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轮车俯冲之下,公孙忆耳畔疾风掠过,眼前已是眼花缭乱,公孙忆心知不妙,周身却无半点气力,只得抓紧木轮车车沿稳住身子,许久之后公孙忆发觉这锁链坡度竟逐渐平缓,速度也慢了下来。直到木轮车彻底停稳,公孙忆这才从木轮车中起身爬了出去。
木轮车停下的位置已是锁链尽头,和出发时的平台不同,这里好似已经到了最底,四周一片幽暗,瞧也瞧不远,公孙忆试着朝前使出无锋剑气,想要探一探左右宽窄,谁料公孙忆手指点出,却是半点真气也无?当下心中一凛,当即明白过来,先前箫音灌耳,竟是封了周身气力,即便是后来箫音不在,自己身子还是虚弱无力,和中毒感觉不同,身上没有半点痛痒,就是使不上半点力气。
公孙忆扭头向上瞧了瞧锁链,一根根滑轨没有边际,以自己眼下身子的状态,莫说爬回去寻找徒弟,怕是连踩在锁链滑轨上保持平衡都做不到。很快,公孙忆便打定主意,笃定裴书白会下来寻找自己,索性就在这里盘膝坐定,等徒弟和顾宁他们到来。
且说吴昊用七彩音团救下春景明,二人逆着锁链朝上,慢慢挪到赤云道人的位置,赤云道人仗着云憩松心法身子灵动,面上无比淡然,顾宁远远瞧见下方除了裴书白之外,所有人全都弃车立在锁链之上,索性也一跃而起,出了木轮车,只见顾宁脚下寒冰瞬间凝结,一条寒冰阶梯便出现在面前,那索链轨道本就是两根为一组,寒冰正好在这两根索链之间凝结,好似给这寒冰阶梯搭了个现成的框架,顾宁虽是只能在这锁链上布下一节,但行走其上已经比春景明用手抓着锁链,身子悬在空中要轻松的多。
顾宁沿着寒冰阶梯慢慢下行,每走一步身后寒冰便消减一片,同时身前寒冰复又凝结下展,不多时便来到裴书白的身旁。裴书白兀自面朝木轮底,背后六臂法相巨手死死钳住锁链,忽闻身侧有寒冰凝结之声,刚要开口问询,耳畔便传来顾宁的声音:“书白,你跳出来吧,我在你面前的锁链上已经布下落脚的地方。”
裴书白一听心中一喜,立马撤去蝉翼法相,果然木轮车动也不动,裴书白赶忙直起身子,一眼便瞧见身下寒冰梯,虽是陡峭,但比几近笔直的锁链要安全多了。当即也不迟疑,双手一拍车沿,身子便飞出,稳稳落在寒冰梯之上。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
顾宁又道:“我虽是有了师祖传下来的真气,可拿捏尚不精准,不如你跳过来,我也能省下一些真气。”裴书白哪能不应,听顾宁说完复又跃起,落在顾宁身前,顾宁伸手抓住裴书白的手,待二人稳住身子,便一人一边踩着寒冰阶梯的两个边沿,慢慢向下走去。
不多时裴顾二人便瞧见了赤云道人吴昊和春景明,独独没瞧见公孙忆,又见三人面色凝重,裴书白心里便一咯噔,当即开口问道:“道长,我师父呢?”
赤云道人眉头紧蹙,口中道:“公孙忆说完话,咱们就都一一停住,可春景明轻功不济,跳出车时身子失了平衡,吴昊救人心切,当即吹奏出音团,将春景明救下,不知怎地,也就这个当口,公孙忆没能跳出车子,木轮车冲了下去。”这候 mi aoshuyuan .com 章汜
裴书白心里头突突乱跳,立马便要疾冲之下,顾宁一把拽住裴书白,虽是心里也焦急,但还是劝到:“书白别急,先生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况且咱们一路滑下来也没遇见其他危险,说不定这木轮车索道不过是和一开始的甬道一样,咱们找到机关就能化解谜题,到那时先生自然也就会安全了。”
吴昊听顾宁说完,立马附和道:“顾阁主说的对,这索道没完没了,就算是通到地底,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说不定就是顾阁主说的,咱们不知不觉中走了回头路,书白你也莫急,千万别自乱阵脚。”制大制枭
赤云道人也道:“书白,公孙忆不会有事的,他是你师父,你还不知道他?多少次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我想八成是他先前真气耗费太大,一时间没能从木轮车里头跳出来,说不定再往下走一些,就能瞧见他在索道上挂着呢,只要是这样,那你就莫要担心,当初我与你师父在倒瓶山上比试,在峭壁上单指倒立,我俩坚持了一天一夜都没分出胜负,这索道虽是几近笔直,又哪里比当上咱们倒瓶山地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裴书白哪能不急?自打上了倒瓶山,拜了公孙忆为师,那便视公孙忆为自己的父亲一般,裴家上下惨死,那时自己十分弱小,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如今自己羽翼渐丰,又怎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师父陷入危险之中,只是心中急归急,还是听了众人劝阻,不再冲动。顾宁见裴书白稍稍镇静了一些,当即也不迟疑,顾不得再省下真气,轻喝一声手中加了气劲,竟是在这索道上布下了寒冰一脉的顶尖武学“极地”,一时间索道锁链之上纯白一片,一簇簇寒冰冰刺夺地而出,顾宁特意不把冰刺凝结的十分锋利,便是给众人落脚的地方。
赤云道人见状,面上登时欣喜不已:“宁儿,还是你管用!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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