份,张帝辛见得如此,暗道不想此间识得此人。
计都道人见得陆吾之威,自知不是对手,心下暗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张帝辛打个稽首,还未来及言语,便见陆吾长袖一甩:“休讲那些套话,此乃西昆仑山下,你速速离去。休要再回此间。”
张帝辛见得皱眉。亦将面色一冷:“贫道乃冲董仙子道谢。与你何干?你若不喜,自可离去!”
陆吾听之却是不怒,长袖一甩,自归山去,董仙子摇头道:“陆先生便是如此癖性,还望道友莫怪。”
张帝辛点头,亦不好多做计较,这便道:“还请仙子替鬼谷子谢过救命之恩。若他日寻机,必亲来西昆仑道谢。”
“小女子若非道友,怕亦早已丧命,若将道谢,也是小女子前去才是。”董仙子道,手中将出一物,“此等凡物,还望道友收下。”
董仙子张手,正落一龙眼大小混元药丸,此物白红相间。各占其一,张帝辛忽得想起那提黑凤所言。九花玉露丸若及中品,乃为红白各半,可白骨生肉,破魔修神,心道刑天、孔宣受伤不轻,自不推辞收下:“中品九花玉露丸,仙子好生恩惠!”
董仙子亦不想张帝辛识得九花玉露丸,当下惊道:“道友好生眼力,此等物件,不想道友亦曾识得。”
“鬼谷子偶过岱舆山时,曾听黑凤道友言明此物。”张帝辛望得天色见黑,暗道此间不可久呆,这便道,“鬼谷子身有要事,此间无暇,日后再图报答。”
董仙子听之点头,迟疑一下,又将出一方小盒,张帝辛知晓此乃九花玉露丸,亦不推辞,忙将手下,直往北面而去。
董仙子望得张帝辛离去,想起方才之事,忽得心下一颤,面色忽得一阵躁红,暗道,此番别离,不知相见何时……
却说刑天领众人直往北去,长生道人领日曜道人、月曜道人直追其后:“刑天,你已逃之无路,还要枉自挣扎!”
“混账!你等毛神,有何本事来战老夫!”刑天听之大怒,一手提起干戚斧,便要来战,袁洪早得张帝辛嘱托,自不能见之不顾,忙将金箍棒伸处丈长,直抡而下!
长生道人看得一惊,忙将躲闪开来,身后众人,却是躲闪不及,但听人声嘶吼,正见血雾翻飞!
日曜道人自是大怒,手出一道金光,化日光剑,直取袁洪,袁洪身化白烟,却不与之来战,反将身退,手中金箍棒横扫,全往天兵招呼!
“混账!”月曜道人见之如何能忍,凌空而起,手中顿落道道光华,一道青光,直垂而下!
袁洪忙将躲闪开来,身化大鹏,直飞而起,双翼猛扇,正拂而上,月曜道人看得一愣,手中月光镜竟是难以拿稳,直落而下!
袁洪看得欣喜,忙将金箍棒砸下,却不想身后忽得一道金光直落,正击后心!
袁洪身子一个趔趄,正被砸落其下,众天兵往之,忙将弯弓来射,箭若蝗矢,瞬间呼啸而下!
刑天见得大怒,扬起干戚斧,正将箭雨横扫出去,袁洪一抹嘴角之血,猛得一声呼啸,身化百丈大小,但将金箍棒数十丈长,横扫而出!
众天兵忙将躲闪,哪知这棍来得甚快,顿时化作血雨翻飞,刑天看得大吼:“好!只有战死的刑天,无有退走的战神!”
大斧直挥,正杀出去,长生道人见如此不是办法,忙道:“布天罗地网阵!”
众天兵听令,纷纷凌空而起,手中各出一点白光,纷纷扬结而下,刑天大喝一声,古斧凌空而下,落于光网之上,但见光影大颤,竟是难以破开!
长生道人阴阳镜一晃,出得丈宽毫光,正将刑天罩在其中:“活捉魔神刑天!”
众天兵听之,亦是大呼此言,刑天听之大怒,古斧一挥,顿斩十几来人,长生道人往之,自挺阴阳剑来战,一黑一白,阳剑如火,触之便有层层火起,阴剑如冰,落之便出道道生寒!
刑天凌空而起,古斧正斩齐下,长生道人正迎其上,忽得身子一僵,正被轰下!
“噗!”长生道人身若陨石,直砸地上,口中顿喷心血,刑天乘势而下,却不想长生道人忽得长袖一甩,但见七色光彩大盛,正听一声闷响,刑天身若石陨,直飞出去!
“七彩琉璃镜!”刑天大恨,方要身起,却觉全身若灌石一般,竟是难以挪动,背后伤口,更多涓涓黑血而出。
长生道人见之大笑:“刑天!万年前你便该死!如今落于贫道之手,便替贫道扬名!”
袁洪见得刑天身败,忙起一棍,晃开日曜、月曜二人,身化长虹,将住刑天便走!
长生道人寒眉一挑,阴阳镜一砸,正落袁洪背上,便听“嘭”得一声闷响,袁洪自出一口心血!
“道友速走,休要再来管老夫!”刑天见此,忙将呼喊,暗下悔道,不想自己十大魔神,竟落此般境地!
袁洪一抹嘴角之血:“你死了,我如何向兄长交代!”
“混账!老夫何须你向那鬼谷子交代!”刑天听之便恼,忙将呵道,“你放下老夫,要不你我皆难逃此厄!”
“混蛋!你这老头子少来啰嗦!袁爷爷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使唤!”袁洪大喝道,眼中露红,身自一挺,速度竟又加快不少!
刑天乃是何人,听得袁洪呵斥,只觉眼出酸楚,却不知如何辩驳,只得叹息一口,任袁洪带己离去!
“道兄,如何不追此人?”日曜道人见得袁洪远去,忙将问道。
长生道人一笑:“刑天与那猴子,俱身受重伤,怕行不多久,便要身陨,此间若以死相搏,你我终难免损伤,不若要之身累,到时坐收渔翁之利。”
“道兄果真高明!”月曜道人道,三人直追其后,与袁洪保持不远不近距离,只待事成,便可回天复命。
袁洪带刑天一路飞奔,忽得眼前一明,正见一片桃柳林,刑天往之大喜:“到此桃柳林一避!”
袁洪一听桃柳林之名,心下终松一口大气,眼前便是一黑,正坠桃柳林中!
“此乃功成时候!”长生道人见之大喜,“来人,将刑天、孔宣、袁洪三人与我擒了!”
众天兵眼见袁洪力竭而落,自是一窝蜂直坠而下,方至桃柳林,却不想忽得隆隆声起,此间桃柳木竟是忽得晃动起来!
“这……这是为何?”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天兵不明所以,自是大惊,长生道人看得皱眉,手中忽起三昧真火,往下一落:“此等小阵,便要拦住贫道不成!”
三昧真火落下,却不想下方桃柳林忽得散开,此间青烟忽生,此乃天兵忽觉脚下一空,竟是直落土中,不见踪迹!
长生道人在上看得大惊,忙令众人砍杀,却不想那桃柳木竟若钢铁一般,只听“嘭、嘭”金属鸣响,却是难以在树上留下丝毫痕迹!
众天兵大惊,便人也顾不得寻找,忙向外跑,却不想此间桃柳木动,竟是难以分辨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