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檀神庙主殿延伸而出数百米,混乱的场面瞬间为之一滞。单薄柔弱的姑娘,身着最能彰显曼妙体姿的刺绣和服,出现在血腥残酷的战场,犹如暴风中盛开的火红玫瑰,娇嫩欲滴。
许多高手趁此机会抽身而退,带着满身累累伤痕,聚集到了真月凉子四周护卫。
花岗英龙浑身浴血,衣袍破碎,连颌下的胡子都被鲜血凝成了痂。
他晃晃悠悠后退几步,面色枯朽晦暗:“真月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总比他们闯进去强。”真月凉子淡淡说道,抬手分开挡在身前的护卫,侧身穿过去,走到了最前面。
花岗英龙往前迈了一步,满眼焦虑的张了张嘴,但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今日,是必死之局,他早就知晓了。即便他现在冲上去拦住真月凉子,也不过是早死一会儿,晚死一会儿的区别。
从对面的阵营里,也大步走出了两人。一名老者,瘦小精干,穿得朴素,这是木岛尤井。一名中年,满脸麻子,衣着奢华,这是小野安太郎。
虽说两人看起来年龄相差得有近二十岁,但事实上却都已年愈六旬,贵为天师人物,一身修为化境大成!
木岛尤井冷冷哼道:“贱婢,你莫非是准备投降了?”
“呵呵,如此甚好,将这贱人带回去,容我好好调教。”小野安太郎上下打量着真月凉子姣好的身段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神色间翻涌起丝丝贪婪,“有此等女人辅我修炼,神功必将再进一层。”
他修行的功法,乃是最下作的采阴之术,同当年林宇在云州姬家斩杀的姬太初基本上是一个路数,故而对于绝色美人,垂涎欲滴。
真月凉子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多年见过的风风雨雨,早已使得她心如止水,善于将种种情绪隐匿在最深不可察的地方。
“投降?这还真没想过。”她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额前一缕柔顺的发丝随风飘摇,“倘若向尔等卑劣之徒乞降求饶,他日先生归来,我还有何颜相见?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事,凉子已经不会做、不愿做了。”
木岛尤井不禁冷笑:“呵,华夏杂狗林子轩命陨罗刹海,灰飞烟灭,你还指望他能回来?你要想见他,只能下地狱去了!”
“那华夏妖孽算什么东西!”小野安太郎趾高气扬的叫嚷,“那小杂狗还算聪明,知道避却我的锋芒!若他那时胆敢北上,我势必要活剥其皮、生食其肉,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他这牛逼有点儿吹大了,连木岛尤井都忍不住被口水呛了一下,后方大批跟随而来参与截杀的东夷北方修真强者,也冲着小野安太郎的后脑勺流露出鄙夷之色。
现如今的东夷修真界,历经了血雨腥风的洗礼,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闭塞之地了。无论他们如何嫉恨华夏林子轩,恨不得活剐了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名华夏人当真是古往今来、惊才绝艳的第一人杰。
二十岁登天榜、一身修为半步先天,就能悍然击杀无敌刀圣神木有良,覆灭东夷修真界,这样的大气魄、大手段,纵览如今,无人能出其右。
就凭木岛尤井、小野安太郎这里两位连地榜都排不进去的天师人物,平日里作威作福,可要真到了华夏天骄林子轩面前,哪怕绑在一块儿,都不够人家一巴掌拍的……
这就好比,吹牛逼说自己原地能跳两米高,可以。但非要吹牛逼说自己能跳出大气层、跳出太阳系,这就很过分了。除了彰显自己的愚蠢傻逼,再无任何意义。
“我家先生,绝不会有事。”真月凉子很平静的说道,眸光泛起了丝丝神采,更像是一种信仰的力量作祟,“当他回来时,必将是你们的末日。”
“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她抬起白嫩玉手,修长食指向外遥遥一点,“退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木岛尤井眼底满含着怒火,呲牙喝骂:“好猖狂的贱婢!”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待我将你擒下来,必要好好调教!”小野安太郎满脸下流的嘶声叫嚷,身形前冲就要探手来抓……
“放肆!”花岗英龙怒发冲冠,身形倏而一闪,持剑挡在了真月凉子身前,“我看谁敢!”
小野安太郎身形微微停滞,目露凶恶:“老东西,你这条狗命也该收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有你花岗家的那群娘们儿,都是我的俘虏,我要让她们日日夜夜伺候我,直至我将她们榨成一具具干尸!”
“你!你找死!”花岗英龙目呲欲裂,登时就生出了搏命的打算……
“花岗家主,请退后,我有话说。”真月凉子制止住了他,身形微微一闪,将一只白嫩玉手探进了和服的领子里,忽而嫣然一笑,“你们想不想知道,我的衣服下面有什么?”
霎时间,满场所有的男人,别管受了多大的伤、含了多大的怒,全都于此刻呼吸急促、目光炽烈。
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啊……
明明清纯俏美,宛若冰清玉洁的天上仙子,但那一颦一笑的动人风情,却是那般的妩媚妖娆,引人心神动摇。这两种极致的反差,如冰如火,令人深陷在欲望的深渊之中,难以脱身。
“贱婢!”木岛尤井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两只手哆嗦了一下,嘶声喝骂,“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你以为我们退守歌檀神庙,自困囚笼、自寻死路,真的会毫无防备?”真月凉子话音落下,径自将手拽出来,手中已经捏住了一只遥控器,“我在歌檀神庙的地下,埋了二百吨tnt炸药。想杀我们,那就同归于尽吧!”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就连真月凉子这一方的武道强者,也吓得惨白了脸!
木岛尤井厉声咆哮:“胡说八道!你在诳我!”
“那你尽可以赌赌看,大不了一起灰飞烟灭。”真月凉子黛眉轻挑,“你以为我常常来到歌檀神庙,真就只是为了给我家先生上香,祈祷佛祖保佑?呵,不留下后手,又岂是凉子的风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