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这辆“车”乍一看是一头毛驴!不过它比驴的体型大很多,所以我确定这是一头骡子。此时它正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脸无辜,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在畜棚的右侧,放着一套简易鞍具和一辆破旧的木拖车。
看来这个小镇子还真是不太先进,因为这样的农具我只在我老家那样的小山村里见过,即使是我们村,也有不少人家有三轮车或拖拉机,只有一小部分人家还在继续用牲口拉车。
不管怎么样,这辆“车”我还真会开,要换了王颖可就不一定了。
我曾经不止一次帮着邻居家的大哥套牛车,所以还记得该怎么弄,就是未必十分熟练。
怕惊了骡子,我先慢慢从一侧靠近,试着跟它打个“招呼”,发现这家伙性情还是比较温和的,于是我大着胆子把鞍具放好,将破旧的木车搭在骡子的背上,并且固定好。
我发现这骡子不但性情好,还通人性似的,倒是挺好驾驭。之后我牵着骡子从后院里走出来,王颖也正好从屋里出来了,脸上洋溢着自信又得意的笑容,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
王颖自己已经换上了一件很朴素的衣服,深紫色的外套,样式非常老旧,头发弄得有些凌乱。
她丢给我一件上衣和一块毛巾,让我穿上。我快速穿好,把毛巾搭在头上,随便在脑后一系,我们两个已经化身乡下人了。
等我把骡子车牵着出了巷子口,我们两个就全都跳上了骡子车,骡子不紧不慢地走着,我们也不着急,就这么大摇大摆,镇定自若地“开”着骡子车朝着藏车的地方走去。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镇子的时候,有个起得早的镇民从一条巷子里溜达了出来,我用余光看他,不敢直视,身边的王颖也十分紧张。
可能是那男人距离我们也比较远,反正他没有怀疑我们,就是大声地嘟囔了一句:“哎呦呦,老田家的骡子比人起得早哩!”
看来我们偷车的这家是姓太田的,不过他没认出我们来,这让我信心大增。
等我们顺利出了镇子,王颖颇有成就感的笑呵呵地说:“怎么样?我这易容术和偷的车还不错吧?”
我冲她伸出大拇指,“易容的最高境界了。”
她开心地笑起来,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我知道这个方法很容易被戳穿,所以咱们得尽快把那女孩的尸体送到旧怨湖去。”
我点点头,对骡子发出一声指令,轻甩了下鞭子,骡子加快了脚步。
当我们跟小雪会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王颖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小雪,让她随便套在身上,我们又把尸体放到骡子车上,就朝着旧怨湖方向走去。
路上我问了王颖,她进屋去偷衣服没有被发现吗,还有要是老田家的人醒过来发现骡子车丢了怎么办?这候 pddxs w .com 章汜
王颖告诉我,她听四婶说过这户人家,出了名的懒,每天都要睡到快中午12点才起床,醒来后吃点东西,歇到下午两三点才去下地干活,然后干两个小时农活,早早就收工回来了。
王颖还说这家人很穷,靠着一点点救济金过活,也不怕招贼,竟然比别人睡得都踏实坦然,就算是地震或者发大水估计都叫不醒这一家子懒人。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也不会发现丢了几件衣服,就算发现也不会大在意,就是这样“泰然自若”一家人,所以王颖一想到这老田家,就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强牺 pddxsw.com 读牺
至于这骡子车嘛,时常会被人征用,所以那骡子也习惯了各种陌生的主人,它性情温和,除了动作慢点随了它家主人外,没有别的缺点。
一般被征用完后,借骡子车的人还会自觉地把骡子喂饱,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老田家是不会记得喂的,借车的人都知道,为了将来能多借几次,还是要好好的养护这头骡子才是。
因此就算老田家发现骡子车不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我略带责备地对王颖说,既然这么简单,早点跟我们说不就好了吗,害我还担心了半天。
“要是没把握的事情,我肯定跟你们说,因为咱们得一起商量。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瞎做主张的!”她认真地保证着,弄得我和小雪也都很无奈。
等快到旧怨湖的时候,骡子的脚步愈发沉重了。
我怀疑是我们都坐在车上对骡子负担太大了,于是就下车跟着走,后来小雪和王颖也跟着走,但骡子的脚步还是越来越沉重,等我们马上要走进树林里的时候,这骡子干脆撂套不走了。
它的肚子圆滚滚的,肯定不是饿了,或许是路途太远累着了,我们就等着它休息,此时天阴的很沉,也起风了。
我看过这里的天气预报,说是会有强对流天气出现,但愿在我们办完事情之前不要下雨就好。
过了一会儿,我用鞭子催促着骡子,但它迈开蹄子后左右来回晃荡,就是不往前走。
“我觉得它不是累了。”小雪紧张地说,“动物有时候比人有灵性,我觉得是前面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它不敢过去。”
我立刻警觉起来,考虑一下说道:“反正也不远了,要不就把骡子栓到树上,我把尸体背过去。”
王颖和小雪点了点头,帮着我一起把木拖车卸下来,然后拴好了骡子。
我背着尸体,小雪和王颖分别背着背包,拿着一些工具,当然也包括防身的刀具,我们重新踏进了这片诡异的树林。
王颖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之前开朗轻松的笑容全都消失了,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她是我们三个之中最怕这地方的,也是最不愿来这里的人。
我们走到旧怨湖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湖边的红色木屋,它一点没变,依然诡异。
我们并不想停留,就经过旧怨湖径直朝着山上那片坟地走去。
但就在这时候,天色逐渐变暗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又要下雨?”小雪担心地说着,“还好我带了咱们三个人的雨衣。”
我听到远处传来了呜咽般的风声,像是从树林深处传来的,也像是从坟场的方向。
天空逐渐变成了昏黄,还泛着暗红的颜色,随后狂风大作,我们是半步也走不了了,我努力睁开眼,在我正前方的小路上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制大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