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太平洋第七舰队的“刻瑞斯”号巡逻舰劈风斩浪,航行在蔚蓝无尽的苍茫大海上。
这艘于1993年下水试航的中型军舰,归属于m国驻严庭岛海军军事防卫基地,以罗马神话中的谷物女神“刻瑞斯”命名,现任舰长为m国年仅32岁的传奇上校,布朗·亚当斯。
开阔整洁的甲板上,纤尘不染。舰长亚当斯披着防风大氅,夹在指间的雪茄,随着轻拂而过的海风,显露出明灭不定的火星。
副官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上,腰背笔挺,但神色却忧心忡忡:“上校,我不得不提醒您,两个星期前,司令部已经向第七舰队下达了最高警戒令,时刻提防自江户而来的恐怖异能者,切勿轻举妄动。您在巡航途中,未经请示,违规动用火力,这已触犯了……”
“够了。”亚当斯径自打断了副官的话,眼底悄然闪掠过一抹晦暗。
作为m国驻严庭岛海军军事防卫基地的高级指挥官,他对不久前富岳山上闹出的大动静,自然也有所耳闻。
m国国防部,安全作战指挥中心,更是将那个名为“林子轩”的华夏年轻人,命名为“屠夫”,给予最高级别的五星警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要知道,纵观整个历史,能够被如此重视,冠以五星级恐怖的家伙,仅有区区三人而已。
亚当斯甚至都觉得,安全作战指挥中心那些老东西,是不是活得太久,以至于磨光了胆量,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你看看,这里可是茫茫无际的罗刹海,整个严庭岛的军事基地扔进去,也不过是一粒小小的沙子。”他抽了口雪茄,抬手指着宽阔的海平面,冲着副官抬高了几分音调,“不过是动用了两颗轻量鱼雷而已嘛,你认为在这种条件下,正面遭遇异能者的概率有多少?百万分之一,还是千万之一?亦或是亿万分之一?
那个名叫林子轩的超凡能力者,不在高档会所里抱着娘们儿睡觉,会跑到这鬼地方来?你是在侮辱他的智商,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副官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出话来。
他很清楚,亚当斯拥有着嚣张狂妄的资本。那显赫的家世背景,能够使得这位年轻的上校长官屡次犯禁而不被惩罚。但另外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当前这种环境下遭遇强大异能者的概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亚当斯喷吐着烟圈儿,大咧咧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言语客气了许多:“新鲜的巨头鲸刺身,再配上一杯白兰地,你觉得呢?”
他又往前凑了一步,更压低了几分声音:“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我们不远万里跑到东夷,夹杂在一群二等公民的恶臭里混日子,可也得为自己考虑啊。你总不会天真的认为,退伍金能够让你逍遥下半辈子吧?或者你还打算在风烛残年,忍受着风湿剧痛,拄着拐杖同保障局外的那群乞丐抢失业救济金?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这头鲸鱼带回去,通过渠道转手,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至于那两枚轻型鱼雷,我想你已经清楚该如何向上级汇报了……”
事实上,驻守严庭岛军事基地的m国军方长官们,借助着出海巡查之机违规猎杀鲸鱼、海豚等海洋生物,回航后再通过当地黑市高价卖出,借此获取丰厚利润,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那副官听了,这才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喜欢听话的下属。”亚当斯帮副官把帽子扶正,咧嘴一笑,“你带几个人,去把那头该死的巨头鲸拖回来……”
“是!”
副官敬了个军礼,兴致勃勃的转身离开,同急匆匆赶过来的副舰长威廉打了个照面。
亚当斯见到老搭档威廉,忍不住皱着眉抱怨:“这头该死的蠢货,三番五次拿司令部的命令压我,很明显他还不清楚作为下属的本分。你找个机会,帮我提醒他一下。”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副舰长威廉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递了过去,“上校,方才发射的两枚鱼雷,其中一枚正中目标,另外一枚导航出现了偏差,冲向了一艘小型渔船。”
“该死!”亚当斯摔掉了手里的雪茄,将文件抢过来,借着黄昏逐渐暗淡的阳光,瞪大了眼睛看,“东夷的渔船?”
威廉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有错,这片海域是东夷的专属经济区,其他国家的渔船很难进来。”
“呼。”亚当斯长舒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了笑容,“只要不是华夏的渔船,不成问题。”
华夏是东方大国,倘若他们的公民在海上遭遇不测,势必将引发严重的外交事件。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别想在军中继续混下去了。但东夷国不一样,这个国家是m国的附庸,没有任何权利,对宗主国提出质疑和谴责。
“让我想想,想想……”亚当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踱着步,原地绕了个圈子,“我们就说在海上遭遇了非法船只,怀疑对方是在走私,提出搜查,遭遇激烈反抗,不得已……”
威廉的脸色很不好看:“上校……”
“不得已将他们全部歼灭,让副官去仓库找几条破枪,把编号磨掉,就说是我们缴获……”
“上校!”威廉抬高音量又叫了一声,脸颊铁青。
亚当斯停下脚步,满脸古怪的望着他:“老搭档,你怎么了?”
“上校。”威廉轻轻吁了一口气,嗓音低沉,“那艘渔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小。而且那艘船也没有遭遇丝毫破坏,船上的人,安然无恙。”
亚当斯满腹狐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刚刚不还说……”
“没错,鱼雷的导航系统,精准确定了目标,但却没能击中。”副舰长威廉重复道,“你现在明白了么?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