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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拿人手软, 之后几人倒是相处颇为愉快，燕守壹有心考验，颜鹤卿也应对得体, 最后临走前，燕守壹对颜鹤卿的脸色确实是真心好上了很多。
这些, 燕惊双都看在眼里, 她有些歉疚。
“本是让你陪我回府一遭，未曾想还让你遭了些罪。”
颜鹤卿摇摇头：“大哥和九命只是关心你, 这些都是我应该面对的，不是什么罪, 而且……”
颜鹤卿顿了顿，唇角微有浮笑：“我应该还挺招人喜欢的。”
燕惊双想到燕守壹最后见颜鹤卿对棋道钻研也颇深，心痒想同他手谈一局，又不得不故作威严冷淡的模样，她莞尔一笑：“你说得对。”
只是燕惊双想带颜鹤卿离开之时, 颜鹤卿却停下了脚步。
“惊双, 今日我还想见一人。”
***
香炉袅袅, 燃起阵阵白烟，带有特别的木香混合着些许的药苦味。
燕惊双手里拿着一根翡翠珠花白玉步摇簪站在院门外, 旁边的丫鬟见着，眼含笑意道。
“大小姐，这是颜世子送您的吗？”
燕惊双坦然点点头，想着第一次收到颜鹤卿给自己的这根簪子时，可没想过会当着别人的面承认是颜鹤卿送的。
当时的自己，还对颜鹤卿有些避之唯恐不及, 未曾想现在……
燕惊双余光瞥了一眼关进的屋门, 透过薄透的窗户纸, 能依稀看见颜鹤卿笔直如青松的背影。
旁边的小丫鬟继续：“大小姐，您不必担心，今日老夫人精神状态上佳，且最近这些时日，老夫人都没有犯病了，再说老夫人犯病，最受苦的是……”
小丫鬟赶忙捂住了嘴，有些歉意地看向燕惊双。
燕惊双却摆摆手，这件事她能理解祖母，神志错乱之时，谈何又有理智可言。
不过，祖母精神好的话，燕惊双的担心之意稍减。
片刻后，另有一个丫鬟开了门出来，同燕惊双行礼道。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
燕惊双将发簪收于袖中，随着丫鬟进去，视线落在相谈甚欢的二人身上，她心底的石头彻底落地。
先前祖母说要单独找颜鹤卿聊聊，燕惊双也怕祖母像她大哥那般给颜鹤卿下马威什么的。
现在看着，情况似乎同她所想的不一样。
燕老夫人似乎看出了燕惊双所想，她佯装生气：“惊双还怕祖母欺负了颜世子不成？”
燕惊双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对不起祖母。”
燕老夫人冲燕惊双招了招手：“惊双，过来。”
燕惊双听话，走到了燕老夫人跟前，半蹲了下来，燕老夫人握住燕惊双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祖母哪里舍得怪你，你跟颜世子……”
“祖母，唤我鹤卿便是。”颜鹤卿恭敬道。
燕老夫人笑意多了些：“鹤卿是个好孩子，惊双你能同他在一起，祖母也算安心了许多。”
燕惊双余光瞄向颜鹤卿，颜鹤卿难得眸间多了些许情绪，好似在说他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燕惊双唇角勾了勾。
看着两个小辈有来有往的互动，燕老夫人眼里也盈起了笑意。
……
出府的路上。
燕惊双和颜鹤卿并行走着，她有些好奇祖母同颜鹤卿单独说了什么，但颜鹤卿却笑而不答。
燕惊双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是怎么让我祖母对你赞不绝口？”
燕惊双好奇着颜鹤卿的“投其所好”，方才她透过窗户的时候，也没见颜鹤卿送她祖母什么东西。
听到燕惊双的话，颜鹤卿停下脚步，他视线落在燕惊双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上。
没回答，却说着另外一件事。
“你今日带了我送你的簪子？”
燕惊双一时语塞，小声道：“这些个小丫鬟，见着你竟把自家主子也给卖了。”
颜鹤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不簪在头发上？”
“说起来，我送你之后，你好像一次都没戴过？”
“新鲜劲儿过了？”
燕惊双垂下的手轻轻捏了捏那根簪子，神色有些微别扭。
过了会，她将簪子往颜鹤卿身前递了递。
“没有，现在就戴上吧，此处没有镜子，我自己不方便戴。”
“……你帮我戴吧。”
燕惊双并不是多会撒谎的人，她说完之后，耳朵尖便悄然爬起了些微红意。
敏锐的弹幕人儿似乎也察觉到了。
【双双是不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戴小鹤给她的东西，所以想让小鹤给她戴，前面才一直没有戴的？！】
被弹幕说中心思的燕惊双耳朵尖更红了些。
颜鹤卿并不迟钝，他在原地也就愣怔了几息，便反应过来。
颜鹤卿接过燕惊双手里的簪子之时，唇角的笑意也随之诞开。
白玉所制的簪身有着薄薄的冷意，在夏日入手，能感受到片刻的清凉。
颜鹤卿亦是第一次给女子簪发，他动作小心，怕破坏燕惊双本来完整的发髻。
耀眼的翡翠珠花白玉步摇簪簪在燕惊双发髻上的那一刻，颜鹤卿脑海中浮现一个词——
顾盼生辉。
这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也因此更为出尘脱俗，令人难忘。
颜鹤卿想起先前燕老夫人的话。
燕老夫人同颜鹤卿讲述了燕惊双为何要易.容的原因，也讲到自己犯病时，差点毁掉了燕惊双的脸。
一位年过半百的长辈，在他跟前提起此事的时候，满眼写着懊悔，眼眶发红，似有落泪，可她还在忍着。
颜鹤卿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正好挡住了燕老夫人的面容，让守在外面的燕惊双无法窥探。
燕老夫人微愣，过了会，泪水落在老夫人的手背上，等到她情绪缓和之时，抬头看向颜鹤卿，却见颜鹤卿偏头守礼没有看她，给足了燕老夫人体面和尊严。
燕老夫人眼里这才真正划过几分赞赏：“钟离颜氏，果然名不虚传。”
“燕老夫人谬赞。”
燕老夫人最后同他说的话是——
“颜世子，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惊双。”
“容颜，才华抑或是旁的所有。”
“我不想她因为任何人再去遮蔽自己的光芒，而锋芒太盛，必定引人瞩目，惊双或是有自己的想法，但身为长辈，却希望她周遭有更多的护持之力。”
“颜世子，你可能做到？”
……
耳边，燕惊双的声音响起。
“颜鹤卿，好看吗？”
颜鹤卿看着被簪子衬得越发光彩夺目的燕惊双，他眉眼弯了弯，答道。
“好看。”
所以，他会守护住这份独一无二的耀眼。
不会让任何人染指抢夺。
正如，他在燕老夫人跟前应下的承诺。
颜鹤卿清亮的眸光里，仿佛一如既往地纯净。
只是那纯净的湖面下，似乎一闪而过着些什么。
***
燕惊双回去的时候，倒没有直接回四眠斋，而是先去了珍馐堂。
还是在后厨的院里找到正给闻大厨打下手的闻娇娇的。
闻娇娇见到两人也是激动，主要是见到颜鹤卿激动。
“颜世子，你怎么突然送我一个酒楼？”
“惊双，你可别误会！！我跟颜世子没什么的！！！”
闻娇娇脸上还有不小心沾上的面粉，她摆手同燕惊双解释的模样，有几分滑稽的惊慌失措。
颜鹤卿明显不想解释，他目光看向燕惊双。
燕惊双莞尔一笑，给闻娇娇轻轻擦着脸上的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