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达道。
草木为本,安乐为和,善道而德厚者谓之庸,于三才相亲者谓之中。
修行其实就是一个不断的重拾希望的过程,困难和挫折不过是家常便饭,即使真的没有一点希望,最小的安慰还有修行二字。
只要还在修行,总会在一点点的改变着,总能再次找到希望,所以修行的意义就再于,它可以让你颠扑不破,它可以让你变得无敌。
可能是实在没事干太无聊了,又或者不想做天启令任务了,王虚在神王殿的后殿鼓捣起了炼器术。
他虽然从来也没接触过炼器术,但是他觉得应该会很简单,而且看着也全都懂,没有任何障碍,于是他就打算完成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可是开炉之后,出来的东西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仅看起来像一团泥巴,而且软趴趴的,他敢确定这就是一团泥巴,可自己设计的明明是一个护腕啊。
明明放进去的是好几种金属,怎么成品就变成了泥巴,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但是他不气馁,一定是因为第一次不熟练,他相信第二次应该会好一点。
可是第二次开炉之后,出来的是一堆灰烬。
哪有一两次就会成功的,他使劲的安慰着自己,他还是不气馁,继续进行,多练几次就好了。
可是第三次开炉之后,啥也没有,一大堆金属,全给炼没了,他彻底懵了,修炼,他完全没问题,可是这又是个啥情况,物质到了神域之后都这么任性的吗。
他决定不再炼制了,必须好好的研究一下,毕竟材料再多也不能这么白白的浪费。
神器炼制的基本要领,王虚抱着这本书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王虚越看就越纳闷儿,这也没错啊,材料正确,火候正确,法决正确,灵阵正确,怎么成品依然如此的任性不羁。
王虚认真的想,从材料的选择,到材料的配比,到法决的顺序,再到灵阵的设置,就连炼器炉他都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全都没问题,可为啥就是不行呢。
王虚绝望的坐在地上,背靠着炼器炉,深深的挫败感简直让他都开始怀疑活着的合理性了。
可是他突然感觉怎么有点不对劲,自己都起了好几炉了,这炉子怎么还是凉的。
他忽然灵光乍现如遭雷击,这尼玛也太让人兴奋太刺激了,尼玛灵阵的起火开关忘开了,没火炼个屁的器啊。
虽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但是他不气馁,继续炼器,这一次开炉后终于成功了。
当他拿着有些粗糙的护腕时都快哭了,这也太难了。
没想到他正沉浸在成功的幸福感中的时候,灵儿来了。
“神王,您在干什么呢?”
王虚赶紧把自己炼制的粗糙的不堪入目的护腕给收了起来。
“啊,没什么,就是看看,炼制个趁手的装备。”
“您需要什么,让工部给您做就好了,怎么还亲自上手了,让别人看到要说您这个神王不务正业了,您的炉子我可得收走了!”
“唉,你不会是专门冲着炉子来的吧?”
“我都看您半天了!”
灵儿觉得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于是假装无知的把眼睛看向了别处。
“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炉子!”
灵儿一挥手就把炉子收了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的炉子!”
王虚也没有想着要叫喊,只是一着急就喊出了声来,但灵儿早已跑出了后殿,都看不到人影了。
唉,做神王就做神王吧,本神王今天心情不好,不适合睁着眼,我要睡他三天三夜。
他真的就睡了三天三夜,也没有人叫他,他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他本来是想去找文绮的,可是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也太丧了,他不能让这种不良的情绪影响到文绮。
于是他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状态,特别的想无理取闹,感觉特别的莫名其妙,就是各种的不爽。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期望,也不想有绝望。
终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不就是大闸蟹给它启示过的吗,人一旦懒惰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出现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
或者说不是懒惰,而是负面情绪的堆积,一旦这种负面情绪一直堆积下去,轻则抑郁,重则发狂,再重一点可就神志消散呜呼哀哉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来点刺激了,在刺激之下积极的情绪就会被激活,整个人也会精神过来。
反者道之动,大闸蟹用死亡的假设刺激了王虚,但不得不说王虚确实不想死,至少没到这个程度,就算真的死他也会很不甘心,所以死亡假设的刺激对王虚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王虚就在假设,我现在就要死了,虽然我活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但肯定能做点什么的,如果死了之后,呼吸没有了,感知也没有了,就连肉体也不是我的了,所以不能死,要活着,要做些什么。
可是马上他就发现,这个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效果还挺好,再用效果就没那么好了,他还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既然大多类似的问题都是懒出来的,那么就用勤奋来战胜它。
可是该干点什么好呢,擦擦桌子扫扫地,当然不行,他是神王,他不能给神王这个身份丢人。
可是,人民安居,神域安定,他一个神王总不能说去找谁打个架吧,那他这个神王也就别当了。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他必须让自己安静下来,他深呼吸,他打坐入定,他尝试着各种方法让自己安定下来。
终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又想到了那个问题,让他抓狂的问题,神域之上是什么,神王之境之上又是什么。
他觉得应该抽自己两下,可他也知道即便是真的抽了也无济于事,问题依然还在,困惑依然还在。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无极和太极,它们是无限的,所以代表着永恒的希望。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王虚也不再钻牛角尖了,顺其自然不就是最好的方法吗。
王虚的这些困惑不是修行遇到瓶颈时的困惑,而是一种妄想出来的困惑,其实也不奇怪,修行的人能有几个是正常的。
王虚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是太稳定,所以也不敢找自己身边的人,怕吓到他们,于是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暗夜城。
他正在暗夜城的街上走着,突然遇到了同样乔装出来的弄月,两人相视一笑,瞬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兄台近来可好,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兄台所言甚是,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去喝一杯!”
“如此甚好,兄台请!”
“请!”
二人进了一家酒楼,在二楼单独的一间靠窗而坐。
“兄台怎么到我暗夜城来了,可是又要探什么秘境不成?”
“呵呵呵,兄台说笑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秘境,上次不过是巧合而已!”
“好,咱们难得一见,今天就来个不醉不归!”
“干!”
“干!”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痛饮着,直到屋子里都摆满了酒罐子,两人才趴在桌子上酣睡了过去。
王虚醒来之后,弄月已经走了,旁边一个伙计在守着他。
“什么时辰了?”
“回客官,已经戌时了。”
“我的朋友呢?”
“那位公子已经走了,而且把账也结过了,那公子特意多给了些,让我等着客官您醒来。”
“她,哦,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什么话倒是没有,不过那公子念了一首诗,挺奇怪的。”
“什么诗还记得吗?”
“好像是,哎呀,我忘了!”
王虚以为小二是故意想讨赏钱的,于是就拿出了些暗晶石放在了小二的手里说道:“现在能想起来一些吗?”
“哎呀,客官您真的是误会了,我是真的忘了,这个赏钱我不能要!”
小二还在推辞,王虚看小二哥甚是真诚,于是说道:“这个你拿着,不白给,如果下次他再念诗,而且恰好被你给听到了,记下来,告诉我。”
“可是客官,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你不用找我,我来找你。”
“好的客官,您慢走!”
王虚其实对弄月不了解,所以也许他是想用朋友的身份去了解她,关心她,或者也许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本来就是天生的吧。
王虚离开了暗夜城,回到了盘古神殿,晕晕乎乎又是一天。
盘古神殿后殿,王虚和雪儿。
“神王,文绮姐姐来了,暂住在贤来居。”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昨天?”
“是啊神王,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了,只要得空我就过去。”
“那,神王您先歇着。”
“嗯。”
雪儿走后,王虚的内心慌得一笔,昨天自己去喝酒,恰好文绮昨天到,不会是发现自己了吧。
王虚一想也没可能啊,自己是直接用天启令传送的,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
要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喝酒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和女人一起喝的酒,这问题有点严重啊。
内心慌归慌,逼格必须装,大义凛然得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