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觉得,人间不值得。
一定是最近季言清出差,她过得太快乐了,才会这么飘。而事实证明,做人一定不能太飘。
“我没有笑你的意思。”季言清扶了一下眼镜。
夏枝:可你从头发丝到皮鞋尖都在笑。
“夏枝——”男人喉结轻滚了一下。
“季总。”夏枝却蓦地打断季言清的话,脸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您放心,类似那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季言清:“……”
路边刚好有计程车停靠,夏枝没给自己留一点犹豫的时间,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季言清看着驶离的车子,薄唇紧紧抿着。
类似那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这些年在季家,他早已经习惯了凡事谋定而后动。可这才刚刚动了一小步,就把人吓跑了?
季言清微微蹙起眉,这种突然失去掌控的感觉并不太好。
*
夏枝回到金河翠苑的时候,徐晓晓正苦着一张脸坐在行李箱上,看到夏枝,直接扑了上去抱住她,“枝枝,我爸要把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夏枝:?
徐晓晓一边跟着她进门,一边控诉她爹老徐的恶行。老徐给她物色了一个联姻对象,是南市乔家的老二,小的时候她去乔家玩,都要喊对方一声“二叔”。
徐晓晓嫌弃对方年纪大,不愿意,结果直接被他爹卷着铺盖扔出了家门,还是分文没有的那种。
厨房里热气腾腾,夏枝和着锅里的面条,“他今年多大了?五十八?”
徐晓晓:“三十七。”
夏枝:“……”
“三十七就糟老头子了?”
“他可是我叔叔辈的人物,可不就是老头子。再说,三十七也整整比我大了十四岁,三年一个代沟,我和他之间怕是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徐晓晓倚着厨房门框,不停逼逼。
“……”夏枝关掉燃气,从橱柜里拿出碗,“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徐晓晓:“凉拌。”
这位大小姐应该真的是饿了一天肚子,一碗清汤寡水的面硬是被她吸溜的嗤嗤响。看着徐晓晓碗里的面,夏枝想起了今晚和季言清吃的那碗牛肉面。
“枝枝?”徐晓晓擦着嘴巴,第二遍叫她名字。
夏枝回神,“什么?”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老板认出我来了。”
“?”
徐晓晓一怔,“他想让你负责?”
夏枝耷拉着眉眼,“他怕是想我滚蛋。”
想起刚才那个场面,夏枝闭了闭眼,真是丢死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晓晓咬着筷子问。
强牺 bxwx.co 读牺。夏枝木着脸:“凉拌。”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虽说追人这事儿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何况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该释怀了,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她和季言清如今微妙的关系上。
他是她老板,她是他秘书,这种上下级关系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夏枝:你看,你多糟糕。
当初追了人三年没有结果,现在还得仰人鼻息,靠着人家给你发工资才能苟活。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之一,莫过于再遇初恋,他比原来更牛逼了。
夏枝越想越丧。
临睡前,辞职两个字再度跳进夏枝脑中,与其这么憋屈,不如撂挑子走人吧。
似乎怕她真的跑路,手机屏幕亮起,又是房东阿姨的催租信息:【小夏啊,下个季度的房租记得十号之前要交哦】
夏枝:“……”
理想很丰满,现实也太特么骨干了。夏枝扣下手机,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整个周末,她和徐晓晓两个人都宅在家里面,徐晓晓是穷,没钱出去浪,夏枝是丧,季度房租让她总有种“钱包即将被掏空”的感觉。
归根结底,也还是穷。
期间,陈女士给夏枝打过一个电话,问她和曹方勇聊得怎么样,有没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这候 aim ei43.c*o*m 章汜。夏枝一个白眼翻过去,义正言辞的告诉陈女士,自己就算要找男朋友,也绝对不会在垃圾堆里找。
挂断电话,她才想起来,这话是季言清说得。
艹了。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有钱人自然有有钱人的活法。周末晚上,当夏枝和徐晓晓窝在家里煮泡面时,季言清被吴放叫到了南市极有名的高端会所——温港。
包厢里乌烟瘴气,季言清走进来的时候,吴放正搂着个姑娘腻歪,看到季言清,吴放松开怀里的姑娘,笑着走过来迎人,“言清,这边坐。”
季言清刚一坐下,便有一个胸大腿长的女孩子蹭了过来,季言清蹙眉,金边镜片后,一双眸子又凉又沉。吴放知道他不好这口,给那女孩递一个眼神,让她赶紧起来。
“叫我来什么事?”
“嗨,我能有什么事。”吴放搭上季言清的肩膀,“你这都回国好几个月了吧,带你熟悉熟悉南市的烟火人间,别整天搞得要得道成仙了一样。”
季言清:“……”
制大 制枭。“嗳,我今晚可是给你准备了个大礼,季总赏个脸?”说着,吴放“啪啪”一拍手,包厢的门被推开,十几个女孩子鱼贯而入,燕瘦环肥,清纯妩媚,应有尽有。
吴放挑眉,“怎么样?挑个喜欢的?”
季言清的视线落在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身上,乍一看,和前两天某个负气离开的人有点像,可再仔细看,一点都不像,哪里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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