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飏离开家门口之后,也不忙着出城回卢家洼,正好来到延庆城中,他便领着吴国祯和孙传庭去了延庆州衙,卢飏要去拜访宋云霄。
来到州衙门口,卢飏递上拜帖,那门子认识卢飏,便让了三人在门房喝茶。
孙传庭家中出过进士举人,他爹就是举人,他自己也是秀才,所以要面见六品知州并没有什么。
但是吴国祯不一样,他是捐监的监生,家里虽然富裕,但是对上科举出身的官员,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心道:还是有功名好些,即使不做官,也可以成为官员的座上宾。
那门子进去不久,一会儿就出来迎卢飏几人进去了。
一年未见,宋云霄没怎么变模样,但是卢飏却长高了一大截,在加上卢飏两世为人,心境修炼的要平和的多,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显得很老成了。
卢飏将孙传庭和吴国祯引荐给老师,得知这两人都是国子监的俊才,宋云霄也很高兴。
明代官员最喜欢提携生员,因为今日生员,明日也许就成了官员,所谓多个交情多条路,明朝官场关系错综复杂。
主宾落座之后,卢飏给宋云霄汇报了这一年在国子监的读书的情况,还挑了自己的几篇制艺给宋云霄看。
宋云霄虽然不是进士,但好歹是举人,单是看卢飏的八股制艺,便知道他这一年学业是进步飞快。
宋云霄心中有数,卢飏如今的制艺已经超过他当年乡试中举的水平,不仅老怀大慰,心中甚喜,当下便设宴要款待三人。
不过卢飏心中挂念父母,婉拒了宋知州的好意,告辞之后,便带着吴孙二人出城回了卢家洼。
卢飏回乡来看望老师,自然不会空手而来,当然送银子的话宋云霄也不可能收,但是一些京师的特产,卢飏便带了一大堆,什么京师烤鸭,六必居的酱菜,江南的湖丝,安徽的徽墨,福建的宣纸,苏州的砚台,吉水的毛笔,林林总总好多样。
延庆地处边塞,虽然城中也有杂货店,但总不如京师的店铺多,所以卢飏便从京师给宋云霄带了好多全国各地的特产,着实是用心了的。
送走了卢飏三人,宋云霄与师爷坐在厅堂之上看着下面一地的各地特产,不仅哑然失笑。
这候 aime i43.*c*o*m 章汜。“东翁,你这学生可是不得了啊,今年才十六岁,人情世故便如此老到,若是进士及第,为官自不会在东翁之下。”
师爷笑着对宋云霄说道。
“是啊,才是十六岁的娃娃,想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只在书斋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县学,如今少卿,十五岁便进了国子监,而且还简在帝心。”
宋云霄端起茶盏,让仆人将这些东西收了。
“哈哈,恭喜东翁,得一佳生,将来这学生,出将入相也有可能。”
师爷不住口的恭维。
“此子确有大才,但将来如何还得看他的造化,仕途险峻,天威难测,有些事情,有时候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宋云霄这话说的公允,此时因为国本之争的事,朝堂上的党争已经日趋白热化,今日登堂入室,明日一朝贬官的事也是常事了。
李三才、叶向高、高攀龙、韩爌这些内阁辅臣,被党派间互相攻讦,说贬官便就贬官了。
卢飏没有宋云霄想的这么远,此时他正与吴国祯和孙传庭欣赏这延庆的乡村风光。
从延庆回卢家洼,即使坐马车,也得走两个时辰,等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卢飏终于看见了他穿越的始点:卢家洼村。
不过此时的卢家洼村跟之前又有了一点不同,在村子的西边,多了一座三进大院。
卢飏心中一颤,心道:这不会是我家新盖的房子吧。
卢飏走进门口,便见一熟人正蹲在门前玩蚂蚁。
“少爷,少爷回来了!”
那人见了卢飏,也不等说话,接着就往后院奔去,卢飏认识这人,是他们卢家的一个孩童,名叫小石头,今年才十一岁。
“少卿,我收回我之前的说的话,原来你家如此气派啊,看这门子都有了。”
吴国祯见到这三进气派大院,也是笑着恭维。
卢飏此时正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听了吴国祯看似恭维其实揶揄的话,心中更是有些愤慨,不等那门子出来,抬腿便进了院子。
青砖灰瓦白墙,处处还泛着新鲜,进门的影壁便是一副五子登科的雕刻,卢飏上去摸了摸,竟然还是石头的,心中又沉重了一些。
一旁的吴国祯还想赞叹两句,却见孙传庭在给他使眼色,再看卢飏,此时变得一脸凝重,便不再多话,跟着卢飏往里走。
强牺 bxwx.co 读牺。三人刚拐过影壁,便见卢沈氏先迎了出来,旁边还跟着那个小石头,另一旁则是卢飏不认识的一个女子,在那里虚扶着卢沈氏。
再看卢沈氏,已经全然没有之前贫苦农户的做派,头上一支玉簪亮闪闪,手上还有玉镯,衣服也换上了绸缎的,看着年轻了好几岁,有点张家奶奶的味道了。
“风哥,风哥,你可回来了,来让娘看看,长高了,也壮了,好好好!”
卢沈氏见卢飏走了进来,拉着卢飏的手上下打量,两行老泪慢慢的就滴下来了。
制大 制枭。卢沈氏一哭,弄得卢飏便也忘了之前的不快,接着便给卢沈氏介绍吴国祯和孙传庭。
两人端正行子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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