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魁根本没搭理几个小家伙,他冲着神色激动的虎贲军将士们招呼了一声,“兄弟们,有仗打了!”
虎贲军将士们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在雾山脚下待了一个多月,他们快生锈了。
作为鱼禾手底下第一支成建制的兵马,第一支全员配备铁甲的兵马,第一支经历过大战的兵马,他们是好战,且敢战的。
行军打仗,已经逐渐被他们融到了骨子里。
几天不打仗,他们就浑身难受。
一个半月不打仗,他们快要憋死了。
如今终于可以出去痛快一场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甲字部收拢兵甲!”
“乙字部收拢粮草!”
“丙字部喂饱马匹!”
“半个时辰以后,拔营起程!”
相魁一边招呼着副校帮自己抬烤熟的黑熊,一边大声的冲将士们喊。
将士们听到相魁吩咐,兴高采烈的去做拔营前的准备。
几个小家伙就像是牛皮糖,围在相魁左右,说什么也要让相魁带着他们一起去出征。
“相叔,您就带上我们吧!我能帮您牵马!”
“三黑能帮您割马草!”
“臭屁娃能帮您系盔甲!”
“俺能帮叔挡箭!”
最开始是年龄稍大的那个小家伙向相魁举荐,到最后,年龄最小的那个,拍着胸脯,自告奋勇的嚷嚷,能帮相魁挡箭。
遇到那些没良心的老兵油子,碰见这种瓜怂,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带上,然后弄到战场上去当敢死军,去帮自己挡箭。
可相魁是个有良心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几个小家伙,“去去去,我家主公可不允许未满十六岁的娃娃入营。
你们这个年纪,应该去各县县城的文室内读书。
再不济,学一门手艺也行。”
“俺十六了!”
“你特娘的鸡毛都没有一根,你告诉老子你十六了?!赶紧滚蛋,不然老子就要动军法了!”
强牺 kanzongyi.cc 读牺。“……”
相魁骂骂咧咧的训斥了几个小家伙一顿,然后吩咐自己的亲兵将几个小家伙送去了雾山附近的云南县。
云南县县令是牧靡县县令推举的,说是牧靡县县令的族叔,公羊一脉的高徒,有大学问。
在王莽辅政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举族被发配到了益州郡。
老家伙赴任云南令的时候,自带了足足九个弟子。
九个弟子一到云南县,就将云南县的文室、私塾给搭建起来了。
几个小家伙去云南县,刚好可以跟公羊一脉的高徒学习大学问。
相魁吩咐亲兵将几个小家伙送走以后,分食了黑熊,跨上马背,率领着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犍为郡汉阳县和句町国夜郎县的交汇处。
行至谷昌县,碰见了率军赶往汉阳县和夜郎县交汇处的王奋。
二人合兵一处,往目的地杀了过去。
……
平夷城。
鱼宅。
这候 aimei4*3*.co m 章汜。鱼父是最后一个拿到鱼禾军令的。
看着竹简上那熟悉的字迹,鱼父又吹胡子又瞪眼。
鱼母哭笑不得的陪坐在一边。
六叔鱼敖抿着嘴在偷笑。
庄乔抱着一个一丁点大的小家伙,在奶孩子。
亡洢笑眯眯的抚摸着小不点的脚丫子。
鱼家小妹跟程家丫头正在正堂外的院子里嬉戏。
“嘭!”
鱼父恼怒的拍着桌子,“这个逆子,不仅学会帮老子找夫人了,还学会给老子下命令了?谁教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鱼母瞥了鱼父一眼,埋怨道:“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肯定是跟着你学坏了。”
鱼父瞪着眼怒道:“胡说八道,我多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这种儿子。”
鱼母轻哼了一声,揭起了鱼父老底,“也不知道是谁年少的时候,去祸祸了人家姑娘,人家家人找上门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往自己叔叔身上推。”
“哈哈哈……”
鱼敖瞬间笑出了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庄乔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亡洢也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鱼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他怒气冲冲的瞪着鱼母,咬牙切齿的道:“胡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呢。不要把邻居家的事情栽赃到我头上,让人看笑话。”
鱼母橫了鱼父一眼,漫无条理的道:“反正禾儿在我身边的时候,那是知书达理,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跟在你身边,做了什么,那就是你的错。”
鱼父恶狠狠的瞪着鱼母,想找回一点一家之主的威严。
鱼母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鱼父哼了一声,瞪向了庄乔。
庄乔笑眯眯的伸手捏住了怀里小不点的胖脸。
鱼父咬咬牙,瞪向了亡洢。
亡洢不敢瞪回去,手里又没有能威胁到鱼父的小不点,只能苦着脸垂下头。
鱼父在亡洢身上找到了一点一家之主的威严,瞬间挺起了胸膛,高声道:“亡洢,你说,该如何处制这个不孝的臭小子。”
亡洢没有说话。
她只是个如夫人,刚进门不到半个月,位置还没坐稳,也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根本不敢教鱼父如何处制家里的嫡长子。
制大 制枭。鱼父却没有放过亡洢的意思,他愤愤不平的道:“难道你还怕了那个臭小子不成?你是他少母,你大嘴巴子抽他,他都得乖乖受着。”
亡洢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鱼父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鱼禾那可是嫡长子,鱼父在的时候,鱼禾就是半个当家人。鱼父不在,鱼禾就是正儿八经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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