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方东赐,秦子歌几人离开,暗使缩地成寸的法门,往南御王府而去。
一路上,行人寥寥。
毕竟天色已黑,而且今时不同往日。
半月来,太白群妖攻势凶猛,兽吼声彻夜不息。
城中百姓也非聋子瞎子,如何能听不见?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哪怕知晓若是真的城破,紧闭门窗毫无意义,但多少能起到些心理安慰。
当然,一些有门路的,都早早托了关系,哪怕倾家荡产,也将自己和家人送进了内城。
便是外城真的破了,也影响不到他们。
夜色静谧,天空当中一轮残月高挂,淡淡月华洒落。
秦子歌漫步月下,身旁白素贞、石矶相伴左右,皆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一静雅温婉,一妖娆神秘,可谓美不胜收。
当然,若是没有身后两个闹心的徒弟,秦子歌会更加开心。
缓步慢行,忽然看见前方灯火通明。
秦子歌心下讶异,这个时候,还有大晚上开店的?
心里好奇,默默加快速度,见到一栋气派楼阁出现在眼前,两串大红灯笼高高挂着,门口还有些衣着暴露的女子搔首弄姿。
没错,这是一家青楼。
“师父,你不是说,青楼这样的东西,只会在太平盛世才会盛开,现在妖兽入侵,怎么还开得这么晚啊?”东方晴夜问道。
“你这个问题,问得极有意义,然而为师暂时也答不出来。”秦子歌道,外面妖兽都要入侵了,里面的还在逛青楼?
一个个是真的胆肥啊。
真不怕破了城,小命不保?
这让守城的士兵看了,估计斗志全无。
老子拼死拼活守城,九死一生,你们却在青楼里面醉生梦死?
“那师父里,青楼到底有什么啊?你和吕师都那么喜欢上。”东方晴夜问道。
“掌门,喜欢上青楼?”白素贞和石矶目光齐刷刷地看着秦子歌。
“我这是在看世间疾苦,我等修士不能总高高在上,要感悟世间红尘,而红尘纷纷体现最深的,一是酒楼,二是青楼。尤其是青楼,青楼女子受人唾弃,遭人鄙夷,无论前因如何,一旦沦落风尘,便是下等人了,最好不过嫁给良家为妾罢了。我入楼,乃观天下。”秦子歌一脸浩然正气道。
一直将秦子歌奉若神明的东方晴夜和金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强牺 shucang.cc 读牺。但白素贞和石矶却没这么好忽悠,石矶摆明一副,你骗鬼的表情,白素贞虽然没那么直接,但玉容上也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那吕师也是因为这样才进青楼吗?”东方晴夜好奇问道。
“不,他是品格低劣,贪花好色、自甘堕落,流连风尘!”秦子歌面色一板,俨然一副教导主任的口气道。
东方晴夜、金羽、白素贞、石矶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秦子歌,你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
“你们看我做什么?是觉得我更英俊了?”秦子歌道。
白素贞四个人齐刷刷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天空。
秦子歌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你们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吗?
似乎也觉得气氛太尴尬了,白素贞道:“掌门,我想问吕长老真的是我印象中的吕祖吗?”
仙门这么多召唤的人物,大多数,白素贞是没有听过的,毕竟金光圣母和萧臻的知名度的确低,知道的就只有巨灵神和吕洞宾。
而巨灵神且不说修为还不如白素贞,就是知名度也远不如吕洞宾啊,在白素贞的时代,吕洞宾已经算是大仙了。
“嗯~没错,就是吕祖,兼修儒道的风流人物。”秦子歌道,倒也知道白素贞的感受,吕洞宾虽然不如他的前世东华上仙进入仙佛决策层,但也算是有名有姓的神仙,而白素贞那时候,无名小妖。
“但修仙,不是要摒弃七情六欲,一心向道的吗?吕长老是怎么修炼到吕祖的?”白素贞忍不住问道。
金羽和东方晴夜也两脸好奇地看着秦子歌。
“修炼大道的境界是忘情,但不曾拥有,如何去忘?所以主动接受,主动放弃,才算是完成流程,突破。而吕洞宾,之所以称为你那个世界的吕祖,是因为他度过了情劫,他的爱人死了。所以过去了。”秦子歌道。
“所以修道,其实应该主动去接触情爱?然后再去忘了他?”白素贞道。
“我只能说,有人真的这么做过,而且也真的用这种方法提升过自己的修为。但真正忘情,起码存在真正的情,情爱够真,才能算忘。而情爱,一旦用心投入,就会身不由己,很难脱身,像吕长老,差点就没出来,或者说,到最后也不知道算不算出来了。”秦子歌道。
“那师父,我们修道,直接不近女色不就好了?”金羽道。
“你主观的不近女色,不代表,你不会动心。食色,性也。人之本能,甚至长期自我安慰的不近女色,反而会导致一个后果,一看见女色就控制不住自己,反而因为好奇,然后初尝禁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付出所有。反倒不如你吕师风流。”秦子歌道。
“为什么啊?”金羽奇怪道。
“因为多情者,见的色多,自然不会被色所迷。就是因为多情,乃至滥情,所以最是绝情。”秦子歌道。
“那为什么最后吕师还会渡情劫?”金羽疑惑道,师父您说的有点不搭啊。
“因为多情者不会被色所迷,却不代表他不会被情所迷。而且多情者,往往是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便会投入所有,爱的忘我,甚至从此变成一个不近女色的人。”秦子歌道。
就像网上说的,收了心的海王比多数的好男人更好,因为那些诱惑他都已经尝试过,并且出来了。
只是可惜,大多数被海王伤过的就是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女人。
“所以不管怎样,都要遇到情爱吗?”金羽道。
“差不多,不过因人而异,有些人,生来心肠硬,所谓郎心似铁,决定修道,就绝情,也有。说到底,千种人,千种道,你们的道路自己走,为师也不知道,为师只能把前人的经验告诉你们,然后再把修道的正确方向告诉你们,可是这条路,你们是要直走,还是绕着走,又或者是骑马走,飞着走,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前人的道,听听就好。”秦子歌道。
“掌门说得对!”
这候 aime i4*3*.com 章汜。话音未落,青楼二楼,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秦子歌猛地一愣,这声音,他很熟!
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就看着二楼,一个白衣青年醉卧栏杆,高举酒杯。
制大 制枭。吕洞宾?
秦子歌陡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