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主?”楚云清唤了声。
王元植‘啊’了声,方才回神,“你...帮主唤我,所为何事?”
楚云清道:“我想问问南市的生意。”
听到这个,王元植顿时警惕起来。
这是他现在最敏感也是最怕的,陈五已经死了,南市的生意就成了一块肥肉,不只是渊行帮里的人,便是其他帮派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而此时,他毫不怀疑,眼前之人也是这么想的。
是以,王元植开口道:“南市的生意很多,帮主指的什么?”
楚云清道:“逍遥散。”
王元植眉头一皱,认真打量着楚云清,“楚帮主刚上任,虽然年轻,这胃口可不小。”
楚云清笑道:“南市生意,以赌场和马市为主,但要说暴利,还得是逍遥散。”
“但这恐怕,你吃不下。”王元植道:“逍遥散的生意,从来都是陈五把持,只有他手里有这根线。”
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在经过陈五刚死的惊慌之后,他此时嘴里,已经没有对这人的丝毫尊敬了,哪怕自己曾经还是对方的心腹。
“放眼太渊州,所有逍遥散的买家,只认他一个,而神秘的卖家,也只认他一个。”王元植道:“现在他死了,货源,很可能会换一个人。”
楚云清道:“那王香主能帮忙引荐一下么?”
王元植摇头,“逍遥散的买卖,从来只有陈五自己经手。”
“可你是他的心腹。”楚云清道。
“恕王某爱莫能助。”王元植还是摇头。
楚云清沉默片刻,道:“南市的其他生意,总得需要人接上去的。”
王元植笑了笑,“这是自然,底下的兄弟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话里,有着明显的针锋相对,还有自信。
楚云清听出来,对方这是觉得,就算没有自己或总堂的决定和任命,南市的生意,最终也还是对方说了算。
“王香主的话,从来都说得这么满么?”他意味深长道。
王元植道:“恕我直言,楚帮主以前跟着晏堂主,经历的都是些小打小闹,赌场跟马市的买卖可不比其他,银钱巨万,动辄就是要死人的。”
楚云清没说话。
王元植又道:“更别说逍遥散了,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碰的。没有允许,谁伸手,就会被剁掉爪子。”
楚云清问道:“那陈五之后,谁有资格伸手呢?”
王元植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云清摇摇头,神情之中有些可惜。
王元植疑惑道:“楚帮主还想说什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楚云清叹了口气。
这候 aimei4*3. com 章汜。听着他这话,王元植心头忽地一跳,想起了此前的怀疑,尤其是陈五横死狱中后,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猜测。
如今想来,更是让他细思极恐。
但是,这也可能是自己在吓自己,王元植想着,楚云清,毕竟是草莽出身,不会有如此的心计。
当下,他抱了抱拳,道:“多谢楚帮主错爱了,若是无事,王某就先告辞了。”
楚云清点点头,“遗憾王香主对我,还是一无所知啊。”
王元植没接话,匆匆走了。
楚云清看着他走下楼梯,转身,把茶盏里已经凉了的茶泼出了窗外。
他不是好杀之人,至今所杀的,也都是因为对方于他不仁,他方才行杀人之举,这是他的道理,一报还一报。
但有些时候,确实在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杀人是最简洁的方法。
不过,他还是觉得,如果能争取一下的话,还是不要让渊行帮少一个香主为好。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可能会被怀疑。
……
王元植是陈五的心腹,所谓心腹,便是极受信任的手下。
逍遥散不是一般的生意,尤其供货源头是庸王府,涉及至此,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陈五毕竟只是一个人,他有武力,也有些头脑,不过为人高调张扬,虽然这正是庸王府看中他便于掌控的原因,可还是需要有个聪明的人帮他,王元植就是这么一个人。
或者说,是庸王府派去,负责监视陈五的人。
现在,陈五死了,而逍遥散的生意不能停下,庸王府也不能出面,所以就要物色新的代理人。
王元植深知这一点,所以想要争取一下,他从前是庸王府的人,但现在,他是渊行帮的香主,跟着陈五的这几年,他已经对所有生意的流程和买卖都了然于胸,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替代对方。
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庸王府主仆关系,成为如陈五那般合作或者是从属关系的机会。
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谁也不想一辈子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卒子,当有一个可以改变自身命运或者能朝前迈出一步的机会出现时,就要牢牢抓住。
王元植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此时就来了庸王府,在大堂,面见了曾经的主人庸王周顒,然后颤抖着、小心而委婉地阐述了当前的局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制大 制枭。继而,是忐忑地等待着堂上那人的决断。
堂首那人年纪面相儒雅,看起来四十多岁,他是王爷,穿着却是寻常绸衫,显得朴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堂中,左手位坐着一个清隽的中年人,与周顒年纪相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他的右臂处却是空空荡荡,袖子垂落在侧,竟是个独臂之人。
他名为公孙辙,是周顒的心腹幕僚,也是首席谋士,在看着堂下跪着的王元植时,眼底只有不屑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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