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艺的盘算是想着以朱恩这事儿为契机,将岳峰完全收为己用。
在他想来,岳峰和朱恩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朱恩遭难,岳峰岂能独活?傅游艺倘若能够替朱恩和岳峰化解危机,必能让岳峰感恩戴德!
傅游艺一辈子老谋深算,自诩最懂人心。可是今天遇到了岳峰,他的那一套不灵了,现在事情又紧急,不容他有任何耽搁。
因为朱恩已经落入了魏生明的手中,朱恩出事儿了,傅游艺能脱得了干系?
就算他仗着官身能不死,他此行的目的也必然打水漂了,他傅游艺苦熬了六十年,终于等来了一次契机,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机会被葬送。
当即,他立刻改变策略,拱手对岳峰道:“岳兄弟,我傅游艺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次在驿站遇险,多亏兄弟相救!
傅某不才,能看出岳兄弟绝非凡人!你我既共过患难同过生死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今日傅某诚心想和岳兄弟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还望岳兄弟不嫌弃我这个老大哥……”
“呃……我……”岳峰差点被这老小子给雷晕了,傅游艺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想着让自己感恩戴德,现在马上就要来义结金兰,亏他想得出来。
老小子自己六十岁了,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岳峰今天才十八岁,两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人还有底线吗?还有节操吗?
岳峰的记忆中,傅游艺虽然是个传奇,可结果似乎也不好,依旧没有逃脱酷吏的罗织诬告,最后被武则天杀了头。
岳峰倘若真和他义结金兰,回头傅游艺被砍头,岳峰怎么办?对傅游艺这样的当官狂热分子,岳峰真想保持一点距离。
他毫不犹豫,断然拒绝道:“别,别,岳大人!你我差着辈分,岂能乱了纲常?大人放心,现在您既然放出了话,说我是您的小书吏,我就给您干几年书吏,助大人大展宏图,好不好?”
“大人尽管放心,你我同过生死,还怕我害您不成?
“呃……”傅游艺被岳峰这话直接给怔住了,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就是这个目的,让岳峰能跟着他干,他绕了半天,岳峰一句话就解决了,只是……他还是有些遗憾……
“主薄大人,周县丞过来拜访您了!”外面的门子过来给傅游艺禀报,便听到外面一声朗笑传过来:
“傅师,可是我傅师来耶?本官俗事繁忙,没有及时给老师接风,罪过大了!”周县丞名周柔,生得面皮白净,仪表堂堂,听他的语气,竟然还是傅游艺的学生。
傅游艺甩开了岳峰,霎时老泪纵横,拽住周柔的手道:“周县丞啊!老朽不远数百里过来上任,就是听闻汝在这里啊!不瞒汝,老朽差点见不着汝了!”
周柔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傅师为何这般说?”
傅游艺当即把驿所历险的经过说了一遍,周柔听得唏嘘不已,傅游艺又道:“周县丞,还有一事老朽心中觉得实在冤枉!魏县尉竟然不信老朽之言,把那不良人朱恩给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竟然要把秦捕头之死栽在不良人和我的书吏岳峰身上……”这候 zhuishuk a n*.com 章汜
“岳二郎,还不快过来见过县丞大人?”
岳峰连忙过来拜见周柔,周柔上下打量岳峰,赞道:“好壮士!稍后随我去办书吏手续,以后可要好好辅佐好我傅师!”
岳峰连连称是,傅游艺又把话题扯到了朱恩身上,说是他听到了小道消息,听说秦捕头其实和魏县尉后堂的一名宠娘子有私,定是这宠娘子给魏大人吹了枕边风,让魏生明下此狠手,非得要指鹿为马,给朱恩和岳峰罗织罪名。
周柔一听这番话,当即把六房书吏都叫过来,让他们去查一查,究竟是魏生明后宅中的哪一位小娘子和秦捕头有私,这一查一闹,县衙里面立刻掀起了极大的波澜,魏生明被秦捕头戴绿帽子,忏怒于不良人的消息县衙人尽皆知。强牺 zhuishukan.com 读牺
话说魏生明,他带着一众捕快去了一趟梓泽乡驿站,回来就把朱恩给抓进了大牢,秦厉云是他的小舅子,这个人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
倘若真在驿馆遭遇到了“浮逃”,秦厉云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如果打不赢,秦厉云胯下有快马,逃命无虞,再说了,区区五个浮逃,能奈何秦厉云的五名悍卒?漏洞实在太大了,他觉得事情有蹊跷。
魏生明残忍嗜血,朱恩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二话不说,先让人毒打一顿!朱恩咬紧牙关,一口咬死秦厉云是死于“浮逃”之手,气得魏生明杀机乍起,他还待继续上酷刑,外面“绿帽子”的消息便传开了。
县衙三班皆觉得面上无光,魏生明也气得捶胸顿足,七窍生烟,然而,他压根不准备放人,反而将两个班头叫过来,厉声道:“这姓朱的一定有问题,那个姓岳的也必然有事儿!甚至傅游艺也有嫌疑,这些传言乃惑人耳目,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心虚,尔等给我牢牢的守住这姓朱的小子,我亲自去见县令大人!”制大制枭
魏生明这边的消息传到了县衙,岳峰直接傻了眼,他本以为傅游艺这一手定然能管用,没想到魏生明竟然不是个善茬,难怪史书将武朝的酷吏写得如此可怖,原来还真难对付,这姓魏的着实是个狠角色,被他咬一口,入木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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