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就喜欢臣子赤胆忠心吗?
那他这就是赤胆忠心!
总归,先找个借口,让她甩不掉他就是了。
毕竟这些事情,还都是跟容兮学的。
楼星散目光明亮,浑身上下淋得湿漉漉,心口处怦怦直跳,让容兮手心一震一震。
这人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都直来直往,热烈简单。
又不是个有勇无谋的热血蠢蛋。
容兮不讨厌这样的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喜欢,当然,这是作为朋友的情况之下。
要是这人作为下属,就像是现在,经常不服管教,肆意妄为,你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想要做什么,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有时候给的是惊喜,有时候给的就是惊吓了。
比如今天晚上。
她是真没有见过大半夜悄悄来爬窗户,就是为了给她送一只桂花的。
这人脑子里面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容兮是真心觉得迷惑。
搞不懂他。
就像是现在。
也没得她应声,他就立马松开她的手,从旁边揪了个干帕子,一点点擦拭她手上的水渍。
没了刚才的疯狗架势,垂着眸子认认真真给她擦手上的水珠。
自己身上却还在不停的往下面滴水。
看的容兮眉头直皱,扯着帕子收回手来。
“行了,朕知道了。”
楼星散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巾帕直接被容兮扯开,扔到了他的头上。
“花,朕收到了,楼卿的赤胆忠心,朕自然不做怀疑,外面风大雨大,楼卿还是快点回去换一身衣服。”
他微歪着头。
“那臣明日能正常进宫?这几日臣没在陛下跟前守着陛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容兮:……
“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楼卿想的未免太多。”
往常的时候也没见你心里不踏实啊。
这才几日?未免有点假了。
楼星散则是这么看着容兮,“陛下,您没意识到——”
他说的慢吞吞的。
“您上一次在长恒山的时候,把臣给吓到了吗?”
容兮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
把谁给吓到了?
楼星散?
楼星散可跟这句话一点都不搭。
但是思考了一下当初自己干的事,她心里是没什么感觉,当诱饵,只有戏真了,对方才会上钩,怎么能让他们做到最真?
那肯定就是让他们觉得这事情是真的,所以不告诉他们,容兮并不觉得有问题。
只不过这人一再二,再而三的提起这事,加上他找人找的那副疯狂样子,倒是让容兮不免的有些心虚。
心里容忍了,轻轻点了点头。
“楼卿这般赤胆忠心,准了。”
楼星散勾起一个笑来。
大晚上,淋场雨,折个桂花,就能换来这么个承诺。
不亏。
他这才恭恭敬敬的一拱手。
“那臣就先行回去换衣服,明日护送陛下回宫。”
容兮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走。
眼瞅着这人又利落的翻窗出去。
容兮捏着那支桂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他身影几下消失不见,稍带思量。
她手下御前侍卫的训练量是不是要加大一点?
这人折腾来折腾去,动静也不是说多小,怎么就没人看住他呢?
也就这方面有本事。
像是块狗皮膏药。
不知道就从哪里能钻出来,黏在她身上。
还真是赤胆忠心觉醒了?
容兮想着想着忍不住又笑了。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娇软的桂花。
思绪拉回大晋。
桂花飘香,击缶而舞,折取桂花送人,意图平安喜乐。
但大晋长公主手段狠辣强大,所有人仰望。
就好似她天生就该高高在上,其实倒也是,毕竟她那个父皇,一开始就将她捧得高高的,试图培养出一块磨刀石,最后却培养出一柄利器。
自此,长公主跟其他女子好似都不一样。
没有人敢给她送桂花。
这是第一次。
漫天桂花点缀,她虽然不曾在意,也不曾想要。
但第一次,总归是不一样的。
楼星散啊。
楼安之。
——
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在荣安王府用早膳。
容狄早早的找上了门。
说是长恒早上也热闹,有一家早点店,味道相当不错,想要邀容兮同去。
这位斐亲王向来不爱往她身边凑,大概也是这段时间听说了容兮在长恒的那些宣传。
于是,示好来的都这么让人莫名所以。
约陛下在外面的小店用早膳,也亏他想得出来。
但其实早上早市的繁华,还有百姓的面貌,最能体现一个国家的面貌。
加上容兮也不曾逛过早市,心中也有几分好奇。
就让身边的宫人先行回宫,自己身边只留下了虞星和叶锡元,穿着一身常服,就跟容狄和楼星散上街去了。
强牺 xindingdianxsw.com 读牺。昨夜的暴雨显然不能打断长恒百姓的热情,周围熙攘热闹。
太阳刚刚升起,平铺大地,如同浅金水纹流淌。
容兮拇指间点缀着一抹红,手上拿着一把山水折扇,白底蓝云纹的精致布料随着她的走动而来回摇摆着。
一双漂亮的凤眸好奇的左右打量。
就是楼星散跟在容兮的旁边,脸色有些黑。
这人长得太出彩。
即便是故意往朴素里面打扮,这一身尊贵却也是掩都掩不住的。
这候 a imei4*3.c om 章汜。更是寻常世家的公子少爷比不上的,于是沿街周边不少人都看愣了眼。
尤其是一同出来逛早市的少女们,捏着帕子,只觉得心口小鹿乱撞,指尖就快要把帕子揪破了。
实在是没有见过这般出彩的人。
有胆子大的,悄悄的跟上两步。
就见小公子身边护着的高大俊朗男人冷不丁回头,黑眸沉沉。
就那么一下子,啪的一声,心头的小鹿因为害怕给撞死了。
看着好凶。
少女们都停下了脚步,眼巴巴的看着容兮的背影。
“您出来一趟,也太招眼了些。”
楼星散漫不经心的开口,将容兮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
“是长得好,我还没见过长得比兮爷要好的。”
制大 制枭。在外面自然不能称作陛下,直呼其名大逆不道,而称兄道弟,他和容兮好像还没有到那种份上。
容狄只得取了个中间的称谓。
也忍不住的打量了容兮一眼。
容兮轻笑一声,听见这话,故意白玉腕骨轻转,指尖打开。
扇面刷的一下在她手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