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停下来,挨打的记者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用一种歉疚,又带着一点窘迫的眼神看向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看着朝我们走来的女人。
她一身灰色职业装,乌黑的秀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个子挺高,看着得有一米七多,挺干练的样子。
她跟微光的年龄相仿,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面容姣好,一脸倔强。
女人走到记者身边,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始终皱着眉头。
“小薇,对不起啊,今天的事我没办好……”男人对女人说。
小薇应该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女人指使他做了什么。
“算了,反正我现在心里也有数了。”女人冷冰冰对男人说,也不看他,仿佛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你又是谁?报社编辑?哼。”
霖子一脸不屑,因为刚跟记者微光打过架,他的情绪还不平稳,随时准备跟人再打一架。
“我是罗薇,微光是我的笔名。你们刚才打的人,是我的搭档,袁伟。”女人淡定地说。
原来是他们联手耍了我们!
我说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不对劲,不像是写那篇报道的人。
而男人刚才问我们的那番话,估计也是罗薇提前跟他说好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生硬。
“刚才你们的对话,以及所做所为,我都录下来了,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我合作。”罗薇认真地说。
看来,她自己不露面,让袁伟出面,一是提防我们,二是躲在暗处观察,并录像。
这候章汜。我看看霖子,都有点傻眼。
罗薇带着一点歉意说:
“其实我也不想跟你们过不去,但是没办法,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你们不会同意帮我的。”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但一想到那篇报道,还是生气,也好奇她是怎么得到了那么多信息。
罗薇继续说,“通过你们刚才的对话,我知道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只要你答应帮我的忙,我马上为你澄清事实,可以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
强牺 shucang.cc 读牺。“你不怕帮我辟谣后,我答应帮你却又反悔?”
罗薇呵呵一笑,无所属地撇撇嘴。
“怕什么,我有刚才的录像,如果你反悔,我马上就说自己是被逼着辟谣的,反正人们都更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看来这个女人早就做好准备了,她很不简单。
“不过。”罗薇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诚恳地说:
“我知道你接触过很多灵异事件,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帮我,至于那篇报道对你造成的不良影响,我向你道歉。”
我叹口气,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说吧,到底让我帮你什么事?”
“是关于梦的。”她说,“外面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罗薇的衣服很单薄,我同意了。
在电梯里,我们几个简单说了两句话,得知袁伟是摄影记者。
他看罗薇的眼神很不一样,况且他肯这么帮罗薇,估计是爱慕罗薇的,但罗薇显然对他不感兴趣。
罗薇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关上门,请我们坐下。
“小袁,先给张强和皓霖倒杯水吧。”罗薇跟我们客气多了。
“我们不是来喝水的。”霖子不耐烦地说。
罗薇点点头,倒是很心平气和。
“我之前做过一个噩梦,梦到住在我对门的女人死了,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还有工作原因造成的。”
说到这儿,她解释了一下,说自己负责的专栏,内容大多关于奇闻异事,离奇案件,灵异事件等等,所以平时的精神总是高度紧张的。
“然后呢?”
“后来,我连续五天,每晚都做同样的噩梦,梦见我的邻居躺在客厅里。”
这时袁伟递给她一杯水,她捧着杯子暖手,没喝。
“我觉得不对劲儿,加上最近都没见过我邻居了,于是我去敲了她家的门。”
说到这儿,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但敲了很久,没人开门,我注意到防盗门的门把手上有一些血渍,不太明显,但我这个人向来敏感,怀疑是出事了,然后我就报警了。”
她喝一口热水,继续说:“警察来了以后,也察觉出了问题,撬开门后,我发现她躺在客厅里,尸体已经有些味道了……”
“你是说,你做的梦可以有某种警示作用?或者说预言?”霖子惊讶地问,说完又看看我。
我知道霖子在想什么,因为我也做过这种梦。
不过蓝教授说过,我的梦是被人操控了,虽然我还没搞清楚这件事。
罗薇点点头,“她是个年轻女人,很漂亮,但是死的样子很惨。喉咙被横着切开,刀口很长,从左耳贯穿到右耳,眼睛睁得很大……”
我仔细考虑她刚才说的话,注意到一个问题。
“那法医怎么说的?人死了多久?”我问。
“最多三天。”罗薇皱着眉头。
也就是说,在罗薇邻居死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做梦了,预知到了邻居的死。
“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算是破了,说是情杀,凶手是我那邻居的男朋友。”
罗薇又喝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在那个男人的家中,警察发现了一把剔骨刀,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是被人割断了喉咙,所以案子就这么破了。”
听起来事情应该结束了。
但是罗薇告诉我们,被抓起来的男人,虽然有杀人动机,又有物证,但他始终没有招供。
“你在怀疑什么?”我问。
“我没有怀疑什么!”她突然变得很着急,袁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罗薇把袁伟的手推开,“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我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霖子就说,既然你有怀疑,可以去找警察啊,找我们干什么。
罗薇摇摇头,说警察帮不了的。
“我感觉凶手可能是七八年前出现的那个人,但一直没有落网,当时就有很多女人被杀,有被割喉的,还有被肢解的……”
罗薇的眼中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她说得如此肯定,就问她有没有其他的依据,会不会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罗薇迟疑片刻,缓缓说道:“最近我又做梦了。”
制大制枭。我心里一惊,“又死人了?”
她摇摇头,“还没死,但我又梦见有人死了,是被肢解的……”
说着,罗薇抬头看看袁伟,“她是我们报社的另一位女记者。我现在每天看见她,都非常害怕,我希望你们能查出凶手,阻止这些惨案的发生。”
我犯了难,看看霖子,他也皱着眉头,关键是我们所知道的线索太少了。
“还有。”罗薇继续说,“我怀疑,我的梦跟你们医院的二号冰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