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晴斗看向降谷零:“波本你一个人单独开车回去,没问题吧?”
  “当然,不如说这样更好。”降谷零语气轻松地耸肩。
  朝日奈和真看了看降谷零和西海晴斗,无所谓地举手:“那我和苏格兰一起跟着君度走。”
  朝日奈和真和诸伏景光快速坐上后面的座位,坐在副驾驶位的西海晴斗想了想,在放了首歌后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舒缓明快的音乐声响起,女歌手的声音温柔、低沉中带了一丝沙哑,歌曲的旋律活泼流畅,连带着西海晴斗周围的气息也变得缓和起来。
  后座的朝日奈和真又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歌?是哪个国外的歌手唱的吗?”
  歌曲的旋律和歌手的声音好听是好听,他有些想录下来,可这歌词他是一句都没听懂到底唱的是什么。
  诸伏景光思索:“听上去像是俄语。”他之前听过一些类似的语言……他默默地把这首歌的调子记了下来。
  “这是首民谣。”西海晴斗靠在汽车座椅上,懒洋洋地回他,“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很少会有人会去学俄语。这是苏俄那边的民谣。不过唱歌的不是什么歌手,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去年我在莫斯科那边出了趟差,在一家酒馆听到她在唱这首歌,就又找她专门录了一遍。”
  感觉到西海晴斗的心情似是不错,朝日奈和真半是八卦地好奇问道:“她是君度你喜欢的人么?”
  “不。”
  似是猜不到他会有这样的猜测,西海晴斗偏过头半掀起眼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我的任务目标。”
  “真要说我喜欢的人的话……她在两年前便死了。”*
  “……这、这样啊。抱歉。……节哀?”
  猝不及防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朝日奈和真干巴巴地回答。
  诸伏景光忍不住发散思维——所以这首歌是让君度想起了恋人么?不过找任务目标录歌这种事……稍微有点过分了吧?
  “没关系,她是自杀的,当时任何人都没想到呢。虽然很伤心,但是毕竟死亡也不可复生嘛。”西海晴斗说。
  朝日奈和真偷瞄了几眼西海晴斗的脸色,发现他不仅看上去没生气也没怎么难过的样子,语调轻松,神态放松自然,还饶有兴致地开始小声哼歌。
  感觉这态度不像是谈起自己死去的恋人,反倒是像是和他在开个玩笑。
  ——君度不会是在故意骗他吧?
  朝日奈和真忍不住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还不等他忍不住再度询问,便被诸伏景光给拽了一下。
  ——“别问了。”诸伏景光的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为什么?”朝日奈和真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君度快要生气了。”
  诸伏景光又忍不住有些想要叹气了。
  他这位同期大概是天生脑袋里缺了根筋,只能看得见他人浅显流露在表面上的情绪,而对各种被包含在内的隐藏起的情绪视而不见。
  诸伏景光天生情绪感知能力较强,他能明显感觉到,虽然表面轻松带笑,但是君度的心情明显低沉了许多……虽然他不能确保君度话中的真假,但是朝日奈刚刚说的话大概率有戳到他的什么痛处。
  君度的性格在他心情好或不好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模样,诸伏景光并不太想让朝日奈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试探下去了。
  蓦地,诸伏景光眼神一凝,他看向窗外,而后冷静开口:“君度,伏特加,注意一下,我们被人盯上了。”
  “你确定?对方多少人?能看出来是哪一方的么?”
  西海晴斗的眼睛“刷”的睁开,刚刚挂在唇边的笑瞬间消失。
  那双看过来的金色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感情,诸伏景光忽然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他点了点头,声音保持克制冷静:“确定,对方应该不是从码头附近开始跟的,但是跟了我们不止一会。大概两辆汽车,一辆白色尼桑一辆黑色本田。暂时看不出来是哪一方的人手。”他迅速报出对面的车牌号。
  西海晴斗看上去有些失望:“就这点人?算了……
  伏特加,加速,先在前面的那几条路把他们甩开一辆。苏格兰,你打电话把这条消息也和波本说一下。”
  伏特加:“知道了!”
  西海晴斗轻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玩味:“真有意思,我们刚刚和港黑交易结束,后脚就有人跟来了,真巧啊……你们要不要来一起猜一猜,他们是属于哪一方,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第13章 第一位玩家
  西海晴斗话音刚落,朝日奈和真顿时扭头愕然惊叫:“君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当中有卧底?”
  “哎呀,我可没这么说啊。”西海晴斗侧头向后惊讶地看向朝日奈,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对面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那么多,为什么加拿大你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卧底呢?”
  “这个、这个……我们和港黑进行交易这件事知道的并不多,他们能在今天追到这里,应该是有得到什么消息吧,那不就很可能是有卧底走露了风声么?”
  望着那双漂亮却冰冷,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金色眼眸,朝日奈和真打了个激灵,慌忙开口说道。
  伏特加一边开车一边认同地使劲点头:“是啊君度,还是要小心一点,万一真的是有卧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