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既是大清臣子也是摄政王嫡亲侄女婿的石华善哪里还能坐得住,气的桌子一拍“扑通”站起,指着对面一个手里正拿着半边猪蹄的柏部军官怒喝一声:“敢对摄政王不敬,我砍了你!”
“砍我?有种你就拔刀!”
陆四“豁”的起身,二话不说便将手中的半边猪蹄砸向石华善。
石华善没想对方会使“暗器”,“叭”的一声被猪蹄正中他额头,把个额驸弄得一脸油渍不说,光秃秃的脑袋上还叫“盖”了块猪皮。
一边的山东总兵苏邦政也遭了“池鱼之殃”,一块粘乎乎的猪皮“趴”在他的鼻梁上,一块瘦肉则“堵”住他的耳朵。
“混蛋!”
石华善气急败坏,愤而拔刀就要上前砍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不想他那刀还没出鞘,对面“咣咣”的就是一阵抽刀声,一大帮子柏部的军官同时抽刀在手指着他这位额驸。
“保护主子!”
佐领齐泰一见这架势骇了一跳,赶紧拔刀带着几个亲兵挡在额驸前面。
苏邦政、钟性朴、丁大年等清方官员都叫这一幕惊住,苏邦政更是下意识拔刀,却想起自己压根就没带刀来。
总督大人的好门生、大明朝的历城知县、大清劝降济南城的有功之臣、大顺新任命的济青防御使朱廷翰大人却是悄悄的将凳子往后边挪了挪。
“住手,都给我住手!”
王鳌永一见两帮人竟要动手,情急之下赶紧喝止,对那出言不逊的柏部军官斥道:“你等既随柏将军归降我大清,便当守我大清规矩,剃发乃是摄政王颁令谕旨,岂容你等不守!”
虽心中气急,总督大人却也知这帮丘八大字不识,做明军时就目无朝廷,目无法纪,粗卑至极,有此表现再是正常不过。
此时也不能因一个粗卑丘八的混账言语坏了招降大事!
须先安抚下来,他日再秋后算账。
“老子是粗人,不晓得什么摄政王不摄政王,但老子晓得身体发肤受之爹娘,爹娘不发话,莫说什么摄政王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头发老子都剃不得!”
陆四随手拿起桌上准备的一块毛巾擦了擦脸,刚才猪蹄啃的太香,弄得一嘴油。强牺 zhuiwen.org 读牺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们也不剃发,弄根老鼠尾巴丢死人,老祖宗都蒙羞!”齐宝咬牙喊道,他是辽东人,对辫子真是深恶痛绝。
“不剃,就是不剃!”
“有本事你们给我们剃!”
李延宗和李元胤这两个小将一边喊,一边挑衅似的将刀在和硕额驸的脸上笔划来笔划去。
可额驸石华善却强按怒火没动!
他动不得!
这场酒宴本就是王鳌永款待来降“明军”,拉拢降将人心的,自是明军的人占多,真动起手来清军方面讨不得半点便宜,并且完全处于下风。
如此,石华善再恼火,也不敢轻举妄动。
“柏将军,如果你们不剃发,便算本督极力在朝廷那里为你们说话,事情也难办的很。”
王鳌永强压怒意,一脸为难的看着柏永馥。
他以为这帮丘八都是柏的部下,所以只要柏表示愿意剃发,这帮丘八就不敢闹。
不想柏永馥竟摇了摇头,看向那出言不逊的丘八,用下官对上司的语气恭敬道:“总督大人说的没有错,如果我们不剃发,事情真的很难办。”
“难办?”
陆四看看王鳌永,又看看对面拔刀在手的和硕额驸,忽的笑了起来,“那就不要办了!”
言罢,一把将面前的桌子重重往上一掀。
伴随着桌子倒地,碗盘碎裂声响彻大厅。
“柏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王鳌永眼皮不由自主的开始猛跳,隐隐意识到不妙。
柏永馥不吭声。
“吃饱了就动手吧!”
厅中响起的是陆四的暴喝声。
山东总兵苏邦政一怔:动什么手?
没等苏总兵搞清状况,旁边的丁大年就急得喊了起来:“总督大人快跑,柏永馥诈降!”
诈降?!
总督大人还没回过神,苏总兵先骇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跑,对面却有两人挥刀朝他砍了过来。
因为没有兵器格挡,苏邦政情急之下一把拉过旁边的济南知府钟性朴推了过去。
“苏总兵,你推我干什么!”
钟性朴吃惊的话音还未落下,一把大刀就朝他斩了过来。
“噗嗤”一声,刀刃一下没入他半个身子。
“滚一边去!”
赵忠义抬脚将钟性朴踹倒,抽刀时对方的鲜血喷了他一脸,热乎乎的。
拿钟性朴挡刀的苏邦政却趁机向后跑去,赵忠义和牛大挥刀追杀过去。没有刀的苏邦政急得魂都要飞了,随手捡起一个酒坛砸向二人。
“咣当”一声,酒坛粉碎,浓郁的酒香味弥漫整个大厅。
“想跑!”
牛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斩在苏邦政的左腿上,疼得对方一声惨叫。赵忠义也扑到跟前,将苏邦政一把推倒在另外几只酒坛上,继而不断挥刀落下。
一刀又一刀。
血水、酒水淌了一地,把个厅角弄得异常湿滑,也异常好闻。这候 zh ui*w*en.org 章汜
“来人,快来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山东总督王鳌永肝肠寸断,尤其是济南知府趴在地上两条腿不住抽搐的样子更是吓得他六神无主。
耳畔传来一声惨叫,捂着脖子狂喷鲜血的丁大年摇晃着扑在总督大人怀中,似乎是想叫总督大人赶紧走,又似乎是求总督大人救救自己。制大 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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