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把画的位置留出来,一切就绪的时候,严绾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任小姐不答应的话,我们该怎么?”她有点小小的忧心。这已经算是这场战争里唯一的变数了。
“放心,亦心去说,怎么可能不答应?”刘离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就算疲倦到了极处,严绾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那个任小姐,总不会是亦心的同学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况且,刘离除了笑她一顿外,什么都不会说。也许女人只要一碰到和爱人有纠葛的别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总会忍不住吃味。
“你先回去吧,亦心来接你了。”刘离说。
严绾转头,才看到闫亦心已经走进了发布会的大厅。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容,他的步履从容镇静。
严绾看好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天马上就要亮了,干脆就不回去了。”严绾说,“我还是在这里等你把画拿过来,放好了才放心。”
“她把画拿出来还要几个小时呢,你在这里又没有事,不如好好睡一觉。你和刘离,总得有一个清清醒醒地主持全局。”
“那让刘离回去……”
严绾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离就叫了起来:“你让我一个大男人,留下女孩子在这里通宵夜战,自己回去睡觉?你觉得这可能吗?”
严绾当然知道,这是刘离体贴自己。还想再说,闫亦心已经拉到了她的手:“走吧,你刚从浙江回来,不睡上几个小时怎么行?”
强牺 zongyiwx.com 读牺。“那好吧……昨天你上班前别忘了叫我。”最终,严绾还是妥协了。
回去的路上,严绾还是觉得忧心:“如果任小姐不同意借我们的场地开画展,那些空白的地方还要想办法填补呢!”
“放心,任家的事我明天一早就会打电话和可蕊说,她不会拒绝的。”闫亦心胸有成竹地说。
“可蕊?”严绾喃喃地问。
“任可蕊,就是你想要捧的那位画家。”闫亦心面无表情地说,“我倒看不出她画的有什么好,不过反正是抽象画,谁也看不懂她画的什么,糊弄糊弄人,倒还是行的。”
严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叫得可真够亲热啊……”
闫亦心失笑:“胡思乱想什么呢?可蕊是我的学妹,我毕业的那一年,她正好进大学。三年后又接了我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再加上我和任少的关系,彼此当然很熟。再说,对她也有好处,她这个人懒得很,有人替她打理画展的事,她求之不得。”
严绾讪讪地笑,马马虎虎冲了一个热水澡,钻进被子,很快就睡着了。连闫亦心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闫亦心已经出了门。餐桌上有一杯豆浆和一张纸条:平底锅里有煎鸡蛋。记得吃完了才许给我打电话。
闫亦心习惯吃西餐,煎蛋的水准也不太差。
严绾觉得喝下去的淡豆浆,也甜得沁人心脾。
她匆匆地咽下了早餐,拿起手袋就夺口而出,一边下楼一边给闫亦心打电话:“亦心,我现在直接去发布会现场。”
这候 .co*m 章汜。她没有责怪闫亦心上班前忘了叫醒她,事实上,她觉得闫亦心绝对是故意的。不过,为的也是让她睡个好觉而已。
“好,刘离已经在那儿了,家蕊正在拣选她的作品。不过,有一个难题,她的画都只是随便卷了一下,没有装裱。现在去装,恐怕来不及了。”
“没有装裱……”严绾顿时傻眼。
那就是一张张画纸?虽然比一般的纸厚,但也不能就这样拿着画纸,直接粘在背景上吧?别的不说,外行人一看就觉得档次低了。
“你去现场看一看,怎么把这些画安排好。”闫亦心的声音很平和,让严绾一下子懵住的头脑,又迅速地平静了下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严绾收了线,在拥挤的车道上心急如焚。
没有装裱……那还怎么挂?
赶到发布会现场的时候,严绾只觉得自己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得透湿。不是赶的,而是急出来的。
刘离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看来他一夜都没有睡。
“我来了。”严绾匆匆地打了一个招呼,“亦心说任家蕊的画大部分都没有装裱,看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些画布直接挂上去。”
“没有装裱过,还能怎么挂?”刘离也愣了一愣,紧接着是可以预见地跳脚,“这任可蕊怎么回事?还想着当大画家呢,连自己的画都不好好保管!”
“这个……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开画展,所以准备不充分。”严绾无奈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收到一卷卷画纸,现在的难题是怎么填补我们这些空白。”
刘离托着下巴,一夜未眠的结果,就是他的下巴不再光滑细致,而是长出了不少短短的胡茬,像是春天东一棵西一棵冒出来的嫩芽。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刘离皱眉,“如果可以用大头钉把它们钉在背景上的话……”
“那些画是卷起来的,你觉得要用多少大头钉?像这种破坏画作本身的作法,谁都不会同意的。”严绾摇头。
制大制枭。“那我们留下的位置,就没有用了?不如到闫氏的老宅里,随便搬几幅来充充样子。”刘离已经有点气急败坏,连续两个昼夜的高强度工作,让一向从容不迫的他,都变得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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