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儿抢先答道:“我们是送阮姊姊的,她也刚刚才飞走,且与你来路相同,你没看到她吗?”
樊初阳听了,一时未想起小倩儿口里所说阮姊姊是何人,先是一怔,随既很快想起当是阮玉香,这才恍然,口里说道:“她是刚走吗?我并未看到她呀!”
小倩儿点头道:“未看到,当是两下错过了。”众人也都未在意,就此放过不提。
一同回到家里,楚母这才笑问樊初阳道:“你此来能住多少日子?”因楚母早将樊初阳当作一家人了,故这话问得虽有些笑侃,但又透着无比的亲切。
樊初阳道:“我此来本带有使命的,恐不能多住了,最晚明日便得回山。”
樊初阳此前每次来时,总要住上二三日,此次却只能住上一日,众人甚觉意外,小蝶更觉失望,不免有些怏怏失神。
楚母问道:“是何使命,使得你如何急迫?”
樊初阳当下转向楚天秋道:“我此来乃是受师父之命,召你与我同回华山,有事交待于你。”
楚天秋闻听老祖相召,甚觉意外,随即一想,定当与苏卿有关,遂道:“甚事?是与卿妹有关吗?”
樊初阳摇头道:“这我却不知道了,师父未说,我也未敢问。你与我到了华山,岂不就知道了。”
楚天秋心想:“离卿妹复活之期越来越近,此时老祖突然召我,定是与卿妹复活之事有关无疑了。”只是无法猜到究是何事,心里终是悬挂,当下便欲催樊初阳回转华山。
樊初阳刚到,话还未与小蝶说上几句,怎舍得就此便走,口里托辞道:“师父也未说要你马上便到华山,想法也不是甚急事,我们还是明天再走吧。”
小蝶听楚天秋现在便要催着樊初阳同回华山,心里也甚是不舍,当下也从旁附喝道:“明天再走,也是不迟的。”
楚天秋听了小蝶也如此说,这才恍然,知道自己太心急,却是不些不识时务了,当下改口道:“那就明天再走吧。”心里仍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见楚天秋如此说,樊初阳和小蝶相视一眼后,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此后从众人的说话中,樊初阳听说了哑女的身世,对她也甚觉怜惜,当下进到哑女屋里探视之后,见哑女状况甚好,心里也觉高兴。
哑女虽然身体状况日渐好转,已能随意走动,但她甚怕生人,故每日都躲在屋里,便是吃喝都在屋里,从不外出。而哑女脾性也甚是古怪,因林婶对她最好,故她也只与林婶最为亲好,其他的人便是楚天秋,她都不太理睬。
当樊初阳进屋探视哑女时,哑女见他陌生,吓得立刻就躲到了林婶的身后,连面也不敢露。樊初阳见状,只得无奈离开了。
离了哑女的屋子,樊初阳越发觉得哑女可怜,心下不免怏怏。好在旁有佳人笑语解颐,不一会儿便已释然。
当晚,林婶做了一桌丰盛的佳肴,众人围桌而坐,笑语欢言,其乐融融。而林婶自是去到哑女屋里,与她同吃了。
这晚饭直吃到初更未,这才罢了。饭后众人又说了一会儿,便都各自散去安歇了。
转眼到了次日,樊初阳终再没借口停留,却还是拖到过了午时,这才与楚天秋共同飞往华山。
楚天秋急于知道老祖召唤自己倒底是否与苏卿有关,又因在家里多呆了一夜,故甫一开始,便催着樊初阳一路疾飞,两人两道遁光并肩而行,真个如星矢一般,极快无比。
此时正是日当中天,云淡风轻,湛蓝的天空,尤如一张巨大的碧幕,罩在两人头顶,脚下山川河流,如奔马一般,一闪而过。偶尔一片浮云从两人身边飘过,却给两人遁光激散开去,化成缕缕轻烟,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两人正自前飞,还没飞出多远,忽见前方的空中飘浮着一团巨大的云团,足有数里方圆,此时天高风劲,而那云团却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那云团正当两人去路,故两人同时都发现了,更发觉那云团有异。
“且慢!”楚天秋招呼樊初阳,两人放慢遁光,缓缓飞近那云团。在临近那云团尚有二三里远时,却见那云团竟有了变化,好似充涨的气球一般,忽而变大,忽而缩小。最大时,云团竟快要及到楚樊二人身前,最小时却只有半里方圆。
楚樊二人都看出那绝非真正的云团,而是障人眼目的妖法罢了。二人都想着事不关已,要绕飞而过,待二人飞近时,却听见云团里隐约传出打斗声,其中还有两个女子声音,有个听得甚真,正是芙蓉仙子阮玉香,另一个也甚觉耳熟,一时却没想起是谁。
昨日阮玉香辞行回武当山,她刚飞走,樊初阳便也到了,两人的去路和来路相同,当时小倩儿还曾问樊初阳可曾见到阮玉香否,樊初阳言未见,众人都只顾说话,也就未曾在意,就此略过。
此时见到诡异云团阻住去路,且从里又传出阮玉香的声音,楚天秋已然猜到阮玉香定是昨日刚飞走,便与妖人狭路相逢,并给妖人困住,故樊初阳来时才会没有看到。
楚天秋确信无比,当下与樊初阳收住遁光,凝目往云团里看去,无奈那云团外面还包裹着一层妖法,楚天秋虽有神目,却也无法看透云团里面的情形。
楚天秋心想:“阮姑娘本是青云的得意弟子,以她现在的法力,世上恐也没几个敌手了,但现下能将她困她,绝非庸手!”他先疑与阮玉香为敌的是另一个女子,但听了一会儿,又觉不像,里面打斗声甚是混杂,双方竟似有好几人。
一旁的樊初阳与阮玉香也相熟,听出她给困在里面,且形势危急,忙对楚天秋道:“阮姑娘有难,我们速出手助她一臂之力。”说罢,便要上前动手。
“且慢!”楚天秋急忙拦住樊初阳,道:“先不要着急出手,先让我们再看一看才是。”
现在形势明明对阮玉香不利,樊初阳不明楚天秋为何不着急,止住身形,回头看着楚天秋道:“你还在等啥?若再晚出手,恐阮姑娘有失!”
楚天秋道:“知己知彼,才会战而胜之,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冒然出手,恐也会步阮姑娘的后尘。何况要救阮姑娘,比我俩人更有适合之人。”说罢,冲着樊初阳咧嘴一笑。
樊初阳见楚天秋忽然住口不说,故意卖关子,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着急,问道:“你说得倒底是什么意思吗,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楚天秋道:“你且莫着急,一会儿你自会明白的。”
原来楚天秋也想出手救阮玉香,但他忽又想到自己本就有意搓合阮玉香和狐仙萧飞云两人的姻缘,此乃天赐的良机,何不将阮玉香被困消息去告之狐仙萧飞云,引他来救,正可趁机促成二人的美好姻缘,越想越妙,当下便决定暂且不由自己亲自出手,所以也才阻止樊初阳暂不出手。
楚天秋并非将自己心里的打算向樊初阳明说,只是叮嘱他暂且旁观,先不要出手,自己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管如何惊愕的樊初阳,便转身往断云岭方向飞去了。
这里距断云岭并不甚远,楚天秋飞遁神速,晃眼的工夫便即到达。直落山顶,楚天秋便冲着岭下高声叫道:“舅舅快些出来,阮姑娘有难,却需你出手去救。”
楚天秋先还恐狐仙萧飞云会不为所动,不料话音方落,便见下面云封涌动,现出一条云甬,一道遁光从云甬里飞出,直落楚天秋身旁,现出身形,正是狐仙萧飞云。
落地之后,狐仙萧飞云便迫不及待地问楚天秋道:“阮姑娘出了甚事,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楚天秋恐引起狐仙萧飞云的怀疑,故飞来时便打好主意,不能与他实说,当下便将自己与樊初阳同往华山,刚飞出不远,便遇到正邪双方斗法。其中一方正是阮玉香,且给妖人困住,形势危急,故才来此求救。只是隐去了前面阮玉香曾与自己同往楚家村一事未说。
狐仙萧飞云听了,将信将疑,目视着楚天秋,口里问道:“以你现在的法力修为,任是何等妖人也恐不是你的敌手,而你却为何舍下阮姑娘不救,却来向我求援,又意欲何为?”
楚天秋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故早就听好了应对之话,当即回道:“非是不我救,实是妖人太过厉害,且又有好几人,便是我和初阳同时出手,也恐难操胜算。何况离这里又近,故才想到来求你相助的。”
狐仙萧飞云虽然还是不能全信,但楚天秋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寻不出破绽,同时心里确也悬念阮玉香的安危,略一思索,说道:“救人要紧,我这便与你前去。”一面说着,一面合拢了云甬,复原封禁,然后又对楚天秋说声“快走”,便当先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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