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嘶叫着,这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居然把外面树上的小鸟给惊动了,一整群从那茂密的大树上迅速的飞走了。
男人半边脸都被烙铁给烫熟了,全身上下因为疼的青筋暴起,嘴中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嘶叫声,此刻那本来还算富有弹性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甚至还有一股肉香味缓缓弥漫在整间昏暗的监牢里。
因为副官手中的烙铁,并没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好像因为皮肤都烫化了,而使这烙铁都镶嵌进入到了他的肉里面。
狄承霆本来正在认真的想事情,但是被这叫声给打断了以后。
深邃的眼眸变得晦暗,他抬起手中银色的手枪,缓缓扣下扳机。
他的指尖白皙而修长,而且根根骨节分明,与那漂亮的银色手枪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让人看了意不开眼。
“砰——”的一声。
跪在地上痛苦嘶吼的男子,右边的大腿上中了一枪。
那黑漆漆的伤口,从开始只流出一点血迹,到满满的流满了一地,甚至这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溪,缓缓的往低洼处溜去。
也因为这一枪,那男人直接疼晕了过去,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狄承霆高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凉薄的唇瓣轻启,“真是吵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副官就恭敬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语气恭敬的说道:“元帅,要不要把人泼醒?”
有着俊美容颜的男人,周身冷酷又嗜血的气息越来越浓,语气带着丝丝不耐的说道:“邢副官,你可知道本帅今日的目的是什么?”这候 mi*a*oshuyua*n .com 章汜
站在他身旁的副官名叫邢伟伟,看着他睁着一张秀气又温和的娃娃脸,实则在他这张皮囊之下,他的心很黑。
邢伟伟脊背听的笔直,语气严肃的大声回道:“回禀元帅,您今日的目的,是为了找回丢失的文件。”
说话,他把那高高抬起的头颅低了下去,“元帅,属下错了,请您责罚。”
狄承霆没有说话,而是又坐回了那黑漆漆的椅子上,一双大长腿再次搭在桌子上,脊背随意的依靠在椅背上,十分慵懒,却又睥睨众生。
一张让人心口直跳的完美面容上,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士兵绑在十字架上的人。
那双漆黑的瞳孔一如既往深邃,深不见底。
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这晦暗又潮湿的监牢里流失。
那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也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刑罚中,渐渐的那颗本来还能有思考的脑袋,渐渐的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思考能力。
当半个时辰之后。
他们听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后,男人彻底失去了气息。
狄承霆一脸困顿的站起身,迈着那双人神共愤的大长腿,走出了监牢。
监牢门口的士兵看到他走出来后,立刻把那帅气逼人的军阀军装给他披在了肩上。
那挺拔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远处的光影中,远离了这晦暗阴冷又弥漫着浓郁血腥味的监牢。
监牢的铁门被打开。
一排黑色的轿车从里面开了出来,渐渐的驶离到了远方。
这一排车的最中间那辆黑色轿车后座,坐着的正是狄承霆。
此刻他托着下巴,一脸兴趣缺缺的听前排位置,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输的一丝不苟的年轻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九爷,今日夫人在狄府准备了晚宴,邀请了各行各界最优秀最成功的人来参加,夫人的意思是想您今日能出席。”
狄承霆漆黑的眼眸望向窗外,看着飞快倒退的树木,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小女娃娃。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
医院。
北洱看着还没有苏醒的便宜爹。
看着他比自己还要苍白的脸,内心深处的愤怒怎么也无法浇灭,她想要回张公馆一趟,想要把地下室的东西拿出来,想要把那些人都做成人偶。
门外的楚顾最终还是没有推开病房门,拿着那张化验单转身离开了。
病房内的北洱并不知道外面的楚顾已经呆了半个小时,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盼望着她便宜爹爹能早点醒来,醒来后的他一如既往的是健健康康的。
直到天边的落日渐渐消失不见,到繁星点缀于黑漆漆的夜空。
那病床上和蔼可亲的便宜爹都没有醒来。
这时,
林伯带着一个女仆走进了病房,看着原本和蔼可亲的老爷,此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内心深处全身难过。
他浑浊的眼眶内,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转眸看向坐在病床前,本就身子不好,此刻更显憔悴不堪的大小姐,他更是心疼不已。
吩咐女仆把饭菜摆好,他上前轻声对北洱说道:“大小姐,您守了老爷半天,滴水未进,我让厨房准备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白粥,您先吃点好吗?”
北洱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一脸皱纹的林伯,她没有回话,视线又落在了便宜爹的身上。
林伯看着这样的大小姐,心里更加难过了。
他语气略微有些加重的说道:“大小姐,林伯知道您心底难受,但是您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老爷到时候还没有醒来,您在病倒了可怎么办?而且现在船舶公司也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邱秘书接到通知,说那些债主们知道老爷出事后,又聚在一起先去了公司闹事,要求我们把钱赔给他们,结果发现公司里没人,此刻都聚集在了张公馆,我带着小翠来给您送饭都是走的后门。”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
北洱呆愣愣的视线,听到林伯最后一句话,那双黑如曜石的瞳孔突然变得明亮不已,她站起身趴在病床上对昏迷的张荣盛说了句:“爹爹,您放心,女儿一定会保护好船舶公司,保护好张公馆的。”制大 制枭
说完她坐在了餐桌前,一口一口很优雅的吃着饭。
那模样让林伯看了,心中心疼之意更甚,他在张家呆了整整四十年,面前这个少女在他的心中就是像孙女一样疼爱。
可是明明花季一般的少女,为何要遭受这些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