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沉吟了许久,这才睁开眼睛,让病公子将公孙忆身上的木钉先行取出:“病刹,你把他弄起来,凭他眼下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也逃不出去。我有话要问他。”
病公子稍作迟疑,并未立马动手,老头子心有怒意,厉声道:“就算你和我生了嫌隙,这会儿你人在四刹门,就得按我的意思办。”
病公子不作他想,抬手取出木钉,一根根木钉从公孙忆身体里带出,鲜血又是哗啦啦流了一地,病公子一脸嫌弃,也不再将那些木钉收回,只甩在一旁,口中却是对老头子道:“四刹门虽门主之位空缺,但这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老头子是门主,既然你发了话,我还能不照办?只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我和你心生嫌隙,你与息松老杂毛暗中通联,倒把我瞒下,这里头的事若不是苏红木熬桀来了这么一档子事,怕是你仍把我蒙在鼓里,恐怕今天你也要把这些都好好说一说,也好让我弄个明白。”
老头子听完心中冷笑,在自己眼中,病公子和生不欢、死亦苦一样,不过是自己的手下,即便是位列四刹之位,顶多算是武功高强一些的打手罢了,一直以来病公子都以四刹门第二自居,殊不知自己打从盛一刀死后,就从未把病公子放在眼里,更别提和病公子交心,明面上让病公子打理门中上下,其实掌权的还是自己,许许多多四刹门的秘密,病公子虽是参与其中,自认为比生不欢、死亦苦高上一等,实则四刹门最为核心的秘密,也只有老头子自己一人知道而已。病公子这一番话让老头子十分不屑,不过是为了先行稳住病公子,毕竟眼下四刹门经不起一点点变故,一旦病公子也叛出四刹门,局势则会更加被动。
于是便道:“方才我一直不说话,便是想着此事,病刹的话虽是重了些,但多少有些道理,咱们俩共同掌管这四刹门,这么多年可谓是风光无两,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弄得咱俩兄弟阋墙,今天我就把这里头的事跟你说个明白,你也好思考一番,今后到底该怎么做?”
病公子冷哼一声,对于老头子的话,病公子已不太相信,也知道老头子之所以看似妥协,只是因为公孙忆方才那一番话让老头子心下也产生了动摇,以自己对老头子的了解,若是老头子笃定息松道人没问题,怕是一开始就不会跟着自己来到十方狱,如今选择说出来这些秘密,也只是想让自己和公孙忆听完之后给分析一番,瞧瞧那息松老杂毛到底憋着什么坏,不过这倒是顺了自己的心意,索性也不点破,匆匆给公孙忆止血止痛之后,便坐到了一旁。
公孙忆身上痛感渐消,除了十分虚弱之外也没有其他不适,见病公子坐到了一旁,自己也颤颤巍巍坐了下来:“阿江兄弟,谢了。”
老头子冷哼一声:“我们四刹门把你弄成这样,还能谈笑风生,你倒是心大。罢了,我也不多说闲话,这就跟你们说一说我与息松道人是怎么认识的吧。”
公孙忆和病公子心头一震,能让老头子说出这些,可见老头子已经对息松道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不然这些事情恐怕永远也听不到。
老头子哪里管公孙忆和病公子二人心中所想,直接道:“你们可听过龙湫一梦窟?”
公孙忆明显一怔,心中自是诧异,那龙湫一梦窟已不是第一个人提起来,当初熬桀在说真气来源之时,也提过有两种不在常理之中,老头子的阴阳二气便是出自其间,老头子这简单一句话,更是印证了这一说法,公孙忆有些兴奋,不管老头子说什么,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新的消息,多少会对自己缕清思绪有所帮助,当即打足精神细耳去听。制大制枭强牺 bxwx.co 读牺这候 bxwx.c*o章汜
谁知病公子忽然开口:“这些事盛门主早就跟我们提起过,你总不能从这么老远说起,咱们可不是闲听故事,还是捡重要的说吧,”话音未落,病公子转脸看向老头子,冲老头子皱了皱眉头。
老头子知道病公子此举何意,当即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扯这么远了,在我拜到盛门主门下之前,我是在一个村庄里生活,那村子叫做吴根村,距离藏歌门倒是不远,世代受藏歌门庇荫,日子过得倒也富足,我刚住进村子里时,那藏歌门门主吴仲言刚刚过世不久,其子吴音找继位门主,没过多少年,吴音找乃是一名武学奇才,将《大音希声诀》融会贯通,终成大器,跻身当世五绝之位,吴根村也是跟着享福,毕竟当时要拜在藏歌门门下的人如过江之鲫,那村子别的活计没有,一个个造乐器倒是把能手,古筝、古琴、琵琶、笛箫有模有样,倒不是能做出什么旷世乐器,但也算过得去,藏歌门弟子手上的乐器,都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只不过后来许多人吃不了苦,毕竟吴音找眼高于顶心胸又狭窄,犹爱折磨门中弟子,故而许多弟子都受不了苦选择半途而废。
这些人中,有些人没有地方可去,也就住进了吴根村,吴音找知道之后便没再遵从其父吴仲言的遗愿将无根村继续保护起来,而是放任自流,自此那村子和藏歌门之间关系越来越远,以至于后来百战狂一剑挑穿藏歌门,那村子里的人丝毫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半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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