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太贵了,感冒也要几百块,所以平时有点毛病都硬撑了过去,但是前个月觉得身体实在不舒服,一检查就是肝腹水。”
就是这简单的宣判使这个还勉强算是小康的家庭立刻崩溃,刘得宜没有出声,他静静的是听着李笑颜和张明眉母亲的谈话,其中多夹着轻泣,过了一会儿,事情就很清楚了——肝硬化和肝腹水,目前西医尚无良好的疗法,治疗方法多采用输白蛋白、打利尿针等保肝药物治疗,但是价格非常昂贵。
才第一个疗程下来,这个并没有医疗保险的家庭就负担不起这样昂贵的治疗费,二个人都是工薪阶层,张母的单位知道了这事后,给了她留薪假期,并且号召单位职工捐了一万块,也算尽了心意,但是这对昂贵的费用只是杯水车薪。
没有了钱,医院自然不收了,于是不得不把张父背回家,现在只能抱着万一的希望,而用中药,不过,从目前来看,效果并不好,张父在迅速的走向死亡。
张父已经不肯喝中药了,虽然中药比起西药要便宜不少,但是对这个扫空了的家庭已经是非常沉重的负担,张父的单位是私企,付了一笔钱已经已经打发了他,现在没有任何收入,张母的单位虽然还保留着她的工作,甚至有着工资,但是没有奖金的工资仅仅只有六百块,负担家庭的基本生活费都已经有点勉强,何况治疗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家中实在没有钱继续负担张明眉的学习,她知道之后,哭了一场,就在某个亲戚的介绍下,去一个市内的一个单位打工去,其实她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算那个单位知道了她的情况,有所同情而录用她当杂工,工资也仅仅只有七百块。
借钱?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人人躲避,最好最近的亲戚都已经不见了。
说到这里,张母那种苦笑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对视,然后就是一阵非常难熬的沉默,配合着房间之中那种药味和那种可怕的气氛,陪同而来的二个学生会干部简直是手足无措,如坐针垫,看他们的表情,简直就想立刻逃了出一样。
“那,治疗这个病,到底要多少呢?”
“这个病,要真的好起来,不知道要多少钱,医院中有个同情的医生偷偷对我说,这病已经到了晚期,其实救也纯粹是白花钱,不过假如有五十万的话,还可以尝试多拖个几年。”
“五十万!”李笑颜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家庭哪有这样的实力啊,而且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捐助,很难达到这个数目的,现在就算请到了有关方面进行报道,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帮助,也很难超过十万。
现在的社会,有多少家庭在生活线上挣扎而变的冷漠啊,那种一方有难,十方支援的情况,早就不复存在,不过这样一来,这个家庭,基本上已经被毁灭了,其实张父的想法也很自然,一个家中的男人不但不能为妻子女儿担挡,反而拖累了妻子儿子,而且不断受到病情的痛苦,又没有治愈的可能,有点血性的男子,有着“不如死了”的想法其实很自然。
从天眼之中,就可以看见,在里床病人的脸上,有着一行泪水,他并没有睡着,而且在他的身上,那活着的人类都有的灵光,已经变成了墨绿色了。
“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了。”玉之灵也看见了,在心里对刘得宜说着。
这候 .com 章汜。“恩,我知道了。”刘得宜等了好一会儿,知道张明眉的单位会让她工作到晚上九点,就不再等待,和心情沉重的李笑颜出了门。
二个学生会干部自己打了车回去,而李笑颜和刘得宜在人行道中慢慢走着,街道之中,那喧闹的人群,那来往的车队,都还是照样如此,没有发生一点变化,一个家庭的毁灭与否,对这个社会真是微不足道。
刘得宜的心中,并不如他的表情一样的平静,那个病人毕竟对于他只是陌生人,如果说悲痛那就太假了一点,但是那种淡淡而不可抹杀的悲哀,甚至一种人世如此脆弱的怜悯,深深的流动在心中,让他品味这种带着无可奈何的悲凉。
“刘得宜,你有什么意见呢?”
“如果要想治愈张父,很困难啊,这种晚期的病症,治疗好的概率真的不高,而且费用太高,就算能够治好,我看如果全程下来,连五十万都不止,按照她家的情况,这笔钱是万万还不起的,而且,这笔钱……”
强牺 tianlaixsw.com 读牺。“这笔钱我们也筹不到,是吧,不过,你有什么真实的想法呢?”
“对,就是这个道理,就算我们学生会可以进行活动,甚至披露报纸媒体进行报道,我看也不能获得这笔钱,能够筹到十万,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如果真要说现实,那就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她和她的母亲身上比较好,因为帮助她们还可以办到。”话是这样说,但是刘得宜说出这样的话时,他的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悲哀,一种充满了心和身,对世事无常的悲哀。
制大 制枭。“要她们放弃自己的父亲和丈夫吗?”李笑颜眼波迷离,她楞楞的凝视着他,又转望向了繁华的街道。
人来人往,有的笑有的打闹有的匆忙有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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