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惊怒气大盛,体内狂暴之血发作,登时双目赤红,须发皆张,双拳攥得嘎嘎作响,一股刚猛真气陡然外泄,对着石头娘扑面而去。
公孙忆心中暗暗惊奇,果然钟天惊的不动明王咒和赤云道人的不动如山心法散发出的真气十分相似,若真要说些不同,那就是赤云道人的赤色真气显得更为厚重温和,而不动明王咒的赤色真气则带了狂意,公孙忆细细推想,钟不悔和钟不怨二人的狂暴之血,是在忘川禁地染上的,之后练了七星子之一的摇光留下的不动明王咒,狂暴之血才真真的化为己用,但实际上钟不悔和钟不怨也都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才将狂暴之血压制住,眼下钟天惊显然体内也流淌着狂暴之血,但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住还未可知,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天惊出手伤了石头娘,于是公孙忆连忙起身,奔至石头娘身前。
眼见钟天惊真气已至,公孙忆不敢小觑,当即做好准备只等钟天惊出招,自己才好反制,不料近处的钟不怨厉声喝道:“惊儿!”
钟不怨这两字断喝,喊得钟天惊一愣,周身真气立马散去,赤红的双目也慢慢恢复如常。钟不怨又道:“惊儿,莫要失了神识,你不动明王咒还没练到家,你切退下去吧,今日也不必外出,自己面壁静神去吧。”
钟天惊察觉出自己被狂暴之血控了神识,即便是被义父断喝喊醒,心中仍旧是平静不下来,若是再待在这里,恐怕还会出乱子,于是二话不说,转头下了墓道。
钟不怨见钟天惊走远,这才对石头娘开口:“嫂嫂莫要怪他,惊儿这孩子性格单纯,就是脾气太急,又没出过这禁地,所以欠了礼数。”
石头娘摇摇头:“我不怪他,也是我没头没脑的说这些,换做是旁人,怕是也会生气。”
“从我和大哥少年时,便染上这狂暴血毒,到如今已经几十年过去了,虽然现在这狂暴血毒不会再发作,但是对于惊儿来说,要达到控制自如的地步,还差得很远,同样是狂暴之血,我这义子和山坡侄儿不同,山坡侄儿体内的狂暴之血,实际上是我大哥传下来的,本身山破侄儿就没有到过这里,虽然他知道这里有我们钟家人镇守,但说到底山破侄儿自己没有亲身接触过这墓道中的狂暴血毒,所以山破侄儿打小儿起,体内的狂暴之血便很少发作,我这义子就不一样了,他随我在这墓道中生活多年,体内的狂暴血毒和我一样,都是沾染上的,能不能控制的了,还得看他自己,好在忘川河就在附近,月圆之时也好捱过去。”钟不怨又替义子解释了一番。
石头有些愕然,隐隐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个念头挥之不去,按说自己也是钟不悔的儿子,身体里同样流淌着狂暴之血,可为什么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发作过?虽然石头脑海中有这个疑问,可就是想不出该如何说出口?
其实公孙忆也有同样的疑问,但公孙忆倒不是问不出来,而是觉得此时并不好开口相问,一来这些事牵扯到钟家先人的旧事,又是一些感情债,自己一个外人又是一个小辈,来来回回探究别人家的事总归是失礼,二来公孙忆对于石头娘说的事则更为感兴趣,所以便没有开口相询。
钟不怨也对石头娘没说完的话很是好奇:“嫂嫂,方才你说辜晓嫂嫂没死,这话从何说起?”
石头娘道:“不悔死后,钟家害怕武林中知道,丧事办的非常低调,经手的就只有山破少主和辜晓二人,连我当时都没能参与其中。”
钟不怨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毕竟武林大乱,大哥在的时候,没有人敢到忘川撒野,大哥不在了,那些武林宵小岂能不觊觎极乐图,当时山破侄儿悄悄将大哥的遗体送入禁地,也跟我说了自己心里的顾虑。”强牺 7huan.com 读牺
石头娘眼中一亮:“原来不悔是葬在这里了,我说怎么也不立个碑,连个坟头都找不见,可方便让我去看看吗?”
钟不怨嗯了一声,石头娘虽然没有入钟家门,毕竟也给钟不悔留了后,于情于理让许娥去大哥坟前祭拜一番,自己哪有阻拦的道理:“这个自不必说,嫂嫂要去我便带您过去。”这候 7hua*n.c*o m 章汜
“今天就算了吧,等你缓过来,带我和石头过去便是。”石头娘并没有着急立马去祭拜钟不悔,而是接着说道:“不悔死后没多久,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来钟家的武林人士如过江之鲫,辜晓熬不过便投了忘川河,所以到如今,在山破少主的心里,辜晓的死也一定会算在裴家身上,山破少主不知道辜晓并不是他的生母,况且辜晓也很疼爱山破少主,所以辜晓的死对山破又是一个打击。不悔和辜晓二人离世,中间只相隔十几天,但是这十几天里来了不少武林人士,即便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因为这忘川地处偏远,这些人光是赶路就不止这么多天,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早早的就来了忘川。”
钟不怨皱紧了眉头:“嫂嫂,您是说在我大哥去世之前,就有不少人往忘川这边赶吗?”制大制枭
石头娘点点头:“不悔死了,辜晓投河了,山破少主背着血仇离开忘川,当年我也不知道你带着一些人在这里,所以我便带着石头离开钟家,在碧落山下落了脚,即便如此,这一番流离也就把这件事给搁下了,等我和石头在碧落村稳当了,我才细细想着这件事,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安排,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忘川聚集,钟家一定是有人布局,这一切都是这个人一手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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