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幕笼罩花城。
姚开山毕竟身份特殊,不适合久留,同林宇单独谈了一会儿,便笑呵呵的带着人告辞离去。
他一走,参加晚宴的其他政府领导也纷纷起身道别。没过多久,宴会厅里就只剩下了生意场上的一群大人物。
林宇故作不经意的往门口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心中所系的那抹熟悉倩影。
“林先生。”陆清雅翩然而至,一阵香风拂面,“你可是在找人?”
没待林宇有所回应,她便笑吟吟的道:“林先生同姚省长谈话之时,薛小姐就随着父母离开了。”
林宇一脸冷漠的同陆清雅对视,直到后者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低下头。
“林先生,薛小姐当真值得你如此看重么?”
陆清雅没能等来答案。
林宇转过身,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淡声道:“可以了,换个地方说话。”
小辈人物留在了下面,而那些真正有资格在灵秀山泉开发项目中分一杯羹的大人物则是跟随在他身后上了楼,直抵帝鸿国际大酒店的一号包厢。
近百号人齐聚于此,一场足以改变小半个江南省势力格局的艰难谈判开始了!
以陆天鸿、夏友华、何久祥、刑达、唐文洲等人为首,每个人都想给自己家族多分一些灵秀山泉的代理权限,一时之间整座包厢闹闹哄哄,吵嚷叫骂声不绝于耳。
刑达眼底猩红,气得当场拍桌子:“姓陆的,我干你祖宗!凭什么老子只能拿百分之五?”
“别给脸不要脸,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陆天鸿把眼一瞪,满脸戾气,“当初要不是林先生饶你一条狗命,你现在脖梗子上顶起来的玩儿意,还指不定是谁家的夜壶呢!”
何久祥抻着脑袋:“好了好了,你们吵什么?老夫只拿百分之十,不与你们争!”
“何大师,你这还叫只拿百分之十?”夏友华眯着眼,“你手下的产业规模连胡锦荣都比不上,拿这么多货卖得出去么?”
“我...”
很快唐文洲和其他人也加入了谈判,只有陆铮自恃辈分最老,又有二儿子陆天鸿在前面冲锋陷阵,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瞧陆老爷子那副额头青筋暴起、满头是汗的模样,明显是也有点儿闲不住了。
林宇任由他们去争、去抢,一言不发的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眼底一片苍茫。
不知何时,天空飘下了纷纷扬扬的小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耳畔的吵嚷声渐渐模糊,林宇盯着那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从面前飘摇而下,由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寂寥寒意。
“这天下...”他微微一叹,“可真凉啊...”
上一世的痛苦,这一生的孤独,似乎都无法与此刻相提并论。
包厢内如此热闹,但热闹是他们的,不是自己的。
这就像是面对一群抢食的牲口,主人只会远远的看着、观望着,而不会自己撸胳膊挽袖子,抓一把草料塞进嘴里...
时至今日,林宇方才明白,何谓“高处不胜寒”。
当你孤身立于高山之巅,手掌生死大权,其他人的所作所为就显得分外滑稽可笑了。
包厢门忽然打开,宋昌武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一张脸比吊丧还要难看。
在他身后,紧随着哆哆嗦嗦、满眼惊恐之色的宋文杰。
包厢内的诸多大人物全都止住了争执,抬起头,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一幕。
“混账东西!”宋昌武飞起一脚,将儿子踢了过去,“还不快向林先生磕头赔罪!”
宋文杰往前踉跄数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止:“我先前多有冒犯,请林先生恕罪!我再也不敢了!请林先生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宋家一次机会!”
林宇有点儿烦躁的蹙了蹙眉,慢悠悠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宋文杰身子蓦地一抖。
“林先生问你话!”宋昌武一脚踩在儿子身上,恶狠狠的嚷,“快回答!”
宋昌武打小练硬气功,身手相当不错,这一脚直接踩断了宋文杰一根骨头,疼的后者哀嚎一声,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
“记...记得...”
“哦。”林宇背负双手,两眼望向了天花板,“复述一遍给我听听。”
“林先生说...说...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我身后的家族...灰飞烟灭!”
诸多大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话不单单是林宇在告诫宋文杰,也同样是在告诫在座的自己。
陆铮跺了跺脚,第一个站了起来。
其他人彼此对视,纷纷起身恭敬而立,不敢再立马横刀的坐在位子里了。
林宇轻轻点了下头:“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宋文杰四肢开始剧烈抽搐,呜咽着告饶:“林先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林宇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我...我说...林先生给我提鞋都不配...是...是被狗吃坏了脑子...”
宋文杰话没说完,宋昌武便是咆哮一声冲上来,一脚将他蹬飞了出去。
“啊。”宋文杰凄厉惨叫着,像个沙包似的摔在墙面上,又跌落在地,张嘴呕出一大口血。
“你这个畜生!竟敢对林先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我打死你!”宋昌武呼哧呼哧的喘气,旋即一转身跪倒在林宇面前,“林先生,是我教子无方,请您宽恕我宋家啊...”
刑达陡然一声冷笑:“林先生那是什么人物?你一句教子无方就完了?”
“胆敢冒犯林先生,就是杀无赦的大罪!”他偏头瞧着陆天鸿那张僵硬的脸,“我听说上一次陆二爷的儿子在紫屿会所对林先生不敬,可是被砍了一条胳膊啊。姓宋的,怎么着?你这儿子能比老陆家的少爷还金贵?”
陆天鸿脸色青白交加,明显听出了刑达藏在话里的不善,但却不敢反驳,更不敢替宋家求情。
“我儿子罪孽深重,是林先生宽宏大量...”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他每日闭门思过,感念林先生的恩德...”
“哈哈哈哈,陆二爷都这么说了。”刑达往前迈了一步,“宋家主,该怎么做,还要老刑来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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