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凌厉眉眼眯起来,像狼狗一般来回的在容兮身上嗅着,嗅着嗅着越靠越近。
容兮只喝了两杯果酒,但楼星散是结结实实喝了些烈酒的。
靠的近了,他身上酒味浓郁,总还带着独属于这人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不难闻。
容兮眼皮都懒得抬,一只手撑着下巴,灯光之下的冷白皮肤好似在发光。
那该死的头疼如附骨之疽,难受的容兮不太想搭理人,只抬起放在腿上的那只手,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口。
冷声轻呵:“滚远点。”
张口就让他滚,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楼星散被抵住但没动,扯了下唇角,偏偏更往容兮这边坐,“陛下身上这是什么味道?熏人的很。”
踏娘的跟余家那狐狸精一个味道,所以他没看见的时候,还是让她给碰着了??
平时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
之前把他从九重殿踹出去那气势呢?别人碰您,您倒是抬脚踹啊,不能就逮住他踹吧?
就这么让别人给碰着了?
虞星还有那叶什么玩意的一看就是吃白饭的吧?
都还不如在旁边养两条狗呢。
容兮睁眼,督了他一眼。
强牺 shucang.cc 读牺。能有什么味道?
她整天喝药,一身都给药味浸透了,还能……
总不是刚刚她往手上蹭了一下的香露吧?
容兮表情变得奇怪,盯着对方,先抬手,嗅了嗅自己手腕处。
她擦得少,现在味道已经很淡了,只有一点点残留,抬手撩起自己袖口。
白皙纤细的胳膊一截一截的显露出来。
她的手不大,每个指尖都白皙莹润,指甲盖透着浅浅的粉,好看极了。
这么探到了他眼前。
楼星散:?
干什么?
他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少年帝皇另一手撑头,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这个味道?”
楼星散闻言凑上去闻了闻,从指尖嗅到手腕,等嗅到容兮涂抹香露位置的时候,扯了下唇角,呵了一声。
“陛下让她给攥住手腕了?”
还大儒呢,这教养出来的闺女像是登徒子,他非得给他宣传宣传!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水盆巾帕拿过来?”
楼星散扭头看了一眼候在一边的妙清。
将对方的动作全程看在眼里。
容兮:……还真是?
“你是狗鼻子吗?”
那白皙的手啪叽一下子拍在他脸上,不怎么疼,容兮就接着收回去,“这是她送上来的香露,驱蚊虫用的。”
至于让余若碰到。
她又不是虚弱的动弹不得,躲都不会躲。
而且她向来不喜欢跟旁人接触。
就是想象一下,容兮扯了下唇角,又拍了楼星散一巴掌。
都是这狗东西,本来要忘记的事情,又让朕想起来了。
莫名挨了两下的楼星散:??
这候 aim ei43*.com 章汜。就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狼,猛地转过身来,样子很凶,贴近容兮。
容兮没半点害怕,按着他的身子,让他后退,当真用完就丢,一点人情味没有。
“朕乏了,楼卿也回去吧。”
“王爷,请吧。”
徐海鸿弯腰走过来,对楼星散躬了躬身。
楼星散还不满意,站起身来,看着小皇帝的笑。
笑是笑了,但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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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猛兽,总有未知的危险和挑战,还有中途来自猛兽的困惑,但想要将对方踩在脚底下任自己驱使,这些都是必要的步骤。
“还杵在这做什么?再不走,给朕待在这站一夜。”
“陛下总不能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吧?”
眼看着小皇帝不表态也不生气,楼星散觉得这样不行,他作为异姓王,也能算是这小皇帝的半个兄长了,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他就是小皇帝半个爹!
他得给让小皇帝明白他年纪还小,身子这么虚,估计一刻钟都不到呢,两三次就能让她躺床上干瞪眼!
所以外面来的那些居心不良的狐狸精,可不能往自己床上收。
容兮看着表情严肃的某人,扬了扬漂亮的眉头。
余家能做什么?
不就是表面高风亮节的大儒,背地里不太干净。
这样自诩清高的读书人,最怕的不就是自己办的那点事被人拿出去嘲笑说道,把面子里子下个彻底。
被她处置卫杰给唬住了呗。
她手里不是没有余阁老办的那些事情,只是现在朝堂上太多隐患,要动余少宁,把他府上那些好东西都搬回来,得再缓一缓。
“陛下可不要再跟余家女接触了,这余家不安好心,憋着坏想要爬龙床呢,您这小身板,非得给你折腾坏了。”
小皇帝才十五,纤细柔弱,余若都十六了,健康壮实,看着小皇帝的眼睛跟要把人吞下去似得。
这还没三十呢,就猛如虎了!
容兮茫然一瞬。
此刻备受天地宠爱的那张小脸沐浴在暖灯月光下,眼睛睁圆,浅唇微张,那些阴冷暴戾的,嘲讽讥笑的情绪尽数从她身上褪去,一时之间显得乖巧又苍白。
像是哪家不懂人间事的乖软小少年。
爬、龙、床?
容兮扯了下唇角。
曾经千娇百媚的长公主殿下终于有了这方面的真实感。
哦,她现在是个男人。
但以前不管是男是女,对于她,都不敢露出那样冒犯的眼神来。
那粘稠的目光的确对她有所图,只不过图的东西,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呵。”
茫然散去,残酷回归,尊贵的陛下冷冷掀起唇,督了楼星散……目光又慢慢楼星散身下扫了一眼。
声音意味不明。
“把朕折腾坏?”
只是不怎么接触这种事,第一次遇见,容兮才没多想,此刻这么一说,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一下子都想明白了。
楼星散:……
他也往下睹。
虽然您资本很足,但这虚弱的身子骨,都还不明白这些事呢,折腾两下不就是非要被人折腾坏了。
小皇帝年纪还太小,应该没感受过?
有没有一刻钟真难说。
但这话不敢直接说的,八成要被打。
最后他开口,声音挺低。
“反正您不能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乱来。”
制大 制枭。怎么还说这种话题?
徐海鸿妙清在旁边噎的不行,汗珠子都冒出来了。