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怎么个攻法?”婵夏闷闷地问道,“他为君,我们是臣,怎么看都是被动。”
他声音清冽,顺手将她眉间不自觉的褶皱抚平,“馋猫,我曾经或许是个寡淡无欲之人,若他愿意取,便让他拿就是了。”
他对这时代,本也没有太多的眷恋。
“只是现在不同了。”这里有他眷恋的人,还有让他熬了两年多,已经进入倒计时值得期待的五日...
她再有五日就满十八了。
他怎能轻易躺平!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有斗志。”婵夏被他这斗志昂扬的模样燃起了丝丝的希望。
“所以啊,你要对你的男人,有那么一点信心。”于瑾勾起嘴角,轻抚她的脸颊。
等了两年多,好容易要吃一口热乎的,他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点小麻烦而已,解决掉就是了。
这候 ai mei 4*3.com 章汜。婵夏以为于瑾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只等着他行动。
但他的行动就是...这个?
“虽然你能陪我很好,只是身后跟着咱们的那些个探子很辛苦吧?”
婵夏单手拎着一堆吃的,她身后的老毛还拎着不少新鲜玩意,都是于瑾买给婵夏的。
平日里他很少有时间如此刻这样,若不是被监视的感觉过于明显,婵夏或许很享受此刻的相伴时间。
成帝这是真急了,派了不少人跟踪他们,与其说是暗中观察,不如说是明面监视。
“让他们跟着好了——走,咱们去茶摊坐一会。”于瑾让毛番拓先回避,他带着婵夏进了一个茶摊。
梅雨季闷热的午后,稍一动浑身都是汗,城中底层的百姓都愿意聚在此地,一文钱买一大碗消暑的凉茶,还能唠唠嗑。
小二端了两碗凉茶过来,放下碗与于瑾攀谈起来。
“这位官人看着眼生,头回来?”
强牺 wanbar.net 读牺。“我与相公途径此地,走累了歇歇脚,看你这过客众多,想着过来吃盏茶,顺便听听有没有新鲜事。”
婵夏今日跟于瑾出来,难得的换了女装挽着妇人的发髻,俩人坐在一起就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夫妻。
“这位小娘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咱这还真出了不少怪事...”小二顿住,一双眼期待地看着于瑾。
于瑾从兜里摸出一角碎银放在桌上,小二果然更热情了。
“你先讲给我娘子听,她听高兴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为了拿到赏钱,小二可卖力了。
“这头一桩怪事,便是城中闹了有一阵的女狂徒倒采.花之事,你相公这般俊朗,小娘子可是要当心了,千万莫要他夜半独自出门,入夜家里门窗也是要关好,听闻那女狂徒身怀妖术,顷刻间就能让人失了心神。”
“这算什么新鲜事,老生常谈了...”
婵夏看了眼吃茶的于瑾,心说她唯独不担心这个。
那女狂徒即便是想采他,他也得有那个家伙式才行啊,这么想来,太监也不是一无是处么。
于瑾眯着眼看她,她的那点想法都刻在脸上了,还有五日,呵呵...
“小娘子听着无趣,咱还有第二桩...咱不便细说,小娘子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也当不知道罢。”
小二摇头晃脑,手却是指着天。
这一看就知道,说的是蛇吸水的事儿。
龙吸水都能喊成蛇吸水,可见天子对此事是十分忌惮的。
底层百姓自然不敢妄自议论,这小二也是看在银子份上,斗胆提这么一嘴。
婵夏沮丧,这不都是废话么,毫无收获,看来她和于瑾是白跑一趟了。
“不过这第三桩怪事,可就要细说了,小娘子可曾听闻,京郊庄子闹鬼之事?”
小二放出杀手锏,这这话说出来,除了婵夏以外,周围几桌客人纷纷来了精神。
“小六,你是听到了什么?”
“你们可都是托了这位官人和小娘子的福,那我就说上一说!”
小二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生动的讲解。
“我三叔的表婶家的邻居是个卖货郎,这事儿绝对是一手消息,真实可靠,我要是有半句谎话,定出门让雷劈。”
但凡这些传八卦的,一定要加上个“亲眼所见撒谎被雷劈”的前缀,此话一出,茶摊瞬间安静,就连于瑾都勾起嘴角看着天。
今年这雨季被雷劈死的人比往年多许多,不知是否跟这些乱发毒誓的有关。
“这小货郎前日误了行程,城门关了进不来,就宿在了京郊一处荒废的庄子里,那庄子,说起来也是有几分诡异的,连续两任主人都不得好下场,荒废许久。”
于瑾本是漫不经心地吹着凉茶上漂浮的茶梗,脑子里想的都是五日后。
他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吃,中途要换几种姿势,哪一种她会更喜欢,小二这番话飘到耳朵里,打断了于瑾那些带着颜色的浮想联翩。
他放下茶碗问道:“你说的庄子,可是梅大人的那处?”
“正是!”
婵夏和于瑾对视一眼,这事儿跟他们有关联,还是不小的关联。
小二口中的庄子原是于瑭的,于瑭死后,成帝把那庄子转赐给了梅显。
彼时梅显位列三公,全因得罪了于瑾,被婵夏用一颗头骨算计得失了圣恩。
这两年内梅显连贬三次,从一品太傅被贬成荒蛮之地的太守,远离京城,想要翻身也不大可能了。
梅显被贬后,这处庄子就空了下来,婵夏之前缠着成帝要赏赐,成帝被她搜刮的没什么可赐的了,就顺口提了一嘴,想把这庄子给她。
要不是成帝与于瑾起了龃龉,这会婵夏应该已经着手修葺庄子了,这事知道的没几个,百姓们还只当那是梅显留下的残业。
小二不知道眼前的两位就是庄子的新主人,极力渲染气氛。
“按说荒了两年,里面该是杂草丛生吧?可怪得很呢,那庄子周围竟寸草不生,周围村子的百姓都传,说那地方阴气重,白日里都没人敢进,小货郎没地方去,只能壮着胆儿进了庄,想着凑合一晚,你们猜,怎么着?”
小二神神秘秘地环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
制大 制枭。“大门吱吱呀呀这么一推,几团鬼火迎面而来,吓得小货郎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他这一跑,鬼火也跟着跑,回头那么一看,可是不好!一个白衣女鬼站在湖泊中央,披着头发,对他阴灿灿地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