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玉门关在陆将军的治理下,盘查极为严厉,但凡是出入玉门关者,都需凭身份文牒记录在案。周师爷奉命去查宁萃的下落,竟然在两天前出玉门关的记录上看到这个名字,也就比谢贻香等人早到一天。再盘问守城的军士,对这个宁萃的印象也是颇深,乃是一个容貌甚美的汉人女子,约莫二十多岁年纪,独自雇了一辆马车出关。由于守关的将士常年驻守在这荒僻之地,骤然见到如此漂亮的汉人女子,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免不得出言轻薄几句,以此起哄。不过最后却也没将那女子怎样,还是任由她出玉门关而去了。
听到周师爷的讲诉,谢贻香连忙询问那些军士可还安好,周师爷不禁莫名其妙,说道:“自然安好。”谢贻香和先竞月这才松了口气,对望一眼,都默不作声。自从前些日子见到被宁萃屠尽的丐帮兰州分舵,两人虽是不以为然,但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敬佩。以宁萃的本事,本可令那些出言轻薄的军士吃点苦头,但她却轻易将他们放过,看来这“撕脸魔”虽然心狠手辣,倒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可是如此一来,宁萃既已出了玉门关,也便意味着不再参与此间的“玉门走尸”一案,多半是去了西北面的天山,在她留下的最后一个案子“天山坠龙”那里等候。恰好就在这时,那商不弃也终于回来,听周师爷说起宁萃的行踪,当即便要前去追赶。
谢贻香急忙劝阻,说宁萃早在两天前便已离去,未必追敢得上。商不弃不禁冷笑:“我和那丫头打过多次交道,知道她素有洁癖,闻不得畜生身上的气味,所以决计不会骑马,更不会改乘骆驼。她既然是雇马车前行,我们只需备六匹快马交替狂奔,不出三日,应该可以在官道上将她截住!”谢贻香却还是不同意,说宁萃一向神出鬼没,担心她的登记出关之举是在故布疑阵,若是就此放弃“玉门走尸”一案,只怕宁萃再不肯现身相见。
商不弃见谢贻香执意不肯追赶,心知单凭自己一人,即便能够追上宁萃,也是抓她不住,只好暗骂几声,就此作罢。谢贻香又向他询问“玉门走尸”一案的调查结果,商不弃冷哼一声,说道:“这桩案子倒不难破,更算不上是什么奇案,甚至远不及先前的两桩案子。经过我这一夜的调查,‘阴山堂’暗地里的勾当我已了然于胸,但那所谓的‘赶尸之术’,却还有些不明白,需等明晚亲眼见到方可判断。也便是说,眼下我已有了此案的结论,但作案过程却还不清楚。”
听到这话,谢贻香连忙追问,商不弃本不愿说,但见到旁边一脸冰冷的先竞月,最后只得丢下一句话,说道:“说到底还是那‘利润’二字罢了,‘阴山堂’之所以如此装神弄鬼,还不是为了夹带走私。所谓‘玉门走尸’,其实却是‘玉门走私’。”说罢,他再不理会两人,孤身回屋歇息。强牺 zhuiwen.org 读牺
话说商不弃平日里自称是“古往今来第一神捕”,虽然有些夸大,但经过此番接触,这位北平神捕确实有些真本事,其判断更是从未出过什么差错。眼下他既已断言“阴山堂”的目的是夹带走私,那想必不会有错,却不知他究竟查到了些什么。那周师爷连忙便向谢贻香和先竞月告别,赶回军营向陆将军禀告,又和两人约定,明晚一更时分在玉门关的城楼上相见。这候 zhu i wen.org 章汜
于是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也不多想,便在玉门关城墙后的街道上闲逛一番。回到客栈后,两人实在百无聊赖,只得探讨武学。谢贻香便将自己在言思道指引下悟出的“融香决”与师兄探讨,希望可以相互映证,让双方都能受益。不料先竞月自从悟出“杀气御刀”这一境界后,便再也没学过其他武功,就连以前师父刀王传授的几套刀法都已弃之不用,只是将那招“独劈华山”翻来覆去地练习,从而打磨到至极。所以谢贻香“融香决”的道理,在他这里却是毫无用处。。
然而对谢贻香而言,“融香决”的真谛则是要将各路武学之长融合在一起,尽数化为己用,所以武功学得越多越好。话说当年刀王传授谢贻香刀法时,担心她一个小姑娘贪多嚼不烂,所以只传授了她“乱刀”和“离刀”这两套最为精妙的刀法。试问刀王既然能被称作刀王,所会的刀法何止数十套,只是并未传授给她罢了。于是先竞月便将自己以前所学的“突斩十八式”、“星火刀法”、“八门生死刀”和“辟天三刀”这四套刀法尽数传授给谢贻香。
由于这四套刀法皆是由刀王所创,所以和谢贻香之前所学同出一路,甚至可以说是“乱刀”和“离刀”的入门刀法,先竞月一边教,谢贻香一边学,进展倒是极快。待到谢贻香学完这四套刀法,再闭目沉思了一顿饭的工夫,终于融会贯通,以“融香决”的妙谛海纳百川,将所有招式融为一体。再看屋外,却已是第二日的下午,竟是两人这一番探讨废寝忘食,居然花去了十几个时辰。制大 制枭
谢贻香又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海一粟当日赠送的《水镜宝鉴录》,自己这些日子也曾翻阅过几次,却因为静不下心来,一看到书上的字便觉得头晕脑胀。她正想向师兄请教这门功夫,不料客栈的老板娘突然来敲门,说陆将军的幕僚周师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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