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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这头怪牛冲到了近前,老羊倌也来不及多说别的,赶紧大吼了几声,招呼徐青山和刘二炮快点儿往山上跑。
徐青山和刘二炮的目力根本比不了老羊倌,还没等看出来怎么回事呢,就听到老羊倌一阵大喊,意识到事情不妙,也顾不上再细看了,跟着老羊倌撒腿就往山坡上狂奔。
脚底下藤蔓交错,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跑起来也十分困难。果然没跑出去几步远,刘二炮脚下一拌,“扑通”一声就摔了个跟头。趴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那头怪牛,身体一怔,愣住不动了,随即转过身跪在地上朝着那头怪牛竟然叩起头来。
徐青山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不知道刘二炮发的是什么神经,冲他一阵大吼,让他赶紧起来,这工夫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用,逃命要紧。
刘二炮回头看了一眼徐青山,指了指那头牛说:“徐老弟,不用跑了!那是山神爷,你没看上面还驮着他的小媳妇呢吗?”强牺 zhuiyo.com 读牺
山神爷?这候 zhuiy o.c om 章汜
小媳妇?
徐青山顿时就愣了,不知道刘二炮说的是什么鬼话,扭头看了看老羊倌。
老羊倌也来不及解释,冲刘二炮撅起的屁股就踢了一脚,大吼道:“刘二炮,你要是再不跑,小命就没了!”
刘二炮被老羊倌踢了一脚,多少清醒了许多,眼见那头怪牛晃晃悠悠的奔着自己的冲了过来,鼻息如雷,气势骇人,心里一阵紧张。闻着那股呛人的膻味越来越浓,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
这头怪牛所经过的地方,刚刚还是枝繁叶茂,绿草茵茵,眨眼间,就像是被一场大火烧过了一样,草木皆枯,生气全无,显然不太正常。这么一耽误,那头怪牛也差不多冲到了近前,众人就感觉像是被关进了火炉子里一样,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被烫起了一片豆粒般大小的水泡,嗓子眼都像是着了火似的,口渴难忍,不由得一阵眩晕。
老羊倌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张着嘴也说不出来话了,赶紧连连摆手,朝着山坡上比划了一下,带头往山坡上跑了过去。
情势危急,谁也顾不上谁了,都咬紧了牙,强打精神,手刨脚蹬地奔着山坡上猛跑。跑出没有几步远,就感觉胸膛发闷,有点喘不上来气,全身热汗淋漓,像是脱了力一般,使不上劲,虽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用猜也能想得到,肯定与那头怪牛脱不了干系。
驮着大耗子的那头怪牛并没有跟随这些人上山,而是沿着山谷往南跑了下去。一路上吼声连连,草枯树断,声势极为骇人。
老羊倌的脸紧贴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到感觉周围的热浪消退下去了,这才小心地把脑袋从草丛里拔了出来,见徐青山蹶着屁股还在旁边趴着呢,赶紧捅了他一把,把徐青山也叫了起来。
爷俩挽起袖子看了看,简直是惨不忍睹。胳膊上豆大的水泡一个挨着一个,起了一大片,火燎燎地疼得钻心,强忍着痛,咬紧牙关仔细地又检查了一番,好在除了皮肤被烫伤,起了不少的水泡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伤,总算是放下心来。
老羊倌从包里掏出只小瓶子看了看,拧开盖子,把里面的獾油用手指弄出一些,又把瓶子递给了徐青山,让徐青山也往身上抹抹,这种东西治烫伤很管用,抹上就消肿不疼了。爷俩正往身上抹着,突然老羊倌看了看左右,赶紧问徐青山有没有看到刘二炮。
徐青山这才发现刘二炮竟然不见了,左右看了看,晃了晃脑袋。刚才一阵猛跑,荒不择路,根本也顾不上别的,隐约听刘二炮嘴里念叨着什么“小媳妇”啥的,再以后就不知道了。
老羊倌气得拍了一把大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劲儿地骂刘二炮财迷心窍。
徐青山有些不解,就问老羊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羊倌哼了一声,告诉徐青山,那刘二炮肯定是撵那头怪牛去了。
说起放山,确实有些辛苦,一天到晚,也看不到别人,四周除了山就是山,除了树就是树,时间长了肯定腻味,也就免不了想家。有媳妇的想媳妇,没有媳妇的也想媳妇。夜里睡得正香时,耗子有时就会爬到身上,迷迷糊糊时,就误以为是媳妇在摸着自己,多少也能解些闷,所以都叫它为“小媳妇”。
平时就算是耗子爬进仓子吃米嗑衣服,谁也不会生气,也不会打它。反而认为,它咬谁的衣服,是和谁有交情,这种说法自古就有,成了山规,谁也不会违背。为啥对耗子这么情有独钟,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估计十有八九与耗子吃人参籽有关。因为耗子吃完人参籽后再拉出来,拉到哪儿,哪儿就能长出参苗,也算是个种参能手,把它当成放山人的吉祥物也不足为过。估计是刘二炮也看到了那头怪牛脑袋上的那只耗子,觉得那只耗子不简单,不是普通的小媳妇,这才豁出命追了过去。
徐青山听完后也是哭笑不得,这种事听着虽然有些好笑,但是放山人就认这一套,也没别的办法。
老羊倌见山坡下太平了,拉着徐青山又回到了仓子里,看着地上铺着的那块狍子皮,皱起了眉头。制大 制枭
徐青山见老羊倌盯着那张狍子皮一动不动,也往地上扫了两眼,就问老羊倌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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