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你身为释子,是否有怨言?”
圆通一惊,抬头看军臣圣僧,对方脸色严肃。
一时间,他全身紧绷,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这句话,明白就是试探,试探圆通的忠心,若是一个回答不好,当场就赠送圆寂套餐。
“圣僧何来此言?”
圆通诚恳回答,“我并无半点怨言!”
“没有就好,你须得知道,许多事情不让你知道,是对你的保护!”
“你虽然已成大乘,但积累尚浅,经不得太大风浪!”
说到这里,军臣圣僧叹了口气,“可这次事变,老僧也护不住你了,该让你知道些内情!”
“你可知道,那法号帝心的小和尚是谁?”
“难道不是圣僧刚才所说,是天上谪落人间的仙人?”
圆通内心砰砰直跳,果不其然,刚才在众人面前,军臣圣僧也没说真话。
“当然不是,他不是什么谪仙人,而是天帝转世的候选之一!”
圆通只觉得双耳轰鸣,如同万顷雷霆同时炸响,脑海一片空白。
这么快,就接触到天帝二字,让他始料未及。
随即,圆通急忙定住心神,千万不能露出异样,毕竟以他的经历,不可能知道有关天帝的任何情况。
一旦被军臣圣僧发现异样,圆通就要露馅了。
“天帝?圣僧,这是那尊神佛?”
“非神非佛亦非仙!”
军臣圣僧淡淡说道,“但是,这位天帝的归属,却是未来我释门的盛衰所在!”
“虽说这帝心,只是候选之一,但落在我释门,就是上苍给我等机会!”
“那些天河水妖,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抢夺帝心,竟也想掺和此事!”
“哼,痴心妄想,一帮孽畜,有什么资格插手选帝之争?”
军臣圣僧说到这里,似乎发现透露太多,急忙刹住嘴。
“总之,圆通你听好了,地心事关重大,必须抢回来!”
圆通听得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天河水妖此来,根本目的,就是要夺我释门机缘!”
“而这份机缘却是活的,就是那帝心小和尚!”
军臣圣僧听完点头,“说的不错,你悟性很好!”
“圆通,你是释子,这次进攻天河水妖老巢,解救帝心,需要你出力!”
圆通义正言辞回答,“当仁不让!”
随即,他开口说道,“圣僧,我这次外出,偶然得到一个消息,应当能排上用场!”
“嗯,你说!”
军臣圣僧也没重视,眼下他满心都是,如何找到天河水妖落脚点,进而发起释门大军进攻,夺回奇货可居的小和尚。
“我听闻,勾曲山有两位剑仙,和妖界之主做过一场!”
“此战竟是勾曲山赢了,也牵连出一桩秘密,原来天河水妖的老巢,应当在大江之中,眼下有不少人已经过去查验了!”
军臣圣僧听完,脸色陡然变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圆通,你跟过来!”
片刻过后,圆通跟着军臣圣僧,找到一位盲眼僧人,单薄的僧人遮不住瘦削的胸膛,干瘦的脖颈上却佩戴一串又粗又大的念珠,每颗念珠都大如拳头。
“神眼僧,用到你的时候来了!”
盲僧叹了口气,“君臣,知道你着急,我已经将心湖中的千万明镜升起,散发到天际八方,寻找那小和尚的下落!”
“但你也知道,天下之大,别说我千万明镜,就算有亿万之多,也不是短时间能察觉!”
“更何况,你真以为天河水妖是傻子,不做任何遮掩,就带着小和尚离开,留下尾巴让你追踪上去找麻烦?”
“我也听说,天河水妖当中,虽然大多是乌合之众,却也藏了不少厉害的角色,小心被他们设下陷阱算计!”
军臣圣僧等盲僧说完,一指身后圆通,“我这位晚辈圆通,今日还是首次来见你!”
“圆通,快来见过神眼僧!”强牺 tianlaixsw.com 读牺
盲僧摆摆手,“行礼就不比了,释子嘛,我听过你的名头。”
“圆通在外打探到一个消息,天河水妖好像潜伏在大江中!”
盲僧听完,当场怒斥,“无稽之谈,大江是天下水脉连接要害之处,更是隔绝南北的天险!”
“这么重要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动静,整个天下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天河水妖,怎么会选取这个地方?”
圆通耐心解释道,“我听说,其中有内情,天河水妖选定大江,就是为了地势方便,为将来打开天河底部,接引天河之水倒灌人间做准备!”
“丧心病狂!”
军臣圣僧和盲僧,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目的一旦得逞,天下万民身陷浊浪,沦为鱼鳖腹中食物的凄惨场景。
盲僧总算改观了,“如你所说,还真有可能?”
军臣圣僧适时上前,“知道你为难,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找个人不容易,但现在给你指明方向,你的千万明镜,可以出征了!”这候 tianl aix s w.co m章汜
盲僧点点头,“好!”
下一刻,他双手举起,对着天空云端戳出。
轰隆隆,云端深处闪烁电芒,似乎有游龙在上面翻滚。
圆通环视四周,虽然没见到什么,却能感应到,远方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在发生。
……
“呱呱!”
一颗枯树,干干净净没有半片叶子,唯独有残破的乌巢,坐落在最粗大的枝丫上。
乌巢当中,身为母亲的乌鸦,警惕望着对方,不断发出刺耳难听的叫声。
在它柔软的腹部绒毛下,几团绒球不断蠕动,竭力睁眼向前看,天性使然,让刚出生的小乌鸦也想看看闪闪发光的东西。
占据的大半乌巢的不速之客,俨然是一枚明镜。
只有乌鸦母亲才知道,先前某个夜晚,此物从天而降,闯入它们一家生活当中,彻底打破平静。
乌鸦母亲感觉此物不祥,整日对着明镜鼓噪,却奈何不了对方。
好在今日,终于有了变化。
乌鸦母亲照旧鸣叫几声,感觉口干舌燥,正要飞出乌巢,找条小溪喝饱了回来接着叫骂。
没想到,异变陡然发生。
一动不动的明镜,陡然间化作白光,从乌巢消失了。制大制枭
乌鸦母亲眨眨眼睛,怎么原本拥挤的巢穴,瞬间腾空了这么多,一时间很不适应。
紧接着,它才反应过来,那枚明镜怎么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