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卯时,天还未亮。
北洱整个人就从睡梦中醒来了,从床上坐起身时,不小心扯到了腰,不得不用手揉了揉发酸的腰肢,想起昨晚某人如此主动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就变得异常的明亮。
微微侧脸看了眼躺在内侧里,一脸安详熟睡的司空昭,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抬起素白的指尖,一点点的勾画出他如远黛一般摄魄的眉眼,不得不说他是极受造物主厚爱的人,每一处都是被精心雕刻而成的。
她爱死了他这样勾魂摄魄的绝美容颜,想到他昨日那般热情似火的样子,都让北洱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心狠手辣,暴虐成性的司空昭。
这候 .c o*m 章汜。当指尖移到他眼角处的那颗朱砂痣时,北洱不由自主低下头,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
在低头的瞬间,她常常的秀发落到了司空昭雪白的面容上,或许是头发梢刺到了他的脸,他微微嘟起殷红的唇,好看的眉眼也蹙到了一起、
北洱看到他这幅可爱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极度不舍得,好像把他绑在身边,带着一起去打仗啊。
可是她知道,既然司空昭已经决定不跟她去东南沿海,就算自己此刻强硬的把他绑到马车上,他还是会离开的。
于是,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起床后,北洱来到了外室,在没有把司空昭吵醒的情况下。
侍者服侍着北洱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长长的黑色秀发用一根红色的飘带系上,手中接过灵星递过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银枪,走出了府邸门。
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闵绯月以及徐逸瑄时,内心慌得一批。
此刻她无比庆幸,没让灵星把司空昭给叫起来,不然这一副夫侍成群的样子,他不知道会不会又要生气了呐。
“殿下。”闵绯月那双冷傲的眼眸,在看到北洱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手中拿着银枪走出来的样子,居然弥漫上了一抹忧伤。
北洱自看到闵绯月的时候,眼眸就一直在注意看他的情绪,也没有错过他眼眸中的那抹刺痛的忧伤。
她不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这人怕是看到她这样的装扮,想起了原身当时和他承诺时候的样子吧。
可惜自己不是原身,她对他只有愧疚,没有爱恋。
“嗯,绯月和逸瑄怎么来了?不是已经通知过,不用来给本殿下送别吗?”北洱轻轻抬手,让两人平身,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闵绯月刚刚轻启唇瓣,就被一旁穿着绯色锦衣的徐逸瑄抢了先。
只见他轻移步伐走到北洱的身边,柔软的腰肢像没有骨头一样,微微一顿就贴上了她胸前的铠甲,语气娇滴滴的说道:“殿下,为何您要出征的事情,都没告诉瑄儿呢?您可知道当人家昨夜听到殿下要出征的消息后,心中一直担心的不行不行的,一夜都没有睡好,您看看人家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北洱看着软弱无骨,一点点往下滑去的徐逸瑄,不得不把手中的银枪扔给灵越,伸出手臂轻轻揽上他过分纤细的腰肢,“瑄儿,本殿下要出征的事情,之所以没和你们讲,就是怕你们担心,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把徐逸瑄扶好后,让他站直了身子,迈步走到闵绯月的面前,语气极其认真的说道:“绯月你一向深明大义,贤良淑德,王夫的身子骨有些病弱,无法打理附中庶务,以后府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殿下已经交代好管家,府中一切用度都让你进行调配。”
其实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待她剿匪回来后,一定会为他们找一些好女子,把他们都嫁出去,也会为他们准备嫁妆,让他们以后衣食无忧。
闵绯月抬眸,看着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对他的爱恋,有的只是朋友间的信任与关爱。
“嗯,殿下放心,绯月一定好好管理好皇太女府邸。”温和深沉的嗓音淡声道。
北洱还想说点什么,灵星就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厉声道,“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她接过灵星手中的银枪,走到银白色的骏马前,用手抚摸了一下马的脖子,淡淡道,“银白,老伙计,跟着本殿下继续征战沙场吧。”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银白色的骏马,就仰起常常的脖子,对着天际嘶吼。
北洱微微一笑,踩着马镫帅气的一个翻身,就稳稳的坐在马鞍上,飒爽的声音带着严肃的语气说道,“所有将是听令,随本殿下出发。”
跟在骏马后面的将士们,齐声道。
“是。”
三千人的兵马,脚步整齐,穿着铠甲,浩浩荡荡的跟着前面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北洱,沿着玄武大街,在两边的百姓的欢送下,越过城门,离开了京都。
此刻灰色的城墙上,只见一个有些削弱的身影,身着一件月牙白色的锦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夹竹桃的男子,一只骨节分明且有些瘦弱的手攥在一起,放在殷红的唇边,轻咳着。
“咳咳……咳咳……”
那双如冷月般黑漆漆的眼眸,看着一点点消失在远处的银白色身影,有一抹不舍的情绪从心口处弥漫开来。
他伸出手捂住心口处的地方。
嗯,微微有些疼。
“咳咳……咳咳……”
身后穿着青色衣服的血非,看着不停在咳嗽的主子,他神色有些心疼的说道,“主子,早上露水重,对您的身子不好,回吧。”
听到血非的话,司空昭这时候才真的明白,她真的已经离开了,再也没有人会焦急的摸向他的脉搏,一脸紧张的掏出丹药,递到他的口口喂他吃,还会担心的问他哪里不舒服。
半响后,这身着月牙白色的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强牺 tianlaixsw.com 读牺。其在银白色骏马上的北洱,似乎心口的地方感应到了什么。
制大 制枭。她突然拉住缰绳,停下马。
回头看向身后很远的城墙,可是她看了好久,那里什么都没有。
灵星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北洱回过神,坐直了身子,用腿夹了下马腹,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