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顾宁昏倒,顿时乱成一团,裴书白当先一步上前想要扶住顾宁,却被熬桀一把荡开,竟是直接用上了龙雀神功,裴书白自是诧异,不过也没有去寻熬桀麻烦,毕竟都是为了顾宁。
熬桀将顾宁揽在怀里,低头瞧着顾宁,见孙女一张俏脸上全是泪痕,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熬桀这一颗心就好似被人揪着,却不知天机先生到底跟孙女说了什么?越是心疼越没法冷静,顷刻间这满腔疼爱化作怒意,意欲迁怒众人。
公孙忆瞧见熬桀周身绿色真气升腾,巨雀若隐若现,更知若是熬桀发狠动手,怕是连天机阁也要给拆了,只得连忙开口:“熬桀前辈稍安勿躁,得弄清楚宁儿到底怎么了?”
熬桀眼中已满是杀意,口中冷冰冰说道:“若是宁儿有半点差池,我杀光你们这些猪狗!”
丁晓洋穿过众人来到前头,本想着凑上前去看看顾宁,毕竟身为雪仙阁的弟子,又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照顾顾宁的人,于情于理业的上前,只是那熬桀宛若杀神一般的模样,丁晓洋心中胆怯,只是走到公孙忆身旁,再不敢上前半步。
熬桀瞧见丁晓洋,自然知道这女子是雪仙阁的弟子,也就没去为难她,反倒冲其言道:“丁丫头过来扶着你们阁主,我倒要去找天机先生理论理论,瞧瞧他到底灌了哪些妖言?害我孙女这般模样?”
丁晓洋撞着胆子走上前去,怯生生地接过顾宁,熬桀口中兀自咒骂,吓得丁晓洋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此时却听怀中顾宁“嘤咛”一声,竟是悠悠转醒,原来顾宁从天机先生那里出来时,想着天机先生说的那谶诗,越想越是难过,终是一口气阻在胸门背过气去,熬桀动怒运起龙雀真气,便激发了顾宁身体里真气应激,反倒顶开郁结之气,继而悠悠转醒。
熬桀见顾宁醒来,哪里还会去寻天机先生,大手一挥丁晓洋便滚出去老远,虽是狼狈不堪,却也不敢说什么,朱老二见丁晓洋受了欺负,赶忙捅咕大哥,让他赶过去扶丁晓洋,牛老大愣了一下,丁晓洋自己已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委屈却硬忍着不哭,这等模样更是瞧的牛老大心疼不已。
顾宁挣脱熬桀,缓缓站直身子,也不去瞧裴书白,自顾自地朝前走去,熬桀连声催促,让顾宁说到底天机先生讲了什么?顾宁始终不言,熬桀只得紧跟着顾宁,脸上写满了焦急,丁晓洋见顾宁和熬桀离开,也不知该不该跟上,下意识地瞧了瞧公孙忆,只见公孙忆冲自己点了点头,丁晓洋便明白过来,不管熬桀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始终是雪仙阁的弟子,顾宁去哪,自己便要去哪,于是便冲着公孙忆点头还礼,随即也跟了过去。
公孙晴虽说瞧不见,但这突如其来的风波,已然传入耳中,便焦急问起顾宁安危?裴书白刚要答话,却听楼内传来人声,轮到自己去了,裴书白只得暂时放下公孙晴,转头进了土楼。
这候 . c om 章汜。裴书白心中挂念顾宁和公孙晴,故而不像顾宁进屋时那样小心翼翼,听闻声音传出三两步便来到天机先生面前,伸手露出掌心之物,口中言道:“这石头我已取出,快快告诉我治疗晴儿眼睛的法子。”
天机先生睁开双目,瞧着裴书白,脸上似笑非笑,还真被顾宁说中,这毛小子果然一上来便是问这,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慨叹。见裴书白着急,天机先生却是不疾不徐,反问裴书白道:“你可知天机阁的规矩?你只有三个问题,你当真要问这个问过的问题?”
裴书白眼神坚毅,朗声道:“是!不管你天机阁什么规矩,也不管几个问题,哪怕就只能问一个,那我也就问这一个!”
天机先生微微一笑:“那我若是说出了龙湫一梦窟再无他法,你又当如何?”
裴书白明显一愣,旋即道:“倘若真当如此,那我便去那梅花涧,便是要把梅花涧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龙湫一梦窟的大门,要我等上四五年,我等不了!”
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天机先生无奈摇头,先前虽是跟顾宁说,按照规矩只要裴书白发问,便要告诉他实情,除了去龙湫一梦窟寻找神树阳叶之外,便是遵照《鲁盘图绘》上面的法子,取旁人良目给公孙晴换上,而今裴书白问出,天机先生却并未开口,而是继续反问:“你就不想想,你如此在意公孙姑娘,倒让旁人心哀。”
制大制枭。裴书白皱紧眉头,事到如今岂能不知天机先生说的旁人是谁?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干脆道:“我有法子权衡她二人,这个不劳先生挂怀。”
天机先生狂笑一声:“你可知当初你爷爷在这里,也说过这样的话?到头来还不是和莫向婉结了连理,让那陆凌雪苦等一生,想来陆凌雪乃是当年武林第一人,却为情所困,直至临终前,牵挂的还不是你裴家?我本道雪仙阁和你裴家的孽缘到他们那一辈已经了结,却不曾想仍是尘缘难尽,可怜那顾阁主芳心已许,却不曾想也和她师祖一样,落得个孤老余生,你当真忍心?”
裴书白哪里想到自己问起医治公孙晴眼睛的法子,却引来天机先生如此絮叨,心里着急言语中便多了些不快:“先生此前莫不是做那媒人的,倒在这里牵线搭桥,我与宁儿乃是挚友,更何况我身上大仇未报,这些私事又怎能成为牵绊?先生若是不愿回答,那就干脆一些,别在这耗费苦工,我来此地就是为了给晴儿治眼,旁的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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