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刹门弟子满脸血污,也顾不得擦拭,跪在地上颤声道:“病刹,不好了,十方狱闯了歹人!小的们挡不住,我是好不容易逃出来,就赶紧过来了。”
病公子闻言,只觉一阵目眩,口中言道:“那人是谁?使的什么兵刃?”
四刹门弟子只是摇头,哪里答得上来,当即跪得更低,低着头抖如筛糠。
病公子旋即喊来门口亲随:“着半数弟子赶往老头子居寝,在外头候着,莫要让人闯进去,挑十名精干在归尘楼下候着,一会儿随我去十方狱。剩下的人出山去寻汪震,将汪震和隆贵带回来听候发落。”言罢便将手一挥,喝退屋中弟子。
待得屋中只剩病公子一人时,这才一口鲜血喷出,病公子擦了擦嘴角,自言道:“这千里经络图反噬之力竟如此厉害,以后还是少用!”
病公子飞身下楼,归尘楼前十名精干弟子早已待命,病公子也不多言,抬腿便往十方狱冲去,之前十方狱有痴奴守着,就算来了高手,想在短时间内结果痴奴并不容易,而且只要发生打斗,势必引起归尘楼警觉,然则此番外人闯入,竟是半点动静也无,若不是那名弟子冒死禀报,归尘楼这边怕是根本反应不过来,病公子脑中飞转,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不多时,病公子便带人到了十方狱门口。
那十方狱大门洞开,里头静悄悄的,病公子着一名弟子为先锋,率先往狱中探查,那弟子也不迟疑,迈步下了阶梯,身后弟子缓缓跟在后头,一双双眼睛满是警觉。
病公子心中焦急,其实此时十方狱里头几乎是全空,不然也不会让死亦苦带走痴奴,但毕竟这里是四刹门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到这里撒野?正思索间,病公子心头一震,暗道不妙,十方狱向下四层,此前第一层关着杜危炎,第二层关着钟山破,往下第三层是那五仙教教主隆贵,最底层锁着熬桀的肉身,幻沙之海一役,自己用千里经络图控了杜危炎、钟山破和隆贵的身子离了十方山,眼下这十方狱里头只剩钟山破一人,那钟山破被吊在铁笼之中,反穿琵琶骨,周身真气无法运作,可以说是废人一个,所以杜危炎、隆贵和熬桀肉身离了十方狱之后,病公子为了护卫老头子和灭轮回的肉身,将十方狱的守卫弟子调走了一大半。此番被人钻了空子,恐怕正是瞅准了时机,为了钟山破而来。那钟山破对于四刹门而言不可谓不重要,他很有可能知晓钟家极乐图残片所在,而且那血眼骷髅刀也是压制六道之力的一件宝贝,四刹门还指望钟山破能说出血眼骷髅刀的操控之法,而那闯入十方狱的人若是劫走了钟山破,可谓是放虎归山,虽说在抓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此时的四刹门诸多重要的事交杂在一起,又哪里能腾出空来去寻钟山破?
一念至此,病公子也不再迟疑,厉声道:“你们速速下到二层,看看钟山破还在不在?”
一众四刹门弟子得令,快步下至二层,果然,吊笼里头空空如野,只剩两根沾血的铁钩在空中晃荡,鲜血正在往下滴落。
病公子也瞧见空笼,立马飞身而起,信手一划那吊笼的铁索应声而断,铁笼轰隆一声掉在地上,病公子快步上前,周身真气早已将铁笼激得七零八落,病公子一把抓住铁钩,凑在鼻前嗅了嗅,当即眼珠一转,口中道:“还没走远,赶紧去追!”这候 kanzongyi .*c c章汜
言罢丢下铁索,双足一顿,也不管身后弟子,宛若一支离弦之箭,瞬间窜出十方狱。
天色渐晚,十方山内冷风呼啸,两个人影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前行,一人道:“公孙兄,山破被锁在十方狱时间久了,武功费了大半,如今走了风声,你若是再带着我,怕是谁也走不脱,你赶紧走吧,也好从十方山脱身。”强牺 kanzongyi.cc 读牺
说话的正是钟山破,只见他肩胛一片血污,连说话都好似费了好大的气力,身旁搀扶他的正是公孙忆。
公孙忆言道:“钟兄,先前十方狱匆匆一面,来不及和你细言,此番前来救你,事关重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铆足气力,待咱们脱身之后,我再细细和你说来,只是你莫要再说丧气话,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功。”制大制枭
原来,那一日公孙忆到了十方山之后,并没有着急进山,毕竟尚未弄清楚汪震一行有没有带青林居士回山,也只好先行在山中藏匿,只等有哪个不开眼的弟子近身,也好抓个舌漏。好巧不巧一日天还未亮,便有人声传入公孙忆耳中,公孙忆屏息凝神竖耳静听,不多时便听个真切,原是有人在近处出恭,那人一边方便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没日没夜在这秃头山转悠,倒是朱老二那帮子杀千刀的快活,早知道跟着一道溜了,也省得在这受他娘的活罪。”
公孙忆暗自发笑,心中已然明了,这便是一名四刹门巡山的弟子,而且声音听起来也不陌生,细细一想,便知晓对方身份,当初自己乔装孙婆婆,随丁晓洋一同进山之时,便是被这名弟子拦住。于是便故作深沉,口中言道:“哪里来的俗人,在这搅恼本尊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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