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瞥,能把楼梯上来往的动静看个一清二楚。
韩许易等了二十分钟,刘愈偷摸着从二楼的方向在舞池子扫了一眼,拿着手机录了一段,回去给他通风报信,声音很小地说:“好像…抱一块了。”
还特没脑子地拿着手机放了那段录的视频,背景音乐刺耳,唱的是dj版的《坏女孩》。
虞洛靠进男生怀里的那瞬间,歌词刚好应景地唱到那句“在谁的怀中会有感觉”。
四周温度骤降。
……
还算沉得住气,韩许易自始至终没下来找她。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她想在十二点前睡下,所以就上楼等他了。
虞洛掏出手机给韩许易发了条微信:
【coquelicot】:你怎么还没来?
【h.】:堵车了,正在上楼。
【coquelicot】:哦,我等你。
放下手机,她问刘愈:“卫生间在哪?”
刘愈给她指了个位置,虞洛拿着包包进去,包包里只带了粉饼和口红,没拿眼影盘。
她又从卫生间退出,看刘愈愣在原地,喊了一声:“嘿,有没有空酒瓶,给我拿一个呗。”
“这玩意最不缺了。”
没过一会,刘愈给她递过来一个。
虞洛拿着酒瓶进了卫生间,然后瓶口对准脖子的位置,非常有技巧地吸出一个草莓印。
她摸着脖子轻嘶一声。
稍微有点疼。
再出卫生间时,韩许易已经来了,虞洛哭着跑到韩许易身边,拱进他怀里,演技比奥斯卡影后还奥斯卡。
从他怀里挪开时,水雾雾的眸看向他。
韩许易垂下眼睫,先是看向她雾气氤氲的眸,而后,视线又落到她雪白的脖颈上。
上面有一小片可疑的红色印迹。
又是那么特殊的位置,傻子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下颌线条冷硬,唇角渐渐平直抿成一条线。
虞洛察觉到他的视线,装模作样摸了一下,又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比照着看了一眼。
然后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她没说是谁胜说是谁,怨怼的眼神一直盯着一旁的刘愈。
刘愈:?
韩许易的眸里盛满冷意。
他知道刘愈没那个胆子,所以肯定是别人弄的,极大可能是刚才和她跳舞的那个男的。
倒是个会推责任的。
虞洛实在有些憋不住了,看到他这副明知道“真相”,还不能质问的憋屈样子就想笑。
“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刘愈摆手解释。
好在人还算聪明,记得自己的人设:“我确实对她有意思,刚才也做了不好的事,但我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后,我对她很客气。”
“不知道刘总的客气是怎么个客气法?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刘愈:???
他做什么了他?
韩许易实在待不下去了,攥着她的手腕就要离开,虞洛止住步子,不想和他走。
男人回头,冷睨她:“还想留在这?”
虞洛忍笑,开始激将法:“韩许易,你连他都惹不起吗?他今天晚上怎么欺负我的?就这么轻飘飘就算了吗?如果就这么过去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那你想怎么样?”
事情没按照他预料的发展,韩许易略微有些头疼。
“要不,打死吧,先剥皮,再抽筋,韩总,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刘愈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惊恐抬眸看向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虞洛目光潋滟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阵后,韩许易忽然笑出了声,镜片下的一双桃花眸里,没有一丝开心的成分在:“好啊你虞洛,敢情你在玩我呢?”
“怎么,就允许韩总玩别人呀?”
女人莞尔一笑,皓齿明眸,红唇微微翕和。
明明是十分干净漂亮的一双眼,偏偏藏了点不该存在的狡黠。
她完全诠释了媚态和长相无关这句话。
天成的媚骨。
假笑维持了几秒,虞洛就已经冷下脸,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
败好感这块,韩许易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刘愈已经被这反转惊呆了,沉迷看戏无法自拔。
直到韩许易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刘愈,你出去,房间借我用一下。”
“干吗?”
虞洛神经紧绷起来,立马也要夺门逃出去。
身后的韩许易大力把她拽回,拦腰扛上肩,到沙发边,丢到沙发面,然后倾身压下。
虞洛推不开,恼了,冷声:“你说过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会强迫我。”
“是啊,我是说过。”
话是这么说,男人曲着腿,膝盖抵在她腿.间,挺峻的上半身直起,扯领带、脱西装、摘眼镜的动作是一个没落下。
“亲亲总行吧?好歹是我女人。”
再次尝试挣脱未果,炙热的吻落在她唇畔,男人的身体像个炙热的火炉似的,源源不断向她传导着热度。
十指交叉扣到头顶,男人技巧太高超,虞洛逐渐从开始的推拒到沉迷其中的享受。
意识到不能就这么和他沉沦,虞洛狠狠在男人唇上咬下去,口中铁锈味蔓延。
韩许易吃痛挪开。
唇上一片瑰丽的艳色。
韩许易嘶了一声,轻抬手触了一下,指尖一点鲜红。
勾唇轻笑了声。
虞洛趁机踢了他一脚,从沙发上爬起,只是刚起来的一瞬间就又被一股重力推倒。
来不及反抗,唇再次覆上,支吾的声音被堵回嘴里。
吻一点点游离,顺着唇划过下巴,又一点点移到胸口的位置。
凑近细看才发现,胸衣还他妈是蕾丝的。
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他克制不住自己,韩许易起身平稳了下呼吸,然后找了个由头和她掰扯:“虞洛,你穿件内衣就敢出门?”
彻底没了桎梏,虞洛迅速从沙发直起身,离他远一点,照镜子一看,唇果然肿了,没好气道:“你懂时尚么你,这是穿搭的一种好吗?内衣外穿。”
“那它怎么不叫外衣?内衣就是穿在里边的。”韩许易说。
虞洛:“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公司两千多号人不够韩总管,管到我头上来了?”
“你对自己长什么样,是不是没有清晰的认知?”
“有啊。”
虞洛说:“丑得惨不忍睹。”
……
韩许易又是缓了好一会。
然后,从沙发捞过西装外套,掏出皮夹,从夹层里拿了张房卡出来,俯身,勾了勾她蕾丝内衣边缘,暗示性十足插了一截卡面进去。
“我在君莱洲际酒店顶层长期包了一间总统套房,我等到你自愿进去躺在我床上的那天,当然,今晚来也可以,我等你。”
呵。
虞洛笑了一声。
“韩总这是把我当鸡了,还是把自己当鸭了?”
“都不是,这只是一个男人出于对一个爱慕的女人的邀请。”
“哦。”虞洛不听他解释,似有似无地给他传递点暧昧信息:“鸭头,那你今晚等着吧。”
漫不经心的,从语气里也辨不出真假性。
韩许易把西装外套给她披到肩上,自己只留了件黑色的衬衫,和她说了声“先走了”,然后就转身离开。
主要是他也待不下去了,能看不能吃简直是一种煎熬,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之一。
西装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虞洛想着夏天的晚上也挺冷的,而且确实不太安全,索性把外套套在了身上。
虞洛气呼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从胸口拿出那张房卡,盯着卡面沉思了几秒。
然后捏在掌心,拿起小包,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