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现在也是当上大佬,有保镖的银了。
三月份的天儿还是很凉的,尤其是早晨,不过不用站桩训练的日子就是好日子,两头牛慢悠悠的拉着个带棚的木头车边上,王厚的部曲扛着一根根黝黑修长的步兵戟,吐着一阵阵白烟,大步流星呼哧呼哧闷头向前走着,前头,王从戈则是摇晃的骑着马,带着二十骑重甲骑兵在前面领着路,一群群的重甲兵护卫,比后世那些明星的黑西装大墨镜保镖也是不逞多让,贼拉的有派!
这不过被簇拥在中间,王厚是一点儿大老板滋味儿都没尝到。
没有独立悬挂,没有电磁减震,别说米其林轮胎,连个自行车胎都没有,别人的豪车是双门的,王厚的还是个双轮的,在平坦的许都城内尚且没感觉出来,出了城行走在这比后世乡道都破的烂路上,两个大木头轱辘压着坚硬的石头上,立马就是上下咯噔一下,比那年坐他老舅的手扶拖拉机都颠,颠的王厚早饭差不点没吐出来。
他就想不明白了,华夏历朝历代,靠着农民佃户供养,养的脑满肠肥闲得蛋疼的士族多了去了,怎么就没人把西方那种又舒服又有范儿有能撑出贵族装逼范儿的四轮马车给整出来呢?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曹红节那妞也被他按在这儿了,上下咣当咣当颠的曹小娘跟怀孕了那样,也是都快颠吐了,一张小脸儿发白,还没等说话呢,正巧硬轱辘又是压到一块大石头上,咣当一声她的小脑瓜砸在了车厢上,活生生撞出来个大包,砸的她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只小手捂着脑袋另一只则是在王厚面前晃起了拳头。
“你有毛病啊!不让我骑马非得坐车,疼死我了!”
本来还想在马车上写些文案的,可这上下颤的跟直接趴在三缸发动机上一般,刚打开墨水儿就在身上染了个梅花,王厚也是悲催的把东西往边上一扔,无可奈何的一摊手。
“就知道抱怨,骑着马大庭广众怎么商量录《氏族志》的事儿啊?”
“这是丞相交给我的任务,又不是交给你,本姑娘才是这个采风使,和你商量什么?”
捂着脑袋上的大包,这妞是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翻得王厚腮帮子都忍不住抽了起来。
“行,行,你节小姐才是采风使,我就是个打杂的,那下官也不耽误节小姐的大事儿了,下个路口,您去颍川录《氏族志》,下官去长社整理我的田册,回见了您㖏!”
这女人还真不能惯着!王厚脸一板,脑袋往边上一撇,还真把曹红节吓住了,捂着小脑瓜的手也送开了,她的一双小手一起拽住了王厚的衣袖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生气啦?”
这候 .c*om 章汜。强牺 tianlaixw.com 读牺。“下官不敢!”
碰了个硬钉子,这妞又是把嘴巴撅了起来:“喂!亏你还是个男人,和我个小女子置什么气?有没有点男人风范了?”
还是脸色硬邦邦的,这次王厚干脆没搭理她,弄得曹红节无可奈何,猫咪那样揪住了他衣服气呼呼的摇晃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板着脸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王厚是郑重的转过了脑袋来,双手重重落在了这妞的肩膀上。
“这趟出来,咱俩干的可是得罪人的活计!所以到了地方,我说记啥你就记录啥,我说改啥就改啥,我带你去干什么,一定不要质疑,听明白了没有!”
“是!这次您是大老爷,小女子就是个跟在您身后暖床服侍人的丫鬟,你说打狗绝不撵鸡,成了吧!”
小脸儿拉的跟苦瓜那样,曹红节悲催的伸出三只手指发誓赌咒着,这才让王厚稍稍松了口气,可旋即,这家伙又是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小同志有这个上进心值得夸奖!今晚本老爷就满足你这个暖床的愿望!”
“去死!”
咣当一下子,小蛮靴结结实实的踹了过来。
…………
汝颍固多奇士,小小的一个颍川郡却在汉末三国这一个大时代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颍川出身的军师谋士活跃在各大诸侯的堂前幕后,郭嘉,荀彧荀攸,后来的徐庶,水镜先生司马徽无不是出自颍川郡,这儿也是曹操治下士族聚集最多的一块地儿就连许昌也是位于颍川郡的中心。
要说录《氏族志》,最应该大步流星南下,临颖,繁昌,襄城一带无不都是士族的聚集中心,可是王厚却是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先是北上去了上次结识于老道的长社。
本来这儿就不是什么繁华富裕之所,又经历了皇甫嵩火烧长社一战,如今就更荒凉了,城墙处处烧的焦黑一片,大傍晚,城门大开也没几个人进出,几个守门老卒子仰偎在城门洞里并着排打着瞌睡,甚至王厚的大队伍赶着牛车扑腾扑腾路过一遭他们都没醒,这模样,好像天下都已经太平了那般。
制大 制枭。街上也是稀稀落落的,像清明上河图里那种热闹的商业街就是不可能出现在汉代,尤其如今这个汉末的,商品经济还远没发展起来,此时城市的职能更多还是军事上与政治上的,长社就东西俩门,从西城门洞子进来,边上就是空空荡荡的驻扎军营,没走几步十字街的右边,就是县衙了。
县衙门口的差役还算是尽职点,这么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街头,守县衙门的两个公差一个是赶紧进去禀告,另一个则是满是忌惮的迎了上来,高高扬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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