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这个难题非是自己能够回答,宁玄智念头一闪进入珍宝阁,高声唤道:“器灵,出来。”
“灵主,器灵在此。”
虽然只闻其身不见其人,宁玄智依旧笑嘻嘻的言道:“外面一大堆老和尚找茬,问了我一个很难的问题,光靠我一个人可是应付不了,所以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器灵沉默半响,方才言道:“没问题,不过须得收取灵主灵力,数量多寡以问题难易决定。”
“好!可以,问题为:佛说众生平等,为何还有分佛陀菩萨?”
“此题不算太难,收取20灵力值,可以么?”
“什么,20灵力值?”宁玄智好气又是笑,然知道是不可能向器灵讨价还价的,于是乎点头道:“好吧好吧,都依你,快告诉我答案吧!”
待得知答案,宁玄智回到现实,所耗费也不过是极其短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而已。
他气定神闲的回答道:“诸位法师,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其实指的是‘诸法平等’,也就是在同一时期的法则下,所有众生都是平等的。世人们认为的佛陀菩萨有高低之分,其实是将性质改变了。佛陀菩萨之所以会被认为有高有低,且区别于世人,是因为所成佛的时间不同罢了。”
关于此问,因佛门弟子所认识的不同,故此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然宁玄智认为众生平等关键在于成佛时间不同,可以说是满含佛理,也印证了佛门“众生皆可为佛”的理念。
待到话音落点,不少寺主都是微微颔首,显然认可宁玄智的话。
见状,旁边冷眼观望的法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气得嘴唇直哆嗦。
这小和尚多大年纪?居然对佛法有如此精湛的解释?
连他法善都想不明白的问题,此人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作出了极其完美的解答,就算他一出娘胎就修习佛法,满打满算十二年,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
“玄智寺主,且回答老衲一问。”开口的乃是神智法师。强牺 tianlaixw.com 读牺
“大师请讲。”
“好,老衲且问你,自佛教从天竺传入中土,佛教宗派众多,教义不一,究竟何为对,何为错?”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
因为这个问题,也是目前佛门八大宗所争论不休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任何宗派都觉得自身乃是佛门正宗,而其他宗派曲解佛经有误。
所以不管宁玄智肯定那一个宗派,都会开罪其他七个宗派,是乃非常不好回答之问。
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器灵相助了,宁玄智微微思忖,已经想到了一个较为完美的回答,于是乎正容开口道:“中原各地乃自北地、西域、南蛮、东夷,通往长安城道路可谓千千万万,然而不论道路多少最后均殊途同归,全都能够通向长安,实乃条条大道通长安!”
“佛学派别犹如道路,只因各种修行的路径不同而已,但条条路径皆指向解脱成佛,每个人的根性不同,所以选择修行的路径也应有区别。”
“比如爬山,一般人走大路,熟悉的人抄捷径,体力好身手敏捷的人攀崖而上,还可以坐车、骑马、施展轻功,方法不同,目的却是一样。”
“故此贫僧认为,只要所追求的目的一样,当求同存异,何关派系之争?派系的存在更能彰显佛法真义,正是不争不辩,大道不显!”
“玄智法师高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寺主忍不住喝彩。
“不错,说的不错,目的地都是一样,只是所走的路不同而已。”
“说得对,每个人所适应的道路不通,何能全部一概论之,每一个宗派均由其可取之处!”
“对对对,老衲认同此言。”
一时之间,一片光乎乎的脑袋都在点头,显然玄智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
见状,宁玄智则是微微一笑,问道:“也不知道诸位法师,贫僧佛法是否能够当得宁隐寺寺主?”
“阿弥陀佛,绰绰有余!”德明法师一声佛号。
神智法师也作礼道:“善哉善哉,倒是吾等唐突玄智法师,实乃罪过。”
玄智大度笑道:“无妨无妨,贫僧正是借此机会于诸位法师交流一番而已,浅薄之言上不得大雅之堂,诸位法师客气了。”
不消片刻,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场面恢复了平和,竟是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法善和尚一阵咬牙切齿,狠狠跺脚转身去了。
竹林之内,了空法师听罢法善一番讲述,原本微阖的双目陡然就睁开了,问道:“玄智刚才当真这么说?”
“对,此乃弟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法善毕恭毕敬。
了空微微颔首,一番沉吟,开口道:“如此看来,此子倒是不凡,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高论,且以一句求同存异,殊途同归解释宗门之争,倒也难得!”
闻言,法善顿时有些着急了,连忙言道:“师父,玄智即便再是了不起,也不能成为宁隐寺的寺主啊,倘若任由玄奘将寺主之位顺利传承玄智,那我们岂不是违背了朝廷之意?”这候 ti anlai xw.c om 章汜
“是啊。”了空认同点头,“明日方丈大师将亲自主持法会,到时候亦会对玄奘离经叛道违抗旨意之举作出裁决,依老衲看来,玄奘这次只怕连佛籍都保不住,作为玄奘传承人的玄智,只怕也难逃罪责,难以取得寺主之位的认可。”
听了空这么说,法善放下心来,故作正色的言道:“驱除异类本是吾等重任,师父,明日法会弟子申请旁听,还请你能够成全。”
盖因礼佛法会只能由寺主才能参加,所以法善只能进行申请。
因为他想看看他生平最讨厌的人玄奘,是如何被开除佛籍的。制大 制枭
还有他生平第二讨厌的人玄智,是如何失去寺主之位的。
想到这一切,法善就止不住的期待,心内也是暗爽不止。
了空却没有意识到法善心内阴暗的思想,还以为他参与法会是想聆听方丈佛义高论,于是乎点头道:“此事不难,到时候你前去大殿落坐便是。”
“多谢师父。”法善低头致谢,嘴唇忍不住勾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