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洱冰蓝色的眼眸,幽深的看着面前长相温和的男子,也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这男子是司空昭的心腹名叫血非,雪月门的右护法,平时都是跟在司空昭的身边,主要负责雪月门的情报工作,可以这样认为只要是朝堂与江湖上有事发生,他都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而站在司空昭身后,身着一身蓝衣,英俊的面容一脸冷漠的则是血寒,他的怀中抱着一把黑黢黢的剑,挺直的脊背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他是雪月门的左护法,武功极其高强负责暗杀刺杀等工作。
此刻眼神冰冷嗜血的紧盯着北洱看,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北洱觉得她此刻被一道锋芒给牢牢的盯住,就像是一条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如果她敢轻举妄动,不用怀疑立马就会被他给斩杀在剑下了。
这俩人平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保护着司空昭的安全,此刻血寒并没有隐匿身形,她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北洱坐在躺椅上,纤细白嫩的小手拿着鱼竿,安静的坐在水池边开始钓鱼,虽然看上去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极其烦躁不安。
离她五米外的司空昭,身着一身雪白的锦衣,绝美的面容毫无血色一片苍白,此刻正值初夏的季节,微风徐徐,温度适宜。
而他的肩膀处却披着同色系的白色披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攥成拳头,放在殷红的唇边轻咳。
“咳咳……咳咳……”
北洱被这咳嗽声吵得更加的烦躁,这人大概是故意的吧?
刚刚自己才给他吃过药丸,此刻他不应该如此虚弱才对。
实在无法放任他一直咳嗽下去,从袖子里又拿出那个乳白色的瓷瓶,扒开上面的盖子,倒出里面散发着药草香的黑色药丸,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身旁,俯身便递了过去。
语气干巴巴的说了四个字。
“张嘴,吃了。”
而司空昭身后站着的血非,眼中带着惊讶的将这一幕都看进了眼里。
刚刚,主子还一脸闹脾气的表情。
怎么现在又允许皇太女的靠近了?
而且他再一次的惊讶了,皇太女给主子喂了什么东西?
怎么主子眼皮都不动一下的,说吃就吃了呢?
主子不是向来都排斥女子的靠近吗?尤其是对皇太女殿下恨不得大卸八块,这会儿怎么看不出主子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来啊?
血非还在这突然的冲击里回不过神来,北洱已经伸手端起旁边侍者准备好的茶盏,给司空昭喂了些茶水。
现在,谁也不能阻止她对男子好。
这千载难逢的献殷勤时刻,谁来阻止她就跟谁急。
她冰蓝色的眼眸极其认真的看着司空昭,声音温温的问道:“现在好些了吗?还咳吗?”
这候 a i*mei*43.c*om 章汜。司空昭黑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瞬,他微微抬眸看向北洱,声音缓慢的说道:“殿下,可以不管臣子的。”
北洱被他的视线盯着,莫名的又开始有些紧张了,这男人的颜值实在太高了,面对这样的颜值暴击,她表示心脏有些承受不来。
又感觉到此刻他的这句话,让自己有种渣女的错觉呢?
旁边的血非听到主子这话的时候,想来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好看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引得血非的注意力,又从北洱的身上转到了主子的身上。
这位……真的是他们的主子吗?
他怎么觉得主子性子变得如此彻底呢?
强牺 xindingdianxsw.com 读牺。北洱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合理的理由,能把面前这个傲娇又腹黑的男子给哄好的办法,语气带着不自信的缓缓说道:“昭儿是本殿下未来的王夫,当然要管的。”
司空昭听了她的话,心中微微冷哼一声,冷月般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嘲讽的神情,“殿下何必要委屈自己,来娶臣子这样一幅羸弱的身躯呢?右丞相家的大公子对您可是一片深情,当年殿下出征之前,在三军将士以及满城百姓的面前对他许下承诺,待您凯旋归来的那一日,一定会用十里红妆来迎娶他当您的王夫,他苦苦等了殿下多少个春秋,如今殿下却说要娶臣子当王夫,对臣子一片真心,不知道您这一片真心能维持多久呢?或许下次又看上别的男子,想要去别的男子当王夫了吧。”
北洱听到司空昭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说出的话,神情里带着几分茫然,怎么在她接收的剧情中,没有这一段往事呢?
想必司空昭说的全是真的,那她岂不是成了负心人了?
想到那个温柔似阳的男子,北洱内心开始有些愧疚之意,但她知道注定要负他一片真心了,毕竟眼前之人才是她要攻略的对象。
北洱蹲在司空昭的身边,轻轻执起他的手,语气认真的说道:“昭儿,或许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本殿下的记忆里,真的不记得有答应过闵绯月什么事情,但是本殿下对你是一片赤诚之心,从前是鬼迷了心窍才如此对你,但是你要相信以后本殿下一定会把你的寒毒给治好的。”
司空昭神情一怔,随即轻笑一声。
“殿下说什么都对。”
北洱听了他这句话后,再次有种吃了翔的感觉,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好了,白忙活了,此刻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经恨不得大卸八块然后去喂狗了吧!
而在北洱身后的灵星与灵越,都觉得自家的殿下好卑微。
制大 制枭。明明从小尊贵的人,从来都是别人服侍她,此刻却为了哄司空公子开心,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而且一脸赔笑讨好司空公子的样子,真的是把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可惜司空公子太过冷漠,直接把殿下那颗富有热情的一颗心,用冰水给浇灭了。
北洱不知道身后手下的想法,一脸讪讪的撤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继续烦躁拿着鱼竿钓鱼。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太阳已经升入了最高处,北洱因为心不静,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反而身旁的司空昭的桶里,二十多条鱼在欢快的游着。
北洱心中更加的烦闷了,为什么就连鱼都欺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