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昏昏沉沉地从马车上醒来,发现自己脑袋上起了好几个包,胸毛张牙舞爪地露在外面。
“谁它/娘/的干的!”泥巴勃然暴怒。
她半晌记起来,她玩命追着孙常者,之后被一个红衣女人打晕,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可恶,这是哪个孙子的马车?
是孙常者!一定是孙常者!孙常者跟别的女人勾结,把她抛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甩开她!
泥巴恨恨地锤了一下地,“孙常者!你居然把爷们放到这里来!爷们真不应该这么对你这么温柔!”
泥巴啐了口唾沫,跳下马车就要走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毒蛇般的双眼在注视着她。
泥巴浑身一凛,凶悍地回过头来。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正在她的身后,“嗖”地一下手指成剑,插向泥巴肚子。
“哎呦喂!!”泥巴眼睛圆瞪,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脚,“你……你是人是鬼?!!”
“阿#拉@没落啦——”令沉训面色倔强,桀骜不驯地亲了一下泥巴的肚脐眼儿,随即抬起瘦削的脚尖抬起一脚,一脚踢在泥巴的下巴上。
“哼!”令沉训怒道,“丑八怪!”
泥巴口水狂喷,猝不及防地被令沉训踢倒在地。令沉训趁胜追击,拿起马车上的马鞭,噼里啪啦地扭过来,马鞭就是狂风暴雨般地乱抽。
“哪来的疯人!给爷们滚!”泥巴抓不住令沉训的滑裤,隔空来了个后空翻,从后面抓住了令沉训的头发,“你敢打爷们?爷们招你惹你了!你是哪个山头的?!”
令沉训面色冷漠在转过头来抠泥巴的手指,随即细软的腰肢古怪地一扭,用舌头舔了泥巴的脸一口。泥巴失声大叫,向后一仰,顿时感觉肚脐眼儿和脸都是一麻。
随即令沉训喝了口水,狂喷在泥巴脸上。
“你!!疯人!”泥巴眼睛绞痛,重心不稳,不小心跌入了身侧的大沟里。
令沉训放声狂笑。
……
令沉训还没下沟去找泥巴,忽然被后面的人猛然叫住。
“令沉训!”
江城畔拄着拐杖,冷冷地看着令沉训把泥巴打下山沟。随即他开口像呼唤鹰犬那般唤了一声令沉训,“过来。”
令沉训本来对谁都桀骜不驯,见了江城畔手上那颗淡淡发着蓝光的珠子,猛然间直眼了。
“过来,”江城畔在此重复道,朦胧的雨色中,眼底还夹杂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令沉训,你现在,就去帮我办一件事。”
强牺 suyingwang.net 读牺。令沉训抢过那颗珠子,含在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仿佛被人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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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宜看着卢玠探出头去,左右看了半晌,才缓缓地关上了门。
他回过头来,皙色的脸色泛着些许不安,见沈曦宜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略略讶然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曦宜眼睛落在插上的门栓上,迟疑地问道:“我们……有必要这么戒备吗?”
“当然了。”他眼中流露有些嗔怪之意,“你不知道我跟白首阳有过节吗?他要是半夜摸过来,我拿什么招架?”
沈曦宜笑道:“他要是想摸过来,估计你这破门锁也管不了用。”
其实她还发现卢玠一个特点,那就是面对孙常者或者其他外人,面子上总是冷冰冰的。而万籁俱寂夜深人静之时,又别有温柔的所在。那种温柔倒不是刻意的温柔,总比他刚硬时更让人舒服。
他颇为疲惫地倒在榻上,手背靠在额山叹道:“曦宜,咱们赶紧把事情查清楚,还是赶紧回去了。整天刀光剑影的,真叫人心力交瘁。”
沈曦宜当然知道他是千娇百贵的世子,一根发丝都是不能少的。现在整天不是这个要杀就是那个要刺的,还真是叫人受不了。
沈曦宜拿开他的手,恳然道:“你要是现在不想查了就想回去,嗯,其实,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同意。权当出来游玩一趟罢了?”
他叹道:“还是算了,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好不容易出来了,要是就这么回去,恐怕以后白首阳会追到卢府去。”
两人和衣而睡。
沈曦宜很久睡不着,半夜听见他的呼吸声时有时无,甚是不稳,仿佛睡得也很浅。
她迷迷糊糊地眯着了。半梦半醒间,还闻见玄度身上幽幽的桑叶之香。
他伴在她身边半年,她好似越来越习惯有种特殊的香味才能入睡了……
她又不知过了多久,沈曦宜翻了个身,蓦然听见“哐啷”一声,像是花瓶碎地的声音。
这候 a imei43.c*o*m 章汜。随即,一个瘦削的黑影站在榻前,背对着月光,脸上浮现这凶恶的神色。
那个黑影就正对着卢玠,而卢玠眉睫微微翕动,还尚未苏醒。
沈曦宜确定不是噩梦后,顿时惊叫道:“玄度!醒醒!”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似乎也被沈曦宜的尖叫声所惊,干枯似爪子的五指迅速抓在卢玠肩头,扳过他的身子来,下一刻就要扒开他的睡袍。
“好好闻,要你命!”
月光如一道强烈的光练一般倏然照在卢玠的双眼上,他双目顿时睁开。
沈曦宜生怕是白首阳那般的高手来暗杀,抽起枕头就用力往那黑影处砸去。那黑影居然不多也不闪开,张口一口咬住了枕头,随即“哇哇”地眉头一皱,把枕头吐在一边。
卢玠借着这须臾的片刻已然坐起身,抽出早已备好的长剑便往那黑影刺去。
彼时“唰”地一下,烛光大亮,隐卫沧浪、令沉佑等人夺门而入,齐刷刷地三把剑直直将刺客拿下。
卢玠放下剑,擦擦手,凛然瞧着来客。
那人没穿上衣,被沧浪和令沉训剑指着,双眉仍然斜飞,眼睛里如毒蛇般的精光仍恨恨地盯着卢玠,还有一脸惊讶的令沉佑。
沧浪一剑挑开了那人的面纱。
制大 制枭。令沉训顿时面如土色,不禁放下剑,“原来、、是你!!令沉训,你疯了?”
令沉训歪过头去,半晌猛地回过头来,啐了令沉佑一大口浓痰。
“你们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