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些冥币上竟然出现了很多字符,一共有四行,闪着白光,白色中又夹杂了一点点青绿,和夜光的东西非常像。
抬头看看天窗上的一轮圆月,难道是在月光下才会显出来?
这是谁写的?杨副院长让我把这些带给赶尸人的原因是什么?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嘛?
还有,我只看一眼就可以确定,我见过这些东西。
“王副院长梦游的时候写过这些东西。”我紧张地看着地上冥币说,“还有海涛的信里。”
“恩。”赶尸人皱着眉头,回答的非常心不在焉。
“但是好像不太一样。跟我之前看的不一样!”我继续激动地说,然后转而变得失望,因为我还是看不懂。
这几行字确实是我曾见过的那种语言,却是不同的内容。
它们有点像希伯来语,我曾经为了这些奇怪的字符专门对照着看过各国的语言,单从字体形式上来看,跟希伯来语很接近。
但是又不一样,也无法从希伯来语中找到对应的词语来解释。不然王副院长也不会怎么都翻译不出来了。
我觉得很可能是一种比希伯来语这样的古老语言更加古老的语言,之后才演变出了人们现在所熟知的语言。
但研究语言可不是我擅长的,我肚子里这点墨水能把汉语整明白就不错了。
然后我马上想到了沈志明和他的那位老师,因为他们已经破译出来海涛那封信中的一些内容,或许也能破解出来这些字的含义。
这候 a ime i43 .com 章汜。不过在提出建议之前,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赶尸人:“您认识这些字吗?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却没有理我,专注地盯着这些字,好像在发动毕生的智慧来解读,因为过于专注和紧张,他头上的皮肤紧紧裹着头盖骨,青筋凸起。
我不敢再打扰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就悄悄拿出了手机。
然后我静静地陪着赶尸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把这些冥币全都收敛了起来,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拿出火柴,嘶啦一声,他划亮火柴,把这些冥币点燃了。
强牺 7huan.com 读牺。火焰腾腾的蹿起来,发出一股烧焦味,火很快就熄灭了,只剩下一地纸灰。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猛跳,不敢吱声。
因为显然他不想让别人再看到这些文字,才会烧掉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默记或解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悄悄拍了照片。
刚才我已经快速对着这些字拍了一张照片,在我拍照的时候,他正好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就像在默念什么。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再次尝试问赶尸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关系重大,所以我刚才把它们全都记在了脑子里。”他满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我紧张地要死,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偷拍了一张照片,但到最后我也没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我或许能帮上忙。”我说。
他直视我的眼睛,两粒如同葡萄干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随之熄灭。
“你?你能帮什么啊?”他不相信我,带着善意的笑。
“我认识一位朋友,之前有一封这样的信,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解读出来一部分内容,然后阻止了六芒教的复活恶巫。”
我说的时候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觉得应该试一试。
没想到赶尸人却厉声说道:“绝对不行。不能给其他人看到这些字,你要是刚才记在脑子里了,我劝你也赶紧忘掉。”
他的严厉语气让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木讷的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右手紧紧捂着裤子兜里的手机。
谁知赶尸人突然朝我扑过来,他一把将我的右手抓住,用带着死人斑手牢牢攥住了我的手腕,就像一只鹰爪子,然后他快速拿出了我的手机,塞进了我的手里。
“删掉。”他的声音格外冷酷,“把你刚才拍的那照片拍到,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
我看着他,眼神快速转移开,不敢直视。
太可怕了,他的脸太可怕了,仿佛一具愤怒的尸体,试想一下,尸体咧着嘴,用无比冷酷凶悍的目光看着你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我此刻的感觉。
我只得听他的话,乖乖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了。
当然我的动作比较慢,就是为了多记住几行字,只可惜这些原本就怪异的文字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突然想如果是亚青肯定能全都记下来。
赶尸人越让我忘掉这些,我就越想全都记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等我彻底删掉照片后,赶尸人才终于露出和善的笑容,刚才的他就好像魔鬼附体了似的,此时又恢复了慈祥的面孔。
“好孩子,我让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他耐心地说。
这话倒是真的,我姐不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才倒霉的吗。
“但是王副院长梦游的时候也写过,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
“你到现在还觉得他是在梦游吗?”赶尸人反问我。
我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打算去见一次他,想通过他了解到底谁是六芒教最大的头领,然后救出霖子那孩子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是。”
“那我认为你明天就该行动了,去监狱里见见他,想办法让他说出实话,到时候他或许能解释这些文字的缘由。”
我连忙点头,“好,那到时候要不要汇报给您?”
“不用,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你不用我来指点,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强子这是一场持久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你暂时不用担心。”
我疑惑地看着他,“能不能再多跟我说一点?”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只需要记住,只要你活着,霖子活着,六芒教就永远得逞不了,所以保护好自己。”
制大制枭。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被收音机里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叫醒,胖老板有听早间新闻的习惯。
当我听到关于我们医院的一则新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