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浅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本应该留在府里享清福,这几日跟着我东跑西颠的,着实是难为了。”
沈曦宜靠在他的臂弯里,道:“这是你吗?你居然也会这般温柔地说话。我以为,你就只有疾颜令色。”
“那是对别人,对那些烦人的家伙,就该冷漠对待,”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腰,“今天的伤口,可还疼吗?”
沈曦宜轻轻摇摇头,“就那么一点小伤,你都给我上了那么多金疮药,还裹上了纱布,早就不疼了。”
他不说话了,似乎觉得这个对白过于无聊。少顷,他用食指轻轻扒着她的下巴,顺势把她转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平日里清冽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含糊:“曦宜,你困不困……”
沈曦宜被他撩得心神不宁,反手环上他的颈。
就在这一瞬间,遥远的门外忽然传来几声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和哭泣声。
“呜呜呜……”
沈曦宜动作一滞,。
“啊……救命啊……”
门外的喊声大了起来。
沈曦宜泠然一惊,兴致全无,半是推开他,“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甚是敷衍地低语一声,就在此时,那纠缠不休的声音又喋喋响起:“沈姐姐!救命啊!!”
是小幺桑那独有的声音!
小幺桑的声音此时格外地突兀,最烦人的是,还是一遍一遍地喊。什么温存美好的气氛都想碎玻璃碴儿一样被打破了。
最可恨的是,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大。
“靠!!!”
卢玠简直怒到了极点,他飞速起身,坐直。沈曦宜尴尬坐了起来,感觉有些疲惫,三下两下裹好了衣服,下地穿好了鞋。
听着这呼救声,夹杂着哭泣,甚为急促,这静夜沉沉的,难不成小幺桑有什么危险?
沈曦宜第一就想起了白首阳,此人武功卓绝,若是趁着夜晚来行刺,小幺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强牺 75zworg.com 读牺。卢玠大步流星地推开门,但闻声音是从隔壁发出来的,隔壁的房门还被紧锁着。沈曦宜慌忙之下摇了两下,从外边根本就打不开。
沧浪闻声也现身,也以为是白首阳又来奇袭,飞而踹开了门。
里面惊慌失措的小幺桑哭得花枝烂颤,衣裙也被拉拉扯扯地扯下了大半,男人口里发着邪魅的嗓音,光着膀子,瞧着那模样,居然是令沉佑。
“沈姐姐!”她大叫道。
“你俩这干嘛呢?!”卢玠额头青筋微暴,声音寒冷如冰。
令沉佑也被突如其来传进来的人吓傻了,拳头紧握,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随即怒然回过头来,怔怔看到了卢玠的面孔,如同见了鬼一般,登时浑身筛糠,面如土色,颤颤地说道:“世世世世……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候 aime i4 3.c om 章汜。沧浪飞身而去将令沉佑压制在地,令沉佑“唔!”地一声,犹自顽强地解释道:“世子!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沈曦宜心中大为恶寒,令沉佑怎会半夜偷偷摸摸地出现在小幺桑的房中?还企图对她无礼?但见令沉佑红着脸赤着膊的窘迫模样,更人觉得恶心反胃,端端与前世一般无二。
小幺桑痛哭不止,沈曦宜脱下外袍披在小幺桑身上,轻拍她的肩道:“别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不消小幺桑多说,但见令沉佑半夜这般样子出现在小幺桑的房中,明眼人也能猜个一二。只是令沉佑为何偏偏盯上了小幺桑?他身边那个女孩阮默清又在哪里?
令沉佑的脸被贴在地上,颤颤道:“世子……饶命!属下不知世子在此,还请世子恕罪!”
卢玠转头给沈曦宜使了个眼色叫她关上了门。又问:“孙常者呢?”
沈曦宜摇摇头,低声道:“不见人影。”
沧浪扯了张长椅,卢玠轻轻坐下,下巴微微抬起,审视着令沉佑。
令沉佑心虚地不敢直视卢玠的眼睛,小幺桑气不过,对着令沉佑连踢带打,就差直接上去咬了。
沈曦宜自认为卢玠会处理好一切,怕小幺桑再气晕过去,便先扶着她到孙常者那屋里去了。左右她也对令沉佑厌恶至极,少看一眼是一眼。
正好遇见孙常者从外面归来,见屋中灯火明亮的模样,疑惑道:“这、这是怎么了?”
小幺桑泪流满面,见到孙常者立即冲了过去,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孙常者!刚才你在哪里?”小幺桑疯狂锤着孙常者的胸口,泪水横飞,哭得有些哽咽,“你知道知道,我、我……我刚才差点被那混蛋……呜呜呜!”
孙常者半只半解地抱住了小幺桑,轻拍她的背,“没事、没事……话说,刚才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就……?”
沈曦宜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此时小幺桑正在伤心口上,恐怕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的。左右令沉佑已经被沧浪给扣下了,要杀要剐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孙常者挠挠后脑勺,原来方才他只是出去给虫虫换了水,但见柳影绰绰,夜雾之后,猛然出现一个青衣飘飘的女子,举止、容貌端端就是青奴生前的模样。
孙常者一时呼吸都忘了。
制大 制枭。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肩膀。那女子回过头来,却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青奴,而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姑娘——阮默清。
孙常者大为沮丧,转身就要走。而阮默清却忽然蹲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自己脚扭到了,一定要孙常者陪着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