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后,霖子马上停止了动作,我也用手电筒警惕地照着吊顶上方。
随后声音消失,霖子紧张地又上了一阶,试着推了推头顶上方那个方型铁框架里的吊顶板。
由于年代很久了,加上发霉老化,那吊顶板一下子就被推开了,霖子把吊顶板拿了下来。
黑漆漆的吊顶窟窿里落下很多灰尘,霖子揉了揉眼睛,又往上走了一阶,头已经钻进吊顶中了。
他好像被上面的气味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则小心观察着那个厕所隔间上面的窟窿,也就是上次看见亚青脑袋垂下来的地方。
目前没有任何动静。
“霖子,里面空间大吗?看到亚青没有?”
“能趴下人,至于亚青……”霖子一边说一边用手电朝里面照着。
突然一声铁链子的巨响,霖子‘啊’地叫出声来,他的手电掉了下来,一条铁链子缠住了霖子的脖子。
而抓着那铁链子的,是一双脏兮兮的手。
那双手又干又瘦,有着长长的指甲,指甲里全是黑泥,简直就像刚从坟坑里爬出来的死尸。
是亚青!他要吊死霖子!
霖子已经被铁链勒得喘不上气了,而且不管他怎么去抓那双手,好像对方都感觉不到疼。
“霖子你坚持住啊,我这就来救你!”我掏出匕首,快速爬到梯子上。
我刚上了两阶,霖子艰难地说,“别管我,快去拿钥匙!!!我能……能拖住他……”
来不及考虑,看看霖子,看看尸体口中的钥匙,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跑下梯子,我冲进了厕所隔间里,紧张的也闻不到任何臭味了,快速把手伸到尸体的口中,我抓住了那把钥匙!
但就在我要把手退回来的时候,尸体突然闭嘴咬住了我的手指。
“啊……”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叫一声,用另一条胳膊的手肘猛砸那具尸体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
尸体终于松了口,随着我把钥匙从尸体口中取出来的瞬间,捆着尸体头颅到铁链也断了。
我突然明白,好像是一碰到钥匙就会触发什么机关,现在钥匙拿出来了,机关也就失效了。
与此同时,霖子也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趴在肮脏的厕所地面上喘着粗气。
我再次听到了‘咚咚咚’的响声,那声音来到了我的头顶。
“躲开!”在霖子喊出来的瞬间,我也已经快速跑开了。
亚青的半个身子垂了下来,他气急败坏,张牙舞爪,而且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我和霖子。
他完全不认识我们了。
他是在这里负责看守钥匙的,现在钥匙丢了,当然会生气。
我赶紧跟霖子站在一起。
“拿到没有?”霖子问。强牺 9bzw.com 读牺
“恩。”我把钥匙装进了兜里,“你怎么样?”
霖子咧着嘴,用力咽了咽口水,“我没事。快想想怎么把这小子救下来吧,他脚上被铁链子拴着呢。”
其实如果我们现在不管亚青,就这么离开,我和霖子都不会受伤,还拿到了二号冰柜的钥匙。
但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渐渐地,亚青安静了下来,他磨牙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卫生间里回响,‘咯吱咯吱咯吱’,好像要把我们嚼烂了吞下去。
但他被拴在那上面,不可能下来伤害到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突然,我开始感觉到耳鸣和头晕,再看看霖子,他也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靠在了身后的小便池上。
亚青那种磨牙的声音根本就不寻常,而是可以让人痛苦的一种音频。
我想起上次,也是这种声音,让我意识模糊,几乎死在里面,还好有一双冰凉的手把我们抓住,带走了。
“这家伙怎么还会这一手呢!”霖子难受地说:“咋还跟紧箍咒似的!”
我赶紧对亚青大喊,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不是希望我们把你救出去吗!
霖子也跟着我一起喊,但他比我脑子要灵活多了,一直不停地重复亚青的名字。
“亚青,亚青,你醒醒,我是霖子哥,亚青,你忘了妹妹了吗?你还有个妹妹,叫亚丽……”
这样不停重复亚青的名字,就会让他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亚青眼神里的怒火逐渐熄灭,那种磨牙声渐渐变小了。
“妹……妹……”他艰难地说。
“对,妹妹,你的妹妹是亚丽!”霖子继续跟他聊天,同时冲我使了使眼色,让我爬上梯子。
我明白霖子的意思了,他现在转移着亚青的注意力,而我从刚才的吊顶口钻进去,把捆着亚青的链子弄开,这样他就能下来了。
赶紧爬上梯子,我的身材比霖子要瘦一些,很容易就钻进了吊顶里,我把手电咬在嘴里,匍匐着前进。
吊顶上面臭气熏天,全是屎尿的味道,这些天亚青都没有离开过这地方,也难怪会这么臭了。
我看到了他的脚,左右两个脚踝都被脚镣铐着,同时我也注意到了那脚镣不需要钥匙,就是由一条铁棍从两个孔里穿过去,将两个半圆形的铁环固定住的。
所以只要帮他把那小铁棍拔下来就行了。
这么多天他都没办法自救,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够不着自己的脚踝,因为这里的空间真的是太狭小了,连侧身都不行。
又或者亚青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他像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似的,只知道看守着二号冰柜的钥匙。
亚青是最近才被人抓过来的,负一层也是最近才发生的变化。这候 9 bzw.*com章汜
所以我想,那二号冰柜的钥匙应该也是最近几天才被放到了这里,不过马桶上的那具尸体可能早就有了。
到底是谁在这么做呢?
为什么要把二号冰柜的钥匙放置在机关上面,而且一碰到就会被夹住,仿佛捕鼠的架子。
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这就是个陷阱,是针对某人的?或者说,是针对我和霖子的?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专心解开亚青的脚镣,然后我们三个一起逃出去。
继续慢慢靠近过去,吊顶下方霖子跟亚青的交涉还算顺利。
终于能够着脚踝上的镣铐了,因为长期被铁铐磨着,他脚后跟的皮早就被磨破了,伤口溃烂地很严重。
我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脚上的镣铐,慢慢抽出那条小铁棍。制大制枭
‘哐’的一声,亚青左脚的脚镣被打开了,他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