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峥的怒火,丁兰心想尽办法都没有浇熄。
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就懂得离家出走,这在祁峥看来简直是翻了天了,他几乎是用拎的把祁嵘拎出餐厅,直接塞到车子里,丁兰心小跑着追他,边追边喊,祁峥充耳不闻。
车子开回沁雅华庭,祁峥揪着祁嵘的后衣领就把他往楼上拖,祁嵘也倔,不哭不喊,只是卖力挣扎,拿小手小脚踢打他,但小孩子怎么挣得过祁峥?到了十二楼,祁峥掏钥匙开门,因为手在发抖,半天都没打开。丁兰心一直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见状立刻上前,接过钥匙帮他打开了门。
祁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是红的,丁兰心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祁嵘进到屋里,“砰”一下甩上了门。
丁兰心愣在门外,没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啪啪”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某小只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你还好意思哭?!”这是祁峥的声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人没睡觉在满大街找你吗?!祁嵘,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他妈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我没缺你吃没缺你穿,你给谁摆脸色看?嗯?离家出走?你他妈翅膀长硬了啊!你要是嫌跟着我日子太苦,你他妈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啊!”
一声巨响,丁兰心身子一抖,也不知祁峥砸了什么,祁嵘一直在屋里哭,丁兰心小心地敲门:“祁峥,祁峥!你开门啊……”
他在里头吼:“别吵!教训人呢!”
祁峥教育小孩的方式丁兰心实在不敢苟同,但她丝毫不怀疑祁峥对祁嵘的那份感情,这个时候,她只能先平复他的怒气:“小嵘已经知道错了,况且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听他解释一下,不要那么冲动。祁峥,你先给我开开门。”
“你先回去,明天我再找你。”
“可是我车钥匙在你这里!”丁兰心灵机一动,“你先开门嘛。”
屋里的声响终于停下了,“咔哒”一声,房门打开,丁兰心瞅准机会就挤了进去。
祁峥当然没有拦她,他站在门边,丁兰心没去管他,先找祁嵘,发现小男孩蹲在餐桌旁,双手捂着耳朵哭得稀里哗啦,脚边的地板上赫然有一些鲜红的血迹,丁兰心冲过去,抓着祁嵘的肩膀、手臂拼命检查,问:“哪儿受伤了?哪儿流血了?小嵘,快告诉阿姨!”
“不是我的血……”祁嵘抬起小脸来,怯怯地望向丁兰心身后,呜咽着说,“是老祁砸了桌子,是他流的血。”
丁兰心闻言立刻回头看祁峥,只看到他面无表情,默然而立,右手依旧紧握成拳,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在地板上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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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候 .co*m 章汜。警察上门来录口供,丁兰心带着祁嵘给他们道歉,警察教育了祁嵘几句,终于撤了案。有新闻记者想来采访,丁兰心婉拒了,社区工作人员来查看情况,也被她拦在门外。
晚上九点,祁嵘睡着了,他在外面流浪一整夜,又累又饿,又气又怕,这时候回到家,尽管心结还没解,但还是熬不住疲劳进入了梦乡。
丁兰心帮祁峥包扎了指背上关节处的伤,他像是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一圈一圈地缠纱布,丁兰心包扎完,抬眸看他,叹气:“祁嵘只是个孩子。”
祁峥闷了一会儿,问:“那你说,他有没有做错?”
“他是受了委屈。”
“这算什么委屈?”祁峥冷笑,“我从小就教他,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的,他要是觉得不公平,就好好念书,以后自己去拼搏奋斗。可他呢?他总是和我纠结爸妈的问题,说班里的同学会欺负他,嘲笑他,还说我对他小气,丁兰心,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我就应该把他送人的,他自己日子过得好,我也不会这么累。”
“你是在说气话。”丁兰心说,“昨天他不见了,你看看你急成什么样。”
“谁说我急了?”
“你不急吗?不急会把桌子都砸烂了?”她又去端详他的手,祁峥把手缩回来:“我这是气的。”
“你那么气了,也没怎么打他,宁可打桌子。”丁兰心又把他的手拉过来,语带心疼,“你不怕疼的呀?万一骨折怎么办?小孩子犯错误你要和他讲道理,小嵘听得进道理的,你何必要这样吓唬他。”
强牺 kenshufang.com 读牺。“我哪儿是吓唬他……”
“……还叫我担心。”
他一下子就闭了嘴,丁兰心低着头,再次抬眸看他时,眼神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局促地站起来,问:“你饿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祁峥盯着她,摇了摇头。
“你晚饭都没吃。”
“丁兰心。”他叫她,目光灼热,“你别逼我后悔。”
她知道他的意思,张了张嘴,说:“你想多了。”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祁峥站起身,面色疲惫,眼神深邃,“丁兰心,我经不起这样一次次折腾的,以前年纪轻,我做过一些傻事,也耽误过别人,现在不一样了。我见过叶冰了,她问我有没有爱过她,我说,没有。其实我撒了谎。”
丁兰心:“……”
制大 制枭。“我爱过她的,十九岁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觉得我一无所有,还有个女孩子这么喜欢我,对我好,我一定不能辜负她。我拼命工作,没日没夜地打工,只想多赚点钱可以带她吃饭看电影。我朋友都说我的那一段恋爱其实就是一次失败的傍富婆经历,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爱过她的,只是,我和她真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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