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猿阿金既刁滑,又喜捉弄人,因见唐羽对它视若无睹,以为轻视自己,气恼之下便不计利害地要捉弄唐羽一番。
唐羽因一心都在叶青青身上,实没有看见阿金,又不知阿金乃是老祖随侍宠物,以为是那里钻来的野猴子,顿时将他激怒,气急败坏之下,不由分说便反手向后背上的阿金打去。
苏卿和叶青青只顾说话,没注意到阿金,突见它一下将唐羽激怒,皆是一惊。
“师兄且毋莽撞,快些住手!”叶青青更是大吃一惊,急忙出声喝止。
唐羽乃帝王谷嫡传大弟子,玄功仙法已尽得帝王谷主夫妇亲传,且此时又是盛怒之下,出手如电,当叶青青出声喝止时已然不及,眼看手掌便要击中阿金的面目,吓得苏卿和叶青青都惊啊出声。
阿金实是又灵又滑,早防到唐羽出手,见他右肩微动,手掌已到面门,嘴里随长啸一声,前后四爪同时一用力,顿痴如星矢般地从唐羽后背往后翻了出去,落地后,已在十数丈之外。
阿金虽然有惊无险地避过这一掌,却也将它吓了一跳,落地后,睁着一双红睛,怔怔地看着唐羽,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向自己翻脸。
叶青青深怕唐羽伤到老祖的侍宠灵猿阿金,见它无事,这才长出一口气,当下对唐羽嗔道:“师兄,你怎能如此卤莽?此灵物阿金乃老祖心爱侍宠,你怎青白不分,便下痛手呢?”
唐羽先并不知阿金来历,因一时激怒,才对它痛下杀手,当听到叶青青出声喝止时,已然然惊觉,同时也收了力,要不然阿金纵避得迅速,不死也得受点伤。
“我实不知此灵物乃老祖的爱宠,一时卤莽,罪过罪过。”唐羽红着脸,嘴里讪讪说道。
叶青青道:“这些话你不要对我说,应向阿金说。”
唐羽恍然醒悟,忙转身对着阿金一边揖礼,一边赔理。
阿金因刚才那一下几乎伤到自己,也是犹有余悸,不敢再轻易招惹唐羽了,此时见他给自己赔理,不知是真是假,兀自睁着一双红眼金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唐羽见阿金没有表示,深怕将它得罪,心里越发的窘困,脸上甚显尴尬。
苏卿此时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对唐羽说道:“唐公子毋须介怀,阿金一向顽皮爱胡闹,它只是与我相戏,实无恶意,望你不要记在心上。你毋须给它赔理,它实是咎由自取。”随即又对阿金叱道:“你真个胡闹,刚才若不是唐公子手下留情,你恐怕也不会完好地站在那里了。唐公子大人大量,既已给你赔理,你却还在那矜持个什么?还不快快回来!”
阿金因随老祖年久,言听计从之处,也就算和苏卿最要好了,苏卿的话它还是能听得,何况它也明知是自己的错,故听了苏卿的话后,冲着唐羽咧嘴一笑,吱吱叫了两声,随即将身一纵,便跑掉了。
看到阿金突然跑掉,唐羽怔住了。
苏卿笑谓道:“阿金淘气,它也知自己有错在先,却又不好意思再与唐公子见面,故才跑掉了。此事已然了了,公子毋须介怀。”
唐羽这才将心放定。
三人重新回室,坐定之后,唐羽又问起两人究竟何往。叶青青才将阿金引两人到了仙洞,并各得一件宝物的经过说了,随又将自己所得宝镜拿出给他看。
唐羽听完,又是艳羡又是惊叹,一面端详着手里的宝镜,一面嘴里说道:“阿金果然灵通,师妹有此仙缘实是拜它所赠。”随即微叹道:“可惜我却无此仙缘遇合,且还将阿金得罪了。”话刚说完,眼睛定着宝镜后面的古篆字,嘴里又轻咦了一声。
叶青青见状,惊喜地问道:“师兄莫非认识那些古篆字?”
唐羽苦笑道:“就因为发现后面这些篆字古怪,又不认识,这才觉得惊奇。”
叶青青大失所望,说道:“我虽知仙人所留宝镜妙用无比,可惜却不知用法。而镜后那些古篆字并是与此宝镜有关,只是我不认得。先还以为你能认能,却也是一场空欢喜。”
唐羽道:“这有何难?待回谷之后,一问师父岂不就知道了!想他老家家定识得这镜后的古篆字。”
叶青青想了想,说道:“也只有如此了。”
苏卿本想代两人向师父求教,想他老人家一定识得那些古篆字,可当听完两人的说话后,又变了主意,想道:“既然镜后那些古篆字关系着宝镜的用法,此乃禁忌,岂会向他人轻示,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天色已暗,陈良送来饮食,三人就室里用过之后,便各自休息。唐羽则回对室,而苏卿和叶青青同住一室,为得能一起说话。
一夜无话,翌日天亮之后,三人相携给老祖请安之后,用过早餐,三人便在沈轻云的陪同下,同览华山胜景。
华山胜景颇多,更以胜箸称,尤以苍龙岭和百尺峡最为有名。
几人为饱览华山美景,故也没驾飞遁,一路步行,先临北峰,再向南折,经擦耳崖,过上天梯,便有一长岭呈现眼前。莽莽苍苍,笔直插天,好像苍龙腾空,故称为“苍龙岭”。此岭只有2尺多宽,两旁皆临万丈深壑,势陡如刀削斧劈,人站其上,无不心惊目眩,惊叹不已。
苏卿叶青青和唐羽皆是初次到此,虽然身怀玄功仙法,却也俱被苍龙岭的险峻所慑。临高远眺,满眼皆是青松白云,浩浩荡荡。
几人游过苍龙岭,又经过几处险境胜景,便到了百尺峡。那百尺峡乃是夹在陡峭石壁之间的一条沟状险道,两壁高耸,中间深不可测。人行其间,崖壁陡峭,头顶只见一线天光,惊险绝伦。
几人顺着峡间石阶,走出不多远,便见一块巨石如从天而降,夹在两旁峭壁之间,人只能从下通过。巨石上还刻有“惊心石”三字。
当几人从巨石下走过时,抬头上看,巨石竟似虚悬在崖壁间,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会落下来,着实令人惊心动魄。
苏卿叶青青和唐羽先还不知此石为何叫惊心石,当从石下走过之后,便深知其意。苏卿当下好奇地问沈轻云道:“三师兄,不知这石又是何人给起的名,倒很贴切。”
沈轻云笑道:“小师妹还真给我问住了,我还真不知此石是谁起得名。”
苏卿笑道:“三师兄一向自诩博学多才,怎竟连这石是何人起得名都不知道?”随即一一顿,又道:“过后还是问我秋哥哥吧,想必他一定会知道的。”想到楚天秋,勾起心事,苏卿心里黯然。
沈轻云听了,好不尴尬,脸上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四人游玩了一天,只不过才将华山胜景看过三分之一。见天色向晚,近处已是暮烟四起,暝色苍茫,而西边远方却还是夕阳未落,红染半天,暝色清丽,炫人眼目。
沈轻云忽说道:“天已不早,我们还是先回观里罢。若你们想玩,明天我可接着带你们再往别处去玩。”
苏卿叶青青和唐羽三人贪看夕阳晚景,不舍就此离去,直到太阳全落,夜幕降临,这才飞回道观。
三人游玩了一天,也觉乏累,用过晚饭,运过功之后,便疲劳尽去,一身轻松。
苏卿因昨日与楚天秋分离,直到今天仍不见他回转,心里始终挂记,暗想:“京城离此并不太远,秋哥哥竟去了这时还不回来,莫不是有甚事有绊住了?”甚是忐忑不安。
叶青青见苏卿默然无语,一脸的心事,遂笑道:“怕是又想念你的秋哥哥了?”
苏卿玉靥绯红,羞涩地道:“姊姊莫要笑我!”随即一叹,又道:“自昨日秋哥哥走后,我始终心惊胆战,现下已然过了一日,仍不见秋哥哥回来,我实是放心不下,生怕他出甚意外。”
叶青青道:“妹妹莫要多虑!以楚公子的剑法神通,天下恐怕已无几人能是敌手,更不会出甚事的。你且放宽心,说不定明天他便会回来了。”
苏卿点头道:“但愿如姊姊所料。若明天秋哥哥还不回来,我便去京城找他。”
叶青青笑道:“若是明日楚公子还不回来,姊姊陪你一同去京城寻他如何?”
苏卿勉强一笑。正这时,忽听吱得一声,同时眼前一花,阿金竟如飞一般窜进室来,冲着两人咧开一张大嘴,嘿嘿笑了几声。
苏卿已是一天没有见到阿金了,此时见它突然寻来,甚觉奇怪,问道:“这一天你都跑哪去了,怎未见到你?你这时寻来又有什么事吗?”
阿金嘴里吱吱叫着,将双手递上,却见手里捧着三只又大又红的鲜桃,虽未入口,却已闻到了股清香,二人见状,便知此桃绝非凡品。
苏卿问道:“现刚到春天,果实都还未结,你这鲜桃又是哪里采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