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听到慕子衿的话,下意识抬头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大口喘起了气。
跑得这么快,几乎把她的小命都跑掉了,居然还嫌她体质差。
她一边不断喘气,一边回头张望,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就怕那几个人继续追过来。
慕子衿的大掌还在她背门上轻轻拍着,拍了好一会,等她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他才笑着说:“追过来也不怕,我们快到了。”
看了眼不远处帝国集团那栋大楼,又垂眸看着名可,他目光柔和,脸色忽然正了正,声音也从未有过的认真:“那次海滩上的事不是我安排的,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确实骗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怀有目的靠近你。可可,对不起,原谅我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名可抬头看着他,依然微张着小嘴在喘气,心里却又莫名酸楚了起来。
她是不是原谅,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他从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也不喜欢主动搭理人,但今晚,却一再请求她的原谅……
看了他好一会,她才轻轻点了点头,唇角终于挽起了一点笑意:“原谅你了。”
海滩上那事真的不是他做的,就凭这一点,她也就原谅他了。
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朋友,她有点不敢奢想,但至少他们不是敌人。这候 zhuiwen .org 章汜
慕子衿的心因为她这一句“原谅你了”,顿时便轻松了起来。
好几天了,他整个人绷紧了好几天,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压抑,直到她今晚跟他说了原谅,他才真真正正放开了。
“走吧。”又拍了拍她的背,他催促道:“很晚了,那几个家伙估计都散场了。”
回到帝国集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刚进了电梯,名可就开始感觉到困意了。
刚才跑了一路,现在停下来,不仅困,还累得慌。强牺 zhuiwen.org 读牺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站在身边的慕子衿瞅了她一眼:“明天是不是还要出门拍外景?”
“嗯。”她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慕子衿浅咳了声,别过脸看着电梯的等,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自己这几天有点犯抽的一样,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动向,知道火狼来了之后,他对她就更加没有放松过。
“今晚你救我……”她眼底下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主动闭了嘴,不再问了。
天地下哪来这么多的巧合?这话原来是真的,她只是不明白,这家伙跟着她做什么?如果她没有记错,“分手”之前,他一直是很忙很忙的。
总是隐隐觉得,这几个人都在忙些什么,北冥夜,他,南宫烈,东方辰,北冥洵,甚至北冥黛黛和俞霏凡,他们……是不是早已经联合在一起,在筹谋些什么?
但她拒绝深想,只因为很清楚,就算想再多,也不会有人给她个明确的答案,想多了只会自己找罪受。
电梯门在“叮”的一声之后被打开,名可和慕子衿迈步走了出去,离开电梯间,一抬头便看到北冥夜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办公室的门依然敞着,那几个家伙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她就这么走了进去,一抬头,唇角那点点笑意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顿时凝固住了。
眼底的光亮,也在一瞬间散了去。
慕子衿走在她身后,还没进门就已经感觉到名可的身体顷刻间僵硬了起来,他蹙了蹙眉,后她一步进了门。
抬眼,眼前这一幕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但很明显,身边这个小丫头被惊到了。
其实真的没什么,也就是俞霏凡趴在北冥夜腿上,安安静静在流着眼泪,至于北冥夜,不知道是第几根香烟在他长指间夹着,看着名可和慕子衿进门,脸上并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长指往唇边一松,一口烟雾再度缓缓突出,另一只大掌还在俞霏凡脑袋上放着。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平静地说:“他们回来了,收拾一下自己。”
俞霏凡才像是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走进了办公室,忙站了起来退到他身后,转身背对着他们,拿起手里的至今,似乎在擦眼泪。
其实,真的没什么……
就连回过神的名可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表现似乎太莫名奇妙了些,他们两个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她早就知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就算不是情侣,也差不多了。
而她……不过是他用一份协议留在身边的女人,和他的关系只有一张纸那么薄,等协议结束,就会各散东西,连普通朋友都说不上。
她和他……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他和什么人抱在一起,甚至滚在一起,她有什么资格去质疑?
“很……晚了,先生,你还受着伤,早点睡吧。”她走了进去,主动忽略掉办公室里那一点点低沉的气息,转身走进休息室,没过多久便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包药。
看着回到北冥夜身边的俞霏凡,她把要一一展示给他:“这是杨医生留下来的退烧药,他怕先生晚上会发高烧,走的时候他吩咐过,超过四十度再吃,不到四十度可以不用处理。”
又拿了另外三包,她继续说:“等会他睡之前让他再吃一次药,明天早上醒来,吃过早饭后再吃一次,一天三次。”
俞霏凡没有伸手接过,她只好把药放在办公桌上,俞霏凡对北冥夜是真的喜欢,她一定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的男人。
这里,其实没她什么事了。
转身再次走进休息室,从外头还能听到她收拾东西的声音,两分钟后,她拿着电脑包出来。
来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北冥夜平静中掺杂这一点冷漠的声音响起:“去哪?”
“这里……”她回头,看了休息室敞开的房门一眼,脸色微微沉了沉,声音也细了:“只有一张床……我明天还要和他们准备外景的拍摄工作,会很忙。”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而这里……只有一张床,这张床自然是要留给北冥夜和俞霏凡的。
她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难过,只是忽然觉得很脏罢了。制大 制枭
是的,脏。
他脏,俞霏凡脏,就连被他碰过的自己也脏。
很脏,从未有过的脏,脏到连在那张大床多睡一次,她都觉得反感。
只是,她有什么资格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