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家乡,陈林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蒯彻作为军师,分给了他一个县,就是他的家乡平阳县,由他全权掌握这一县的事务。
属实来说,这个权柄给他有些高了,因为同向对比来看,负责一县事务的人,在军中的职务,地位都要比他高上一些。
当然,蒯彻也不是随意分配,因为他知道陈林能够做好这件事。
自入了秦军以来,陈林的表现是有目共睹,这也是这一次蒯彻提拔陈林的原因。
除此以外,就是陈林文化知识学的相当的不错,这也是蒯彻重点考察的一个方面。
行军打仗,战场冲锋杀敌,在军中无疑是一个极大的优势面,但是,在地方治理的过程当中,无疑更要偏向于数学计算,地理知识等等方面。
而这些,陈林皆是取得了极为优异的成绩。
陈林心中亦是明白,这一次他的回乡,报仇固然重要,但绝对不是居于主要的地位,这不过是他个人的私事。
准确来说,他的任务就是率领他挑选出来的这些军队中的精干,尽快将安阳县纳入秦廷的掌控之中。
并且尽快将地方上的豪强势力给清除干净,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将安阳县建造成一个可以供给秦军持续作战的基地。
时间一晃,陈林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安阳县。
望着城门前前来迎接恭贺的那些人,陈林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安阳县,根本没需要秦军发兵,因为在安邑之战之后,安阳县就火速派人向秦军大营递来了一份文书请降。
可以说,看上去相当的识相。
当然,陈林也知道这安阳县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当年周文大军来的时候,安阳县也是这么做的,魏豹复立魏国的时候,安阳县还是这么做的。
如今秦军来了,安阳县做出相同的选择,并不让人觉得有多么的奇怪。
“安阳县令见过司马。”此刻,见到陈林等人到来,安阳县令当即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望着陈林身后的人马,不止是安阳县令,安阳县令身后的本地一众富户眼皮也是跳了跳。
这候 ai mei 43.co*m 章汜。凭着敏锐的直觉,他们觉得这似乎看上去有些不妙。
“司马,敝县已经备好酒席,为诸位接风洗尘。”此刻,安阳县令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安阳县令身后的诸多富户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陈林笑了笑,仍骑在马上,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县令带路吧。”
见到这一幕,来此迎接的安阳县众人皆是觉得这陈林是来者不善。
心中亦是不可遏制的升腾起一股怒意,本来,他们在此接待陈林,不过是看在了秦军势大的份上。
说起来,这陈林,他们也不是没有调查过,知道其本身就是出自安阳县,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罢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一朝得势,居然骑在他们脖子上作威作福。
只不过他们也明白,眼下这般局势还需要忍耐。毕竟秦军那手中的刀枪剑戟可不是开玩笑的。
惹怒了一个陈林是小,若是触动了背后的秦廷,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安阳县令的带领下,陈林和安阳县的诸多富户来到了县衙。
在县衙的后面,诸多肉类已经被放置在大鼎之中烹煮。
陈林等人被迎入酒席,旋即开始开动。
望着陈林麾下那些士卒狼吞虎咽般的吃相,安阳县不少的富户眼中皆是露出一阵阵鄙夷的神情。
“果真是泥腿子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少富户心中皆是这般想着。
陈林心中却是不住的冷笑,他眼睛一扫,便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不过,在陈林看来,这些人想什么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人却是来到了陈林的面前。
安阳县令指着那人笑道:“司马,可还记得此人么?”
望着那人,陈林拳头一下子握紧,他如何能不记得?当年害死自己的亲人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只不过与当年相比,此人却是苍老了一些。
这是那人却是自顾自道:“县令,你不知道,贤侄离开家乡好多载了,不记得老朽自是正常的……”
那人还要继续说下去,陈林此时却是换了一副面孔,微笑道:“陈大伯这是说的哪里话,陈林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了陈大伯你。”
强牺 lingchenks.com 读牺。这时,陈林站起身来,道:“陈林可还记得,当年家父临终之前,可还是陈大伯你,赊了两斤麦子给我,让老父吃了饼子走的,这份恩情,陈林至今不敢忘怀啊!”
陈林脸上无限感怀,可心中他却是清楚的明白,此刻于他而言,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而且,单纯杀掉眼前这个人,可还不能令陈林放下心中的仇恨。
他要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父亲当年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产被人夺走,要让他饱受这样一份活生生的折磨。
陈谷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当年的具体是什么情形他最清楚不过。
唯一令人有些忧虑的就是陈林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眼下来看,对于当年的事,似乎陈林也并不清楚。陈谷心中暗自得意,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情隐秘。
“贤侄说笑了!些许小事,贤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此刻陈谷望向众人,眼中也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如此恩情,陈林岂能忘怀?”一番虚与委蛇之后,陈林与陈谷的感情急速上升。
制大 制枭。而酒宴之后,安阳的县令也是拿出了县中的人口税粮账册,准备移交给陈林。
对于这一点,陈林则是表示了拒绝,并道:“王上施恩,知道百姓春耕在即,是故赐下诸多农具,历法等物。”
旋即,便不由分说的将他麾下的人马尽数散落到了所有乡村之中。
陈林的这般做法着实令人有些瞠目结舌,亦是被这一番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不管是谁来,这手可都未曾往下伸过,眼下这秦军的到来,似乎一切都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