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胜雄害怕了、服软了、求饶了,他面对林宇再也没胆子继续伪装下去,不得不吐露了实情。从这一天开始,他无耻卑劣的行径,就被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清江畔的那些东夷强者们,望着跪伏于悬影桥上、卑躬屈膝告饶的山口胜雄,尽皆如遭雷击。他们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此番东夷猎妖团远涉大洋、横跨高丽,由关东至幽州万里南下,竟然根植于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华夏天骄林子轩依旧是那个不可战胜的神话,而山口胜雄却是信口雌黄的骗子、见风使舵的小人!他非但没有战胜过林子轩,反而是输得彻彻底底、输得颜面无存!
“你不是要杀我么?”林宇不紧不慢的抬起脚,狠狠踩在了山口胜雄那张血淋淋的方形大脸上,“还手啊。”
一脚,两脚,三脚...
山口胜雄惨叫、发抖、告饶,任凭那张脸被踩得血肉模糊,唯独就是不敢生出丝毫冒犯之举。
“啊!饶命!饶命啊!”
满场修真者傻呆呆望着,林宇那只脚下,踩着被无数武道强者视为如龙如凤、高高在上的化境天师!
“你倒是还手啊。”他用鞋底狠狠碾了碾,面色冷峻,双目沁出浓重的杀意,“属狗的?平日里叫得那么欢,现在怎么不敢咬人了?”
山口胜雄那张脸已然血肉模糊,连半边脸颊都被踩得塌陷了下去,嗓音嘶哑模糊:“不...不敢,我...我是狗,我就是林仙师的一条狗,只求您饶了我...”
这样的场面太震撼了,无论华夏还是东夷,许许多多的修真者都将化境天师视为武道顶峰的存在,无比尊敬。
但就在此时此刻,往日里被奉若神明的大人物,却趴伏在林子轩这位天之骄子面前遭受最极致的屈辱,然后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凄声哀嚎。
神祇陨落,信仰崩塌。很多人这才恍然大悟,所谓的天师强者,貌似也不过如此罢了。
对芸芸众生而言,化境天师是身份尊崇的无上王者,但在天骄林子轩眼中,这等人物却没有任何猖狂的资本!
桥头堡上,华夏的诸多修真者们双拳紧攥,呼吸沉重,面庞由于激动而隐隐涨红了。
太痛快了,太解恨了!自从东夷猎妖团侵入九州大地,横扫北方的十七家宗门,华夏修真界就一直被压着打,何曾有今日这般扬眉吐气?
“林仙师打得好!狠狠揍这群东夷狗子!”
“哈哈哈哈,江对岸的东夷畜生,看到华夏天骄的厉害了么?你们猎妖团的首脑人物,在林上师面前就是猪!就是狗!”
杨不悔、杜升谷等人底气十足,连腰杆都不自禁的拔直了,一扫胸中愤怒不平之气!
鲜血浸湿了铁索桥上平铺的木板,山口胜雄侧身斜躺在那里,气若游丝,面孔几乎分辨不出模样,连眼睛都被血糊住了。
他当初用几句冠冕堂皇的鬼话,将自己包装成了替筱山雪信复仇、为东夷修真界扬威的绝顶强者,获得无所敬仰和荣誉之时,绝对无法想象会有如此凄惨的一天。
从始至终,山口胜雄就是一个沙包、一袋垃圾,任凭林宇如何羞辱,愣是没敢还手,甚至连一句稍显不满的言语都未曾吐露。
他很清楚,对面的年轻人深不可测、术法通天,想要杀他不过一念之间。而自己想要保命,唯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竭尽所能的不去触怒对方。
林宇抬起脚,在山口胜雄的衣服上蹭了蹭鞋底的血迹,神色间也颇有些意外:“我今天把你活活打死,也不还手么?”
“不...不敢...”山口胜雄拼命的眨了眨眼,语气中流露出无尽卑微,“我知罪了,只求林仙师饶我一条狗命...”
林宇嗤笑着摇了摇头,表情竟然有些滑稽。他是真没料到啊,山口胜雄的软骨病竟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好歹也是东夷国内鼎鼎大名的天师人物,惜命到了如此地步,连尊严都可以弃之不顾,真是丢尽了化境强者的脸。
山口胜雄用两只胳膊强撑着爬了起来,额头重重的磕了下去:“谢林仙师不杀之...”
林宇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说过不杀你么?”
山口胜雄愣了一会儿,哆哆嗦嗦的哽咽道:“以林仙师的身份地位,肯定不喜欢恃强凌弱,没必要同我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只求您...”
“呵呵,什么时候连羸弱都成了保命的借口?这算哪门子道理?”林宇言语间透着丝丝嘲讽,微微俯下身子,双目幽寒,“实话告诉你,本尊偏偏就喜欢恃强凌弱。因为比我强的人,至今还没听说过呢...”
倘若换做往常,他或许会感到索然无味,从而饶山口胜雄一条贱命。但今日却是不同,北方的十七家宗门、近万条无辜生灵,他们的公道又该如何讨回来?
东夷猎妖团,每个成员都欠下了累累血债,他一条活口都不会留!
山口胜雄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气,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九幽地狱而来的恶魔之眼盯住了一般,脊背升起了刺骨寒凉。
“林仙师,求您...”他仰起血肉模糊的脸颊,刚要开口,无以言喻的巨大力量猛地从胸口传来。
他发出低沉的闷哼,霎时间嗓子眼儿泛起腥甜,哇的喷出一大口殷红的血,整个人就如炮弹般倒射了出去,轰然砸落在对面的河堤之上,原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山口胜雄是死是活,已没人理会了。
全场无数道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悬影桥上那抹修长瘦削的年轻身影,仿佛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林宇蹬飞山口胜雄这一脚,用了约有七成单纯的肉身力道。对方哪怕命大不死,满身修为也势必被废掉了。
“呼。”他轻舒一口气,徐徐扬起了那张英俊的脸颊,嘴角泛着诡秘的微笑。
只不过同那古怪的笑容相比,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寒,紧紧盯住了对岸惶乱不安的东夷强者们,犹如狮子打量着猎物。
紧接着,淡漠的嗓音响彻了全场:“谁是秋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