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起前世的种种,被逼到墙角的沈君兮直接就抄起摆在墙角红漆高脚凳上的一盆茶梅砸了出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紫砂的花盆便在离沈君兮最近的那人头上开花。
一瞬间泥土混合着瓦片四溅,那人头上也被砸得鲜血直冒。
那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看着满手的鲜血,顿时就吓得两眼一对,晕了过去。
这些人只是那醉汉平日纠集在一起吃喝玩乐的一群纨绔,并非外面那些靠这一行吃饭的打手。
见自己的同伴竟然被砸得满头是血的倒下了,就有人慌了神,甚至是吓得腿发软。
更有人跳出长庆楼,在街上不管不顾地大叫:“出人命了~!砸死人了~!”
被这人一嚷嚷,长庆楼外顿时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而刚才还想躲在一旁看戏的杨二掌柜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店铺里真要被打死了人,以后谁还敢光顾呀!
他还真没想到,那小孩看似瘦瘦小小的,怎么一出手就透着一股狠劲呢?
珊瑚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楼上的纪雯看着这一切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下去帮沈君兮,又害怕自己下了楼反倒拖累沈君兮。
这一屋子人,最镇定的反倒是出手伤了人的沈君兮。
她看了眼倒在地上那人,见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也就冷哼道:“瞎喊什么?人还有气呢!”
沈君兮又抄起墙角的那张红漆高脚凳,神情狠戾地走到那晕倒的人身旁,并且踩着那人的肩膀道:“可你们要是不退开,我现在就把人砸死给你们看!”
言毕,她就高高地举起了那张红漆高脚凳,好似随时都会砸下来一样。
地上那人,原本已经悠悠转醒,却只见一人举着高脚凳踩在自己的头上,又再一次被吓晕了过去。
那杨二掌柜更是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劝着沈君兮:“有话好好说!”
沈君兮却是啐了那杨二掌柜一口:“刚才你怎么不叫他们有话好好说?这会子却想着出来装好人?你是想卖人情给晋王府?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收!”
被沈君兮一句话戳中心事的杨二掌柜老脸一红,遂躲到了一边不敢啃声。
那醉汉平日里带着人好勇斗狠惯了,可几时又见过像沈君兮这样真的跟他比狠的?可面子上觉得过不去的他,又不肯轻易让步,于是他就瞪着眼睛瞧着沈君兮道:“有狠你就砸下去啊!你不敢砸!”
岂止沈君兮的嘴角却是浮起一丝冷笑,手中的红漆高脚凳更是毫无预兆地朝地上那人的手臂砸去。
这候 .*com 章汜。“咔嚓!”
“啊!”
“呀!”
高脚凳的破击声,地上那人痛苦的叫喊声,围观人群的叹息声,全都夹杂在一起。
再看沈君兮手里的红漆高脚凳已经砸破,露出了里面的未曾上漆的白色木质,而地上那人则是抱着自己被敲断的手臂,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围观的人群更是一脸的惊恐。
谁都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才六七岁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臂力。
而刚才这一击,也让那醉汉的酒醒了一半,他摸着头上突然冒出来的汗珠,有了种下不了台的尴尬。
“你说我到底敢不敢!”沈君兮恶狠狠地笑着,脸上出现了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阴狠,“还不带着你的人快滚!”
那醉汉岂敢再停留,只是临走的时候却还不忘对着沈君兮放狠话:“小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他扭头就走,在出长庆楼的大门时,踉跄的脚步差点还被门槛绊倒,丝毫不曾记得地上还躺了一个他们的人。
沈君兮也就蹲了下来,看着地上闭着眼睛持续“哼哼”的那人道:“你们的人都走了,你是想继续呆在这里呢,还是跟他们一起走?”
那人一听,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爬起身来,就准备追出去。
“等一下!”沈君兮却是叫住了他。
那人被刚被沈君兮打怕了,虽然站起来比沈君兮还高了两三个头,却丝毫不敢在沈君兮跟前乱动弹。
沈君兮也就在珊瑚那拿了两张银票塞到那人的手中:“这是给你的汤药费,找个好点的大夫把手接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的养着,别再同他们混做一处了。”
那人神情一滞,冲着沈君兮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跑出店去。
店外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也都渐渐散去。
珊瑚见人都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道:“他们真的都散了吗?不会是回去搬救兵了吧?”
而说起救兵,从楼上下来的纪雯就忍不住朝门外张望:“紫夏不是去找靳护卫了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着人?”
杨二掌柜更是从柜台后探出头来,冲着沈君兮伸出了大拇指:“豪杰,真豪杰!”
沈君兮却是懒得理他,正准备让珊瑚出去看看时,却听得有人在鼓掌的声音。
“哇,厉害了,太厉害了!”同样是一身男装的周福宁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的兴奋,而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面瘫的七皇子赵卓。
他怎么也会跟着一起来?
沈君兮心下就有些不解,但当着七皇子的面,她也不好多问。
“好端端的,你怎么惹到了晋王府的魏十三?”刚才在门外看了全程的赵卓也就看着沈君兮问道。
强牺 zhuiyo.com 读牺。他和周福宁赶来的时候,正遇着沈君兮拿花盆砸人。
赵卓没想到沈君兮竟然也有如此神勇的一面,一点都不像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女孩子,遇到只蟑螂都要惊叫不已。
当周福宁想要往店里冲时,他一把拉住了周福宁,因为他想看一看,在如此孤立无援的时候,沈君兮究竟会怎么办。
她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小小的身子,却有着大大的能量。
凭着那一股自内而外的狠劲,竟然将魏十三那个混混给吓跑了。
制大 制枭。原本还想着出面帮她一把的自己,彻彻底底地沦为了看客。
“那人叫魏十三么?”沈君兮想着那醉汉自称十三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楼上坐得好好的,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吵闹,我让珊瑚出来看上一眼,结果她就莫名地被那魏十三给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