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动呢?”
阮绵绵心想:这个时代才多少人?了不起几亿人口,比现代十四亿差远了,大多数人眼光还只盯在中原江南这点地界上,多说再加个岭南,然而要说土地之肥沃广袤,谁能比得上关外的东北平原?如今地瓜有了,若还能寻到玉米,又或者……我虽然不知怎样种植杂交水稻,但最起码知道一点概念,提供出来供人钻研,万一就能研究出点什么成果呢;还有南洋,一年可种三季作物,先前王爷说过,南洋东瀛朝鲜这些都是向大夏称臣的,包括北匈……
一瞬间,阮绵绵的脑子就被蜂拥而来的现代理念占满了,正纷乱没头绪间,就听林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绵绵,绵绵,你在想什么?”
“啊?啊……没……我的意思是说,还有很多土地等待我们去开发,去种粮食,人口只有不够用的,哪可能多出来?只要把这些灾民安置去别处,给他们发放土地,不就又是一批壮劳动力了吗?”
“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样天真想法?”林卓摇头苦笑:“这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别说没有土地安置他们,就是有,那么多人,你要怎样说服他们背井离乡?你可知一个不慎,被有心人煽动,这些百姓就敢豁出去,给你闹一场不大不小的乱子。”
“东北啊,就是关外……”
既然是明朝之后,那应该已经很多人都去关外开拓了吧?等等……这些人去也是去辽东,最肥沃的北大荒,此时应该还没被开发,只有一群女真人在深山老林打猎为生,完全不知自己守着一座金山。
阮绵绵激动啊兴奋啊差点就青蛙乱舞了,总算理智尚存,她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一下子倒出来,眼前夫君不是三岁小孩,她这么的高瞻远瞩,对方不怀疑她是妖精才怪。
然而她亮晶晶的眼神就已经骗不了林卓了,他怀疑地看着妻子:“绵绵,你竟还知道关外之地?你……你为何如此开心?”
“慢慢来。王爷,我们慢慢来,总会找到解决之道的。”
阮绵绵抚着心口,其实是劝自己冷静下来:“先等红薯长成,王爷,妾身和您……妾身觉着,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本来想说“妾身和您保证”,但转念一想,她拿个锤子保证啊?于是只好临时改口。
林卓面上表情也是一松,搂住阮绵绵轻声道:“但愿一切如王妃所言……”
一语未完,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接着门帘一挑,夏荷急匆匆走进来,一看两人情状,不由“啊”的一声惊叫,立刻垂下头去。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这也算非礼勿视?
阮绵绵翻个白眼,大大方方端正坐好:“有什么可垂头的,我和王爷又没白日宣淫。好了,你这么急,连通报都忘了,是有什么事?”
夏荷这才想起正事,连忙道:“宫里来人了,在前院等着,说是皇上口谕,让王爷立刻进宫。”
“打听到因为什么事没有?”
皇贵妃寿辰,这个时候皇帝理应陪着对方才是,各位皇子都是才从宫里回府,怎么转眼之间又宣召?
王总管问过了,说好像是河南总督派的官儿进京,特意为那几万流民的事,好像……在御书房,这官儿把……把礼部侍郎给打了。”
“什么?”
连林卓这样处变不惊的人,都忍不住惊叫一声:“消息可确实?”
“既然是宫里太监带来的,应该确实吧。”
夏荷茫然。林卓也知道这种事没人敢乱说,因起身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话音未落,阮绵绵已经拿过了先前进宫换的大衣裳,一面帮他更衣,一面快速道:“王爷先前说国库还算充盈。若流民们实在无法安排,您考虑一下将他们迁往关外呗。我知道,流民们肯定不愿背井离乡,但人总要活下去不是?只要朝廷出一大笔银钱,帮他们在关外安顿下来,然后借钱给他们开荒,等到他们彻底安顿了,有了地亩收成,再逐年还钱……”
因为时间紧,阮绵绵这话说得急切,又有些乱。但林卓是什么人?身为最关注国情民生的出色皇子,他一下便抓住这话中重点:“绵绵,你是说?朝廷先出钱,然后等他们安顿了,再让他们还钱?”
“对。具体章程当然很复杂,但中心思想就是这个。辽东土地肥沃,照王爷所说,这些流民多是种地好手,他们去辽东,最难熬得就是头两年,只要有房有地有种子,两年后,他们的产出就会三五倍的还回来。”
“我明白了。绵绵。”
林卓一把抓住阮绵绵的手,不顾夏荷还在旁边,就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不对,是帮了朝廷,帮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甚至是帮整个天下一个大忙。”
说完一整衣襟,斗志昂扬地转身出门而去。
这里阮绵绵倚在门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多长时间,忽听夏荷小声道:“娘娘,王爷都走没影了。”
“夏荷,你觉不觉着?王爷的背影是那么高大,如高山仰止。”
阮绵绵跟梦呓似的,夏荷仔细想想刚才王爷走时情形,疑惑道:“不觉着啊,王爷不一直都是这样高大?”
阮绵绵这才回过神,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气度,我是说气度,你不觉着,昂扬而去的王爷,太迷人了吗?”
“许是奴婢看得时间长了,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夏荷舔了舔嘴唇:“奴婢还是想想午饭吃点什么吧。”强牺 kenshufang.com 读牺这候 kenshu fang.com 章汜
阮绵绵:……
“你个吃货,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阮绵绵伸指头轻轻戳了夏荷挺翘的鼻子一下,只见她嘻嘻笑道:“我这个吃货才让王妃省心,若都像红袖那般,您只怕防都防不过来,到那时,看您还怪不怪奴婢没出息。”
“嗯?”
阮绵绵一听这话不对劲:“你什么意思?红袖不是在王爷书房里伺候的丫头吗?红袖添香,呵呵!有点意思。怎么?你知道她的心思,对你们王爷有点那啥……非分之想?”制大 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