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延平伯府的人死也没想到,她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傅辛去世的噩耗。
傅辛是让人在北苑河里捞起来的,捞起来的时候全身都被泡得变了形,若不是他腰上挂着的那块腰牌,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与傅辛一同被捞起来的还有一个叫老六的混混。
两人均是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北苑河边的青楼里喝花酒而失足掉进了水里给淹死了。
顺天府最烦的就是接到这样的案子。
因为他们除了要寻找尸源,还得派人去查是怎么死的,是出于意外,还是有人在蓄意谋杀?
顺天府的人查了北苑河边的十八家青楼,青楼里的老鸨子都说这延平伯爷是自己那的常客,可最近都没有去自己那喝酒,如此一来,这事就好似变成了无头案。强牺 zuqiuxiaoshuo.com 读牺
若是个普通人还好,偏偏死的是个有爵位在身的人,顺天府尹对此也很是头疼。
除了让手下的门子多多出去走访外,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候 zuqiuxiao sh*uo .co m 章汜
也活该是那些门子运气好,有个平日里和老六一块喝过酒的混混提供了线索道:“那日见到有人来找老六,说是有门生意要找他做,我在旁边搭着听了一耳朵,说是在城里发现了个长得标致的小娘子,若是能得手,就给老六十两银子的报酬,老六听着心动了,就跟着那人去了,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老六了。”
可顺天府尹听到这样的话,连哭的心都有了。
这明显是闯空门,然后被人给弄死了啊!
京城这么大,又住了这么多户人家,谁知道他们盯上的是谁家的小娘子?
而且做下这种事的人,又怎么会声张?
“会不会是寿王府?”那府尹手下的一个门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寿王府的人来报过,他们府里遭了贼!”
那顺天府尹就白了那门子一眼,暗道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谁不知道现在的寿王府可算得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哪能去主动触这个霉头?
哪怕是寿王府做的都要为其遮掩一二,更何况现在无凭无据的要往寿王府泼脏水,这是嫌自己命长么!
顺天府尹也就训道:“怎么可能是寿王府?寿王府里可是养着一百亲兵,防卫比我这顺天府衙门还森严,这不是茅坑里点灯笼,找屎么?”
大家一听,觉得好像是这个理,也就第一个将寿王府的嫌疑抹去,同样抹去嫌疑的还有其他几座王府。
可那顺天府尹也不是个傻的,他吩咐手下道:“既然寿王府的来报了案,你们几个有时间的话还是去上门看看,别显得我们顺天府一点都不重视这件事一样,能不能破案那是能力问题,可若是不闻不问,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既然上面的有交代,那几个门子的头第二天便去了寿王府。
接待他的自然是小宝儿。
“说来真是惭愧,王爷在南境带兵打仗,府里却遭了贼,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这些留守的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小宝儿接管府里的事务也不是一天两天,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虽然得胜,可班师回朝却还要些时日,可赵卓却等不得这么许久,他也就将军中的事务一古脑地丢给了镇南将军章钊,自己则带着席枫和徐子清一路策马狂奔而回,想的就是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回来给沈君兮过生日的。
没想他紧赶慢赶的,也是到了八月十五的半夜才进城,也幸亏他赶了回来,要不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正是因为这样,寿王府的人一致对外宣称寿王爷还没有归府,而赵卓也在家里过起了“见不得人”的日子。
来的人是顺天府的李捕头,以前同席枫他们还有些交情,知道平日里这寿王府的护卫都是由席枫他们负责,而那贼人竟敢这个时候来,显然是想欺负寿王府没人嘛!
“府中可丢了什么?”那李捕头也就关切的问。
“其实也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小宝儿就叹道,“府里大件的东西那贼拿不走,丢的就是王爷书房里惯常拿在手里把玩的一些小玉石摆件。”
说着,小宝儿就零零碎碎地报起那些摆件的名字来。
他一口气数了六七样,听得那李捕头头上直冒汗,连忙道:“宝爷能不能借小的一些纸笔?太多了,小的脑子不像宝爷那么好使……”
那李捕头同小宝儿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话才离开。
待那李捕头走后,赵卓才从书房里的隔间走了出来,问道:“府里进贼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查到了是段嬷嬷吩咐西北角门上的人做的,”小宝儿收了之前应付李捕头时的笑脸,一脸正色道,“西北角门平日里都是留给府里的采买使用的,平日里买的菜和柴火也都是从那个门送进来,不过平日里都是卯初开(早上5点),酉末关(晚上7点),可那日守门的丁婆子得了段嬷嬷的口信,让她留个门。”
“我们查过了,那丁婆子是咱们寿王府建府时,由内务府统一买回来的,买回来时,除了她,还有她的一个小孙女。”小宝儿也就继续道,“她的小孙女之前得了段嬷嬷的举荐,去了王妃的院子里当差,那丁婆子便承了段嬷嬷的情。”
“丁婆子想着自己管的是外院的角门,反正王府里内院的门会落锁,想来没有什么要紧的,也就真的留了门。”制大 制枭
“谁知道那段嬷嬷又同守二门的许婆子也打了招呼,那二门上的许婆子和那丁婆子想得一样,想着外院落了锁,也就跟着大意了。”
“结果那傅辛和老六,进咱们寿王府,就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就这样一路摸到了王妃的双芙院。”小宝儿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赵卓脸上的神色,见赵卓脸上的神色始终是淡淡的,他也才继续往下说道,“那傅辛显然是知道了咱们王妃晚上入寝后的习惯,先是摸到了红鸢她们的下人房点了一支迷香,这才到了王妃的正房欲行不轨。”
“段嬷嬷那个老贼何在?”赵卓听着就一拍了面前的书案怒道,“看来她这条老命还真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